淨舒心裏賭著氣,腳下走得很用力。走了一會後卻偷偷的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結果心裏更是賭氣!

北堂修從椅子上站起,走的跟她相反方向。

像是跌到一個冰潭裏,淨舒嘟著嘴,歎了一口氣。

也對,她現在跟夏姐,跟世界時代周刊一點關係也沒,北堂公子幹嘛還要搭理她呢。

人家可是超級富二代,黑白兩道通吃的萬能少爺呢!

這一刻,淨舒體會到了什麽叫人走茶涼的感覺。

她現在什麽都不是了,以後踏踏實實的過日子,做回一個普通老百姓應該要做的事情。

想到這,淨舒轉過身來,正要邁步。就在這時,一輛最普通不過的大眾汽車停在了她麵前,嚇的她差點連箱帶人摔倒在地。

車門打開,北堂修笑吟吟的看著她:“抬著不累嗎?上車。”

淨舒嘴一抿,搖頭:“我要回家,不打擾北堂公子了。”

見淨舒又要走,北堂修幹脆下了車,一把奪過淨舒手上的箱子,將箱子放在了車尾箱處,打開副駕駛室的門,二話不說的將淨舒推到了車上:“什麽話也別說,跟我喝一杯去!”

北堂修說的‘喝一杯去’,還真的去‘喝一杯’了。

這是一間裝修得非常潮流,也非常新穎的酒吧,看樣子是新開不久的。

雖然是新開,規模也不是特別大,但裏麵所有的設備都是超一流水準的。調酒師,樂隊,接待,個個都好看得讓人眼花繚亂。北堂修是硬拉著淨舒走進酒吧的,一進酒吧,裏麵的侍應生立刻朝北堂修躬身:“老板!”

淨舒瞪大眼睛:“北堂公子,這間吧是你的?”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生活壓力這麽大,有必要搞些娛樂減減壓。”北堂修說著,坐在了吧台上。

淨舒眉角直跳,對於北堂公子來說,生活壓力真這麽大嗎?

如果連北堂公子都這麽說,那其它人還用不用活?

酒吧裏的音樂不是很強勁,卻很有節奏。淨舒沒有喝酒,卻也想跟著節奏跳起來。

北堂修看了淨舒一眼:“很少來這些地方?”

淨舒點了點頭:“第一要照顧家裏的母親,第二手頭上沒多少可以揮霍的錢。所以覺得沒必要來這種地方。”

北堂修如星的雙眸微微一閃,朝好看的調酒師招了招手,俯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調酒師點了點頭,說了聲‘ok’。

淨舒眨了眨眼睛,不知道北堂修要幹什麽。

沒一會,隻見調酒師端來數碟小吃,一個大果盤,外加一杯水晶藍色的飲品。

這五顏六色的東西擺在麵前,好看得讓人心意蠢動。

“這是水果酒,沒多少酒精含量,放心喝吧。”北堂修邊說邊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喝了一口:“你應該很少喝酒,對嗎?”

淨舒點了點頭,嚐了一口水果酒:“好香,好好喝。”

“今天晚上幾點回家?”

淨舒看了看手機時間:“今天是社區裏麵的娛樂日,我母親一般會跟那些老奶奶老爺爺吃飯,所以不用回去得太早。八點多吧。”

北堂修看了看時間,現在是下午四點多,離八點還有四個小時。

他本來是想帶小舒出來喝酒發泄一下的,但小舒個人純品得很,又要照顧母親,喝得多的話怕她醉。

“等會六點鍾一起出去吃飯,吃完飯到咖啡館裏坐一下,然後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北堂公子你是個大忙人,不打擾……”

北堂修手一揮,打斷淨舒的話:“今天不忙,不用擔心打擾我。”說著,拿了一個餐牌遞給淨舒:“想吃什麽,想喝什麽隨便點。我請。”

“咳!”淨舒差點將嘴裏吐出來,這酒吧本來就是北堂修的,還他請!

水果酒雖然很好喝,畢竟裏麵還是有酒精的,淨舒喝的酒少,很容易的上了頭。

將手中酒杯一放,淨舒直直朝調酒師說了句:“再來一杯!”

調酒師看了北堂修一眼,北堂修點了點頭,隨後調酒師送來了一杯綠色的飲品。

淨舒喝了一口,打了一個寒顫:“好薄荷,好冰涼!”

北堂修笑了起來:“等會八點多不是還要回去照顧母親嗎?適可而止吧。等以後有空再放開來喝。”

北堂修說得沒錯,淨舒心裏輕輕歎了口氣,一口氣將酒喝了個大半。

北堂修搖著手中的紅酒,意味深長的看著淨舒。

這個女孩,給他的感覺……好特別。

易雲睿切下最後一塊水果,抹了抹手,將果盤擺好,端起,轉身遞到小妻子麵前:“是不是很想吃到為夫做的水果盤?在我身後站了這麽久。”

夏凝笑著拿起一塊放進嘴裏,好甜。

“怎麽,有心事?”

