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姐!”見到夏凝,淨舒一下子衝了過來,身後跟著的北堂修連忙加快了腳步跟上去。

“夏姐,我聽說你被綁架的事情了,你沒事吧?”說著,淨舒仔細的自上而下,自左到右的仔細‘審視’了夏凝一遍。

夏凝搖了搖頭,握著了淨舒的手:“你放心,夏姐沒事。隻是……”

話說到一半,夏凝看向手術室,手術進行中的標誌還亮著,六個小時過去了,她的心提到了嗓子處:“我是沒事了,但薇薇她受了重傷,手術一直在做著,也不知道現在情況怎麽樣了。”

夏凝眉頭皺成了‘八’字形,握著淨舒的手不由自主的加重了幾分,這時易雲睿看了過來,兩人對望了一眼,丈夫眸裏全是對她的關心。

朝丈夫免費擠出了點笑容,夏凝搖了搖頭,告訴丈夫她沒什麽。

六個小時,易雲睿一直坐在易雲天身邊,大哥衣服上血紅一片,全是冷薇薇的血。大哥就坐在那裏,眼睛直直的盯著手術室,六個小時過去,衣服上的血已經全部凝結了,他一絲也沒有理會。

當時直升機進行救援時,易雲天抱著冷薇薇不放手,任誰也不能靠近,就像瘋了野獸般。最後他不得不朝大哥大吼了一句:“你再不放手,冷薇薇就真的完了!”

他清楚的看到,平時玩世不恭,傲視天下的大哥,這一刻,眸裏一片渙散!

就像靈魂被擊得支離破碎了般。

好不容易將冷薇薇送到醫院,推進了手術室,而大哥呢,一下子跌坐在凳子上,就那個姿勢,持續了六個小時。

大哥一句話沒說,一口水沒喝,就直直的這個姿勢,愣了神似的看著手術室。

易雲睿心裏黯然,他知道大哥的性格,比誰都實際。如果這時候他說些無關痛癢的安慰話,反而會刺激大哥。

冷薇薇的情況很嚴峻,他看得到,她受傷的位置,正是心髒的地方……

六個小時的手術……老實說,時間雖長,但還是有一絲希望的。不然醫生早就將冷薇薇推出來然後宣告死亡時間了。

這時候手機響起,易雲睿拿起看了一眼,是二哥易雲逸的電話。

“三弟,你那邊情況怎麽樣了?父親和母親剛才睡下,我跟若若現在正趕過來。”手機那頭傳出易雲逸滿是擔憂的聲音。

易雲睿看了易雲天一眼,站了起來,走到一旁,輕聲道:“我和小凝都沒事,但大哥和薇薇情況很不妥。薇薇中了槍正在搶救,大哥……哎,你倆來到再說吧。”

“好的。”易雲逸會意的應了一聲,掛上了手機。

十五分鍾後,易雲逸和顧若若來了醫院。見著他們,易雲睿走了過去:“二哥,二嫂,大哥現在情緒很不穩定,我們暫時先別過去打擾他。”

易雲逸看向易雲天,眸裏掠過一抹驚愕:“三弟,大哥他沒事吧?”

易雲睿抿了抿唇:“我也不清楚。但有一點肯定的是,冷薇薇沒事,大哥就沒事。”

“三哥,冷薇薇她怎麽了?”顧若若著急的問道,然後看了四周一眼:“我大哥呢?”

“顧先生他剛來醫院不久有急事離開了,到現在還沒回來。冷薇薇中了一槍,情況不太樂觀。”易雲睿說這話時語氣十分沉重。

“三弟妹她沒什麽事吧?”易雲逸看了一眼夏凝,淨舒正在旁邊陪著她,淨舒旁邊還站了一位清秀俊逸的小夥子:“咦,那個小夥子是誰?”

“北堂老先生的兒子,北堂修。”易雲睿簡單的回答了句。

聽到這話,易雲逸雙眸微微一睜,點了點頭:“不同凡響,不同凡響。北堂公子跟小舒是一對嗎?”

“嗯,”易雲睿看了看北堂修,正好對上北堂修看過來的眼神,兩人點了點頭:“現在看的話,是一對。”

這邊易雲睿跟易雲逸在說著話,那邊張海站在一旁,雖然表麵上看是守在手術室外麵,實際上他的雙眸不時的看向淨舒。眸裏千言萬語,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對著淨舒,他有很多話想說,他的情緒十分複雜,無奈現在的他連走過去跟淨舒交談的資格也沒。

是他立場不堅定,是他留戀美色,是他不知好歹……當克麗斯汀的麵目被揭穿的那一刻,那天晚上,他輾轉反側,腦海裏反複的想著小舒跟他的告白……

原來心痛的感覺……是這樣的痛,痛得他無法承受……

就在這時,手術室的門突然打開,幾個醫生和護士走了出來,其中一個醫生叫道:“請問冷薇薇小姐的親屬在哪?”

