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修嘴一抿,臉色陡地一凝,一字一頓道:“可以走!”

察覺到北堂修神色的異常,淨舒心裏跳漏了一拍,後悔的感覺自心底湧起,但現在話說出口,騎虎難下,隻得硬撐著道:“那就行,將我的行李給回我……”

“你可以走。”北堂修眸底深處暗黑一片:“踩著我的屍體過去!”

踩著我的屍體過去!

簡單的一句話,卻像一把利劍般,狠狠的的戳進淨舒心裏,一下子的僵在原地!

那原來清如溪流,亮似黑曜石的眸子,此刻深不見底,隱隱透著一抹死神般的氣息,讓人心底莫來由的湧著寒意。

看了北堂修一會,淨舒微微的別開了臉,微微的喘著氣,不知為何,她的心跳得更快!

麵前這個男人,清純的外表下藏著一顆讓誰也猜不透的心,腹黑起來可是讓誰也招架不住。

她怎麽就愛上了這樣的極品!

“寶貝,”北堂修幽幽的喚了一聲:“如果因為生氣就輕易放手,我在你心中的地位和份量,就隻值那麽點嗎?我承認,我幼稚,但我真的很著急。我答應你,以後我不會再玩這樣的把戲。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淨舒咬著牙,臉上表情雖然還是冰冷一片,心裏早已軟成了一灘水。

該死的,她什麽時候心變得這麽軟了?

對著北堂修,她就是不舍得。

閉上眼睛,淨舒長長的舒了口氣,手往前一伸:“將旅行袋拿來。”

北堂修僵在了原地。半晌後,往後退著。

“將旅行袋拿回來,我放回房間裏!”

“該死!”

高級豪華的臥室裏響起了一聲咒罵,這罵聲,男人是吼出來的。

看著紙條上的內容,羅震眼睛瞪得都快要掉出來:親愛的,昨晚的事,我知道你不是真心的。所以我不逼你。我跟你的事,就當從來沒發生過吧。以後我倆各自過我倆的生活。字:周雯萍。

淨手上的紙條狠狠的揉成一團,發泄似的用力扔到一旁,羅震氣不打一處來!

他不情願?

尼瑪他要是不情願,誰能把他弄到**去!

尼瑪昨天晚上她無限次呼叫著他的名字,這種癡纏的感覺,深入骨髓。那一刻,兩人的靈魂,是真正的交融在一起,再也難分彼此。

那一刻,他決定了,他要一輩子跟她在一起!

這輩子,他就要她了!

無論發生咋樣的事,他羅震就隻要周雯萍一個!

誰知……

一覺醒來,身旁冰冷一片,人早不知道飛哪去了。就留下這麽張紙條,曬他一個人在**!

這麽瀟灑?!

這麽絕情?!

胸內一股火氣直竄腦門上,羅震氣得額上條條青筋突起,手握成了拳,指關節泛白。

他有種,被人PIAO了的感覺!

很好,周雯萍,你有種!

“周雯萍,”羅震深深的吸了幾大口氣:“想甩爺?沒那麽簡單!”

羅震撥通了周雯萍的手機,一連打了N個電話,周雯萍才接了。不等周雯萍開口,羅震吼道:“周雯萍,你什麽意思!”

“什麽……什麽意思?”手機那頭周雯萍的聲音有點遲緩,看來是喝了不少酒。

“周雯萍,你現在在哪裏!”聽著手機那頭的吵雜聲,還有周雯萍喝醉酒般的聲音,羅震心裏猛的一提!

“我在哪裏?我能在哪裏,應酬客人唄!”

羅震眉頭皺成了‘川’字形,一道氣在胸口裏亂撞,氣得快炸了:“我還躺在**,你就去見別的男人了?!還有那張紙條,周雯萍,你弄得哪出戲!”

“我弄哪出戲?呃!你這電話打過來就是衝我發火的嗎?呃!憑什麽罵我啊,神經病!”周雯萍打著嗝,掛了手機。

“喂!喂!”羅震大吼了幾聲,手機那頭早斷了線,當羅震再次撥過去的時候,周雯萍的手機關了機!

“尼瑪的!”爆了一句粗,羅震穿了衣服,往樓下衝去。

天氣風和日麗,陽光普照的,但羅震的臉色卻黑成了烏雲,烏雲當中還隱隱的有雷電交加。再加上他長得牛高馬大的,和他同一批攔截計程車的人都自動的閃到了一邊去。所以羅震基本上是沒有任何阻礙就上了車。

“宜君軒!”

車裏來了個紅臉關公,司機唯諾的應了一聲,腳下油門加速,車開得飛快,車子沒一會就來到了宜君軒正門。

羅震正要給錢,剛好看見周雯萍從宜君軒裏出來,看到扶著她的那個人,羅震眼睛瞪得差點掉出來!

媽蛋,這不是前兩天的那個小白臉嗎!