被丈夫看了出來,夏凝停下手中動作,將果盤接過,端出了大廳。

等到小妻子將果盤放下,易雲睿一伸手,將小妻子整個抱了起來,坐在了沙發上:“來,告訴為夫今天發生了什麽事。”

被易雲睿緊緊的抱著,夏凝一片溫暖,將頭埋進丈夫胸口裏,喃喃道:“老公,我今天將小舒辭退了。”

易雲睿雙眸微微一掠:“嗯。”

夏凝故意頓著不說,就想看易雲睿的反應。但她停了許久後易雲睿都沒反應,抬起頭問道:“就隻是一個‘嗯’字嗎?”

易雲睿輕輕點了點小妻子鼻頭:“為夫在等著愛妻你繼續說呢。”

夏凝笑著握著易雲睿的手:“今天小舒跟克麗斯汀吵了起來,小舒動手打了克麗斯汀一巴掌,現在克麗斯汀人還在醫院裏。小舒她向克麗斯汀認錯了,但公司有規章製度的,這麽多人看著,我隻能按規定辦事了。然後就將小舒她辭退了。”

說到這裏,夏凝歎了一口氣:“其實,我很不想小舒離開。但是小舒她太衝動了。”

易雲睿想了想:“淨舒跟克麗斯汀因為什麽事情吵起來?”

“克麗斯汀說不小心將咖啡潑到淨舒身上,然後淨舒就動手打她了。”

易雲睿頓了頓:“這麽簡單的理由,你信嗎?”

“當然是不信了。”夏凝語氣一凝:“小舒的性格我是清楚的,要不是別人惹她,她絕對是不會動手的。事情的原因還有待調查,但無論怎麽樣,小舒動手打人是事實,再者克麗斯汀是安淩夕的人,事情影響很壞,隻得嚴肅處理。”

聽到‘安淩夕’這名字,易雲睿雙眸黯了黯:“安副編在醫院裏照顧克麗斯汀嗎?”

夏凝點了點頭:“想必到現在張海也知道了。我現在最擔心的是張海會去找小舒說事。所以我今天特地通知了北堂公子,讓他陪一下小舒。”

“張海……”易雲睿喃喃的說了句:“克麗斯汀,是張海的考驗。”

c市重點醫院。

接到安淩夕的電話,張海風急火燎的往醫院裏跑,進了病房看到克麗斯汀臉上的藥膏,張海心痛之餘,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這誰他m打的?老子找她算帳去!”

對著張海的火氣,安淩夕笑了起來:“算帳嗎?小張,你還是算了吧。”

“怎麽能算了?!”天殺的,克麗斯汀這麽美的人,誰狠心下的了手:“打不過她,老子跟她拚了!”

安淩夕挑眉,像聽到很好笑的笑話般笑了起來:“哈哈哈!拚了?小張,想不到你這麽幽默!不過我倒想看你跟淨舒拚命的樣子。”

這話一出,張海劍拔弩張的氣勢一下子愣著:“你說什麽?關淨舒什麽事?”

“小汀的臉,就是被淨舒打的!”

淨舒打了克麗斯汀?

張海算是懵了:“這怎麽回事?小舒怎麽會動手打人的?”

跟淨舒認識這麽久,他知道淨舒的性格。這妹子很疾惡如仇,但一般情況下是不會隨便出手的。更何況是打女人了。

張海話音剛落,身旁就傳來了哽咽聲,張海一驚,轉頭一看,克麗斯汀已經哭成了個淚人。

“哎喲,小汀,你哭什麽啊。有什麽委屈跟我說,你別哭啊……”張海最見不得女人哭,克麗斯汀這麽一哭,張海的心亂成了一團,腦海裏所有的思維邏輯全部散成了風。

克麗斯汀偷偷向安淩夕使了個眼神,安淩夕站了起來,冷聲說了句:“一邊是女朋友,一邊是舊"qingren",這次麻煩羅。沒眼看了,我出去透透氣。”

張海皺眉,安淩夕這說的是什麽話?‘舊"qingren"’?誰是舊"qingren"?淨舒?!

懷裏的女人抽泣不止,張海不會安慰人,隻得一直的輕拍著她的背:“小汀,我張海這輩子最怕女人哭了。你再哭下去……”

再哭下去他就再待不住了!

克麗斯汀深深的哭了一口氣,止著了哭聲,雙手抹去淚水,斷斷續續道:“其實這事情……得怪我。我就是多嘴……我不應該這麽多嘴的。也難怪小舒這麽生氣的,我這是咎由自取。阿海,淩夕姐跟我一直關係好,替我不值而已。其實錯全在我身上,這事情你也別追究什麽了,算了吧。”

張海心裏本來就存在懷疑,經克麗斯汀這麽一說,心裏一來氣,硬聲道:“淨舒她上次就對別人動過手了,我說她還不聽。這次繼續動手,竟然還把你打了!這丫頭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小汀你不用怕,事情是怎麽樣的你原原本本告訴我。如果是淨舒不對,就算我跟她再是朋友,我也絕對饒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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