聽到這話,易雲天第一個衝了上去,一把握著醫生的手,逼切的回答:“在,我在,我是她老公,薇薇她怎麽了?”

料不著易雲天的反應這麽強烈,醫生愣了愣:“這位先生,你太太失血過多,要進行輸血。但你太太的血型很特別,是RH陰性AB型血,這種血型很罕見,很難找得到。但你太太現在情緒十分危殆,不及時進行輸血,恐怕生命有危險……”

“RH陰性AB型血?!”未等醫生說完,易雲天大叫了一聲,將醫生再度吼得愣在當場。

“咳……是的,考慮到你太太現在的情況,我希望先生你盡量想想辦法,醫院這方麵也會盡量配合……”

“不用了,我就是RH陰性AB型血的人,用我的血吧,現在抽血,現在就抽!”易雲天一邊說,一邊挽起自己的袖子,見醫生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他,一下子來了火:“X的,看什麽看!還不趕快給老子抽血!快啊!”

易雲天說的話幾乎是嘶吼出來的,此刻的他已然失了平時的風度翩翩,說的話跟野蠻人沒什麽區別。不要說是醫生,就算是在場的易園的人,都是一臉的震驚!

他們的大哥……竟然爆粗了!

“裏昂,這是怎麽回事!”見著半邊臉纏著崩帶,身體四肢殘缺不全的裏昂,顧欒一臉的不可置信!

他甚至不相信眼前看到的情形!

天,他在做夢嗎?!

裏昂一臉的陰沉,右手握成了拳:“沒錯,你看到的都是真的。”

顧欒一臉驚愕的僵在了當場,一時之間還沒反應過來。

“華小苒,你先出去。”裏昂冷冷的說了聲。

華小苒皺了皺眉,看向顧欒,轉身想要走出病房,但又像想到什麽似的朝顧欒走了兩步:“這位先生,我就在病房外麵,我不會走的。你跟裏昂說完話就叫我進來吧。”

顧欒看了一眼麵前站著的柔美女人,點了點頭。

華小苒看了裏昂一眼,走了出去。

“裏昂,那個女人是誰?”

“那個女人叫華小苒,我出事的時候她就在現場。”接著,裏昂將車禍的事情說了一遍。

顧欒沉吟了好一會才開口:“如果說車禍跟華小苒有關,她為何到現在還不離開。剛才看她的神色,她對你是相當的著緊。裏昂,你認識她?”

裏昂搖了搖頭:“我不認識她,但我父親可能認識她。她手裏有戴維斯家徽的鑽石項鏈。那是我父親的物品。”

“不對,”像想到什麽似的,顧欒直覺不妥:“如果華小苒手上有這樣的項鏈,那就證明她知道戴維斯家族。那當天晚上她的出現就絕非偶然了。裏昂,車禍的事情查清楚了嗎?”

“我也是這樣想的。這幾天我派人暗中查了車禍的事。撞過來的那輛車,那個司機,都是有底有細的。的確是因為意外所致。而我出事的時候,華小苒的確是拚了命的將我從車裏拉了出來,根據她這幾天的表現,不像是跟車禍的事情有關。”

“……會不會太順理成章了?”

這話一出,裏昂雙眸閃過一抹情緒:“順理成章……”

有些事情,表麵上看著好像毫無破綻,但往往毫無破綻,這就是破綻!

“裏昂,我查一下華小苒這個人。這幾天你留在醫院裏,誰也不要接觸。如果讓別人知道你發生了意外,那會很麻煩。”

世界時代周刊裏麵風雲變遷,據他所知裏麵的大股東著了一半想要裏昂‘隱退’,這裏麵肯定是有貓膩的。如果這時候讓別人知道裏昂成了殘疾人,那毫無疑問的,世界時代周刊的CEO會立刻落到別人頭上。

世界時代周刊是裏昂一手創辦的,不能這樣不明不白的‘拱手讓人’。

再說,裏昂是戴維斯老公爵唯一的繼承人,是未來的公爵,戴維斯家族的物業不計其數,如果讓別人知道裏昂出了意外,那戴維斯家族的產業內部肯定會動蕩不安。

現在最逼切的,就是將事情隱藏,掩蓋下來。等商量出周詳的計劃再說。

裏昂眸底一片深沉:“顧欒,拜托你件事情。”

“好,你說。”作為兄弟,其實不用裏昂開口,他顧欒能做到的,必定義無反顧的答應。

裏昂閉上眼睛,深呼吸了好幾口,睜開雙眸,一字一頓道:“你能以我的身份,暫時幫我處理好外麵的事情嗎?”R6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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