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應酬些什麽東西,敢情淨舒嘴裏說的是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

北堂修笑了笑,不慌不忙的脫下自己的外套,不慌不忙的走進來,然後洗手:“我看,我要在身上裝個定位監控儀才行。就明天吧,免得我未來老婆胡思亂想。”

淨舒嘴角抽了抽,聽北堂修這麽說,她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有點過了。

她上一次懷疑北堂修,他進了世界時代周刊,做了個人人都可以欺負的小員工。這次她懷疑,他說要在身上裝監控……好吧,別人說兩個相愛的人在一起,講的是互相信任,她應該要對北堂修有信心。

北堂修擦著手,黑曜石般的眸子看著淨舒,見淨舒許久的不說話,走了過來,握起她的手:“寶貝,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不好意思讓你擔心了。我給你的安全感還不夠,我檢討一下。”

“修,”輕輕歎了一口氣,淨舒道:“能老實告訴我剛才去哪裏了嗎?為何要換洗衣服?”

“真要知道?”

淨舒緩了緩,篤定的點了點頭:“你說吧,我答應你我不介意……”

“想哪去了,”北堂修失笑道:“昨晚黑虎幫的人出了些意外,死了些人,我剛才去看了看,事情不簡單。”

淨舒眼睛一亮,像想到什麽似的道:“是不是今天晚上新聞報道的關於黑幫聚眾鬥毆的事?”

“嗯。”北堂修應了一聲,拉著淨舒走到沙發上,坐了下來,順手將她摟入懷裏。聞著她身上的清香,北堂修心裏一放鬆,閉上了眼睛。

“你說的事情不簡單,是不是意味著還要處理一段時間?”淨舒抬頭,剛好看到北堂修閉目養神的樣子。嘴一抿,乖順的伏在了他胸膛上。

北堂修每天這樣的東奔西走,肯定累壞了吧。他要休息的話,她就先將心頭的疑問壓下,讓他好好休息一下。

“事情是複雜,要解決,也就這一兩天裏了。”輕撫著淨舒的發,北堂修語氣裏多了一份慵懶。

淨舒剛想開口,這時放在北堂修懷裏的手機震動了起來,北堂修睜開眼睛,拿起手機一看,幽黑的眸子銳光一閃。

“找上門來了,”調侃似的對淨舒說了一句,北堂修手指輕輕點了點淨舒嘴唇,示意她不要開口,自己按了接通鍵:“說吧。”

好一會後,北堂修才‘嗯’了一聲,掛上了手機。看向淨舒,此時她的眼睛瞪得圓圓的,活脫脫一個好奇寶寶。

“黑虎幫老大的兒子為了爭女人大開殺戒,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現在整個黑虎幫已經被某方勢力控製著。黑虎幫的老大向我求救。寶貝,你說這件事情,我幫呢,還是不幫呢?”

淨舒眨了眨眼睛,動了動嘴,但到嘴的話卻沒有說出來:“我知道北堂大少爺心裏已經想好了對策,我這個菜鳥就不多嘴了。”

道上的事,有道上的規矩。對於黑道上的事,她當真的就一隻菜鳥,啥規矩都不懂。

既然不懂,她就不亂摻和了,免得給北堂修添亂。

“小傻瓜,”眉目彎彎,北堂修輕輕捏了捏淨舒的臉:“以後你就是當家主母了,北堂家族的事,你都有權力知道,都有權力幹涉。你未來老公可是很有耐性的,保證以後讓你變成百事通一個。”

“我看,暫時我還是先悠著吧,這些事以後再說。”畢竟她現在還不是北堂修的老婆,再說北堂家族內部的事那可真不是一般人可以處理和控製得了的,趁著現在有時間,她先努力調整一下自己的內心。

將自己調整到可以跟北堂修並肩作戰的那個狀態,那她就信心麵對以往她所從來沒有接觸的世界了。

北堂修眼眸閃了閃,了解的拍了拍淨舒的肩膀:“寶貝,我又要出去一趟了。監控定位儀還沒有準備好,怎麽辦?我擔心等會回來的時候,會直接跪搓衣板。”

“咳,我有這麽凶嗎?”淨舒眉角直扯:“既然是處理正事的話,那就快去快回吧。”

“遵命,寶貝。”北堂修朝淨舒敬了一個禮:“我盡快處理,不保證時間問題。如果太晚的話,你先睡覺吧。”

北堂修說著,站起來拿了外脫,走沒兩步就被淨舒拉著了衣角。回頭一看,反手握著了她:“寶貝,不用擔心,乖乖的等我回來。”

“修,萬事小心。”

北堂修點了點頭,溫柔的在淨舒額上落下一吻,轉身離開。

北堂修剛走沒幾步,淨舒急忙的跑到陽台裏,目送著北堂修離開。當她看到北堂修被幾十個黑衣人護著上車的時候,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處!