尼X的,當他透明的是吧!前兩天不警告他了嗎,這次還來?!

沒一會,車子開走,羅震朝司機吼一句:“跟著前麵那輛車!眼睛放亮一些!跟丟了爺有你好看的!”

司機倒抽了一口冷氣,心裏捏了一把冷汗,他跟這位軍爺什麽仇什麽怨……

“好的,那軍爺你坐穩了。”說著,司機深吸了一口氣,卯足了精神,緊緊的跟上前麵的那輛豪華小轎車。

將行李放在一邊,淨舒想了想,感覺遺漏了些什麽東西似的,轉身狠狠的瞪著北堂修:“那個叫愛兒的是什麽人?”

北堂修眨了眨眼睛,剛走上來的腳步往後退了退:“寶貝,你已經知道事情真相了,別介意一些細節性的事情好嗎?”

“不好!”手一伸,淨舒將北堂修拉到麵前:“說,不把事情說清楚的話,無論你再做什麽,我立馬就走!”

北堂修抿了抿嘴,看了淨舒好一會,輕輕歎了口氣道:“她是我的一位堂主。”

堂主?!

淨舒睜大了眼睛,所謂之堂主,那就是偏門生意的一位負責人。那個愛兒看起來那十七八歲的樣子,竟然是堂主?!

如果真的是堂主,那敢情就……太恐怖了!

那女孩看起來一臉天真,聲音軟軟嗲嗲的,要多萌有多萌,這樣的女人耍起壞來,那殺傷力簡直是核彈級別的!

對上淨舒不可置信的眼神,北堂修輕咳了一聲:“她叫艾愛兒,自小父母雙亡,我父親收養了她,一直訓練著。她比我出道得早,十二歲就混江湖了,為我家族打下了不少領地,賺了不少錢。現年十八歲的她,年紀雖小,卻是當之無愧的朱雀堂堂主。”

十二歲出來混,現年十八,六年時間,想必經曆了不少腥風血雨的日子。愛兒那笑得萌萌的臉在淨舒腦海裏閃過,一時之間,淨舒反倒有點同情起這個叫愛兒的女孩。

天,如果換作是她十二歲的時候還在讀書,對社會上的一切基本都不懂,論這點能耐,她沒愛兒厲害。

“這麽說來,你是合著她來做場戲給我看的?”

北堂修雙眸一閃,柔聲叫道:“寶貝……”

“停!”淨舒手一揚,推開北堂修,跟他保持著一段距離:“北堂少主,你還能更幼稚點嗎?”

北堂修愣了愣,低下了頭:“是的,我很幼稚。對不起。”

北堂修認錯的態度非常真誠,一時之間淨舒也不好意思再罵下去。身體轉過一邊,不看北堂修:“今天晚上你回房間睡吧。”

這句話,就像一道天雷直劈而下般,一下子的,北堂修僵在了當場!

“今天晚上……”好半晌後,北堂修才回過神來,眼睛瞪得大大的:“不,不可以。寶貝,你不能對我這麽殘忍!”

淨舒不屑的撇了一眼:“不就是回自己房間待一晚而已,對比起北堂大少爺的手段,這算什麽殘忍啊。”

北堂修一咬牙,眼睛深處閃爍閃爍的:“不,我不回自己的房間。我怕!”

“不回是吧?”

“嗯!”

“好,你不回自己房間,我走!”話畢,淨舒走了出去。

北堂修立刻伸手拉著淨舒,淨舒腳步一退:“北堂修,你別讓我發火!走不走!?”

十秒後……

頭一低,北堂修轉身走了出去。才剛走出淨舒的房間,眼前一黑,‘嘭’的一聲,淨舒將門狠狠的關上。

北堂修苦笑。

小舒說得沒錯,他用的這招,的確有欠考慮,很幼稚。小舒將他趕出去,也是理所當然的。

看來今天晚上,他又得自己一個人過了。煮壺咖啡,坐在大廳,睜眼到天亮。

三個月的時間,他早已養成了一個習慣,小舒不在身旁他就睡不著的習慣。

小舒不在身旁,他就不習慣的習慣。

這個習慣,很理所當然,也很要命。

沒有小舒在身邊,哪怕隻是一門之隔,他的心都像空了半個似的。感覺一切都不完整,都是殘缺的。

誰叫他……太在乎她,太愛她。

他愛她都愛得有點小雞肚子氣了,隻要想到她會跟別的男人接觸,他心裏就很不好受!

他隻想將她圈在懷裏,一輩子好好的保護著,不讓她受一丁點的委屈。

但這是她的夢想,他雖然很不情願,但無論她做什麽,他都會滿足她,遂她的願。

輕輕歎了一口氣,北堂修走到水吧台處,將咖啡豆拿出來,耐心的一顆一顆挑選著。今天晚上,將會是個漫漫長夜。

懷裏的手機響了起來,北堂修拿起一看,屏幕上出現的號碼信息,讓他雙眸微微一黯。R6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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