北堂修嘴裏說得雲淡風輕,她以為事情不太嚴重,現在看這架勢,就像要雙方火拚的樣子!

天,早知道她怎麽也要跟過去!

看著黑色的轎車快速的開走,淨舒心裏別提多後悔。第一她沒問北堂修到哪裏去,第二她如果現在跟上去的話,那太遲了!

第三,她剛才沒有問題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就算她要幫忙,也不知道怎麽幫!搞不好還會事情弄得更亂。

怎麽辦,怎麽辦……

淨舒急得在大廳上走來走去,突然眼睛一亮,她想到了一件事!

以前北堂修怕她找不到他的時候,給了她一個手機號碼。她是從來都沒打過這個號碼的,先打打看是怎麽個情況。

“黑虎幫的老大現在情況怎麽樣?”

“回少主,嚴海和他兒子嚴富有已經被抓了去,事情怎麽處理,對方說要親自見你。”

北堂修沉默著,沒有回答。

“少主,其實這事情與你無關,對方來路不明,我覺得還是不要冒這個險為上。”

北堂修嘴抿成了一條直線,原本俊秀溫柔的臉上看不出一絲情緒起伏,讓四周的氣氛一下子凝重起來。

沒錯,這件事是黑虎幫惹出來的亂子,他大可以不管,不理。但北堂家族的威望,在道上是無形而有形的。雖然北堂修家族不是道上正式的老大,卻是大家心中公認的當家。這件事他不管,那就不合‘規矩’,規矩一亂,那什麽事情都會亂!

誰也不願過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太平的氣息,是叔伯長輩們花了好幾十年才創造出來的,他是北堂家族的少主,未來的當家,出了這樣的事,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最重要的,他是不想落人話柄,閑言碎語一起,天下就會不太平。到時候亂了,做什麽事都有危險。

他不想以前的悲劇再度重演。

再說,這次黑虎幫卯上的人,可不是等閑角色。

他必須得親自會一會!

“到他要求的地點去。”

“是。少主。”少主的意思十分明確,保鏢適時的閉上了自己的嘴巴。

某地下工場。

待到北堂修到來時,一打眼過去,直直的看到黑虎幫老大嚴海和他兒子嚴富有被人綁成了隻粽子,被高高的吊著。

看到北堂修來了,嚴海和嚴富有‘哼哼唧唧’的叫了起來,嘴被東西堵住,身體被人五花大綁,聲音都是從喉嚨裏發出來的。

在嚴海和嚴富有前麵,有一張凳子。後麵劃了一條線。

鴻門宴嗎?北堂修心裏暗自思忖。

他人是到了,也等了一會,現場除了他們外,並沒有其它人出現。也沒有人說話,一片的寂靜。

北堂修想了想,對身後的人道:“待會,你們到線條後麵侯著。無論發生什麽事,沒我命令,誰也不許越過線條一步。”

保鏢們緩了緩,卻還是大大的應聲道:“是,少主!”

交代好後,北堂修獨自一人走到凳子旁,坐了下來。

“北堂家的少當家,果然不同凡響。”

這時,一道聲音自黑暗處傳了過來,聲音裏帶著外國的口音,聽得出不是中國人。

“過獎了。”北堂修淡淡道:“請問貴稱呼?”

“你可以叫我u。”

u?北堂修頓了頓,腦海裏思索著有關u這個詞的衍生意思。

“u,初次見麵,您好。”

“北堂少當家,客氣的話就省下來吧。你看到在你麵前的那兩個人吧。你認識他們是嗎?”

“我認識他們。黑虎幫的嚴海和嚴富有。”

“很好。對於昨晚的事,北堂少當家,你如何處理?” ⑧☆⑧☆.$.

北堂修嘴角微微上揚:“u先生,你將人綁著,也請了我過來,其實你心裏早已有了想法。你想要什麽樣的結果,直接說就行了。”說是將客套話省下,那他就很大方的直接將話挑明來說。

u沒有說話,等了一會才道:“如果我說,我要他倆死呢?”

“嗯,嗚嗚!”

聽到‘死’這個字,吊在高空的父子倆一下子嚇得臉色慘白,劇烈的掙紮著。

看到這情況,北堂修冷冷一笑:“嚴老大,嚴少主,現在是法治社會,不是任何事都能亂來的。既然敢做,那就得有承擔的覺悟。到這時候才知道怕,才知道後悔,有意義嗎?不要再亂動了,依我看,綁著你們的那條繩子,好像不怎麽結實,小心斷了摔下來。”

北堂修這提醒,果然讓嚴氏父子不敢再掙紮,嚴海是個老江湖,拚命的忍著不說話,但嚴富有畢竟年輕,竟然嚇得哭了起來,褲子濕了一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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