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戰犬

豪門自古多是非,伴隨著無邊的財富滋生的卻是人類最原始的欲`望。在旁人萬般豔羨的奢華生活下,往往藏著最醜陋不堪的真相。而那些雜誌上書寫的父慈子孝的故事,大多也僅僅是“故事”而已。

娜塔莎,一個原本普通的大學生,還在為畢業後在哪個城市定居煩惱,可自從遇上了霸道公子何琛,她的人生便注定成為了一場悲劇……

不可否認,何琛對娜塔莎真的很 好,讓她誤以為這個富家公子真的對自己這鄰家女孩動了凡心,現實生活中正的發生了小說裏的劇情。

可直到成為了何琛的妻子,娜塔莎才發現,其實一切都隻是自己的天真和妄想。從婚姻到何詩心的出生,這些都是何琛的奪權計劃。為了總裁之位,他甚至不惜將自己的妻子獻給弟弟玷汙。

接下來的二十年何詩心為了父母的安全和自己的顏麵,不得不忍氣吞聲強顏歡笑。何琛不僅無法給予娜塔莎正常的夫妻`生活,甚至就連最起碼的恩愛也沒有,平日裏平淡無奇的言語如同和路人的寒暄。

憎恨隨著時間累積,痛苦萌生出無窮的殺意,娜塔莎對何琛的怨恨已經超過了在座的每一位手足。那種憎恨,哪怕打光12發子彈也不解氣。

“不!大哥是我殺死的!凶器是在我家找到,錄像是我刪除的,動機我也解釋了,關娜塔莎什麽事?沈冥,你是保鏢,可不是偵探,別血口噴人!”娜塔莎麵對指控麵無表情,反倒是五叔何琦緊張的跳了起來,辯解道。

“我也希望一切都是我的血口噴人,可惜,證據我已在手。”沈冥歎息的從身後的取出一達賬務報表,放在了賭桌邊緣上。這些並非何氏集團的內部賬務,反倒來自於奧門另一家比較大型的博彩公司。

賬務顯示在過去的3個月時間裏,娜塔莎,也就是何家的大少夫人共計在他們的賭場內“貢獻”了7800萬進賬,其中3000多萬還是高利`借貸。雖然這件事情一旦暴露將成為何氏家族的一大醜聞,賭場老板為了還在奧門賭界混下去,所以也相當“懂事”,除了會計總管,基本沒有人知道娜塔莎的欠款事宜。

並且對方也隻將這個消息通知給了何琛,絕非逼債,還主動表示可以在利息上打折,給足了何琛麵子。

“當初你在現場清理走的文件,應該就是這份財物報表了。”沈冥看著何琦遺憾道,“你所謂的‘殺人動機,此時恰恰成為了你保護娜塔莎的理由。我能輕易的從你宅子你取出凶器,我能將你和凶手聯係在一起,也全部都是你安排好的。

你……也是太過天真。”

“妄想!一切都是你的妄想!你根本沒有證據!你什麽都沒有!”眾人和何琦認識如此多年,從未見過他這般生氣的模樣。氣急敗壞的何琦衝到了賭桌邊,拿起了那份財物報表撕成了碎片,全部摔在了沈冥的臉上,變成了一場四濺的紙片雨。

“五叔,你也說過,我是保鏢,不是偵探。我不需要那麽細致的證據給誰定罪,我隻是拚湊出事實的真相,這也是何詩心小姐雇傭我時的真正理由。”對於沈冥來說,無謂悲傷和興趣,他隻是在完成自己的工作而已。

“何琦,夠了。“娜塔莎不想再看那男人為自己麵紅耳赤的模樣,這隻是讓她想起過去那不堪的夜晚。

隻見她始終帶著一臉微笑的坦誠道,“你很聰明。”

“觀察和分析是我從前接受的訓練而已,夫人過獎了。”沈冥禮貌的點頭示意道。

“如果你真是我的女婿就好了,那樣我就能放心的把詩心交給你了。我看得出來,你是一個負責任的好男人,絕不是何琛那種道貌岸然的畜生。”娜塔莎就連罵人都是那般優雅。

“媽媽……為什麽是你?明明你是那麽的愛爸爸!連他死了都要守候在他的身邊。”何詩心已經哭成了淚人,不斷搖頭,不肯相信這些就是真相。

“傻丫頭,我當然愛他,但隻愛結婚前的他,還有躺在太平間裏的他。”娜塔莎捧著女兒的小臉,細心的為她擦去臉龐的淚水道,“這是屬於我們上一代的恩怨,本不該將你牽扯進來。

當我臨近被生活逼瘋的邊緣時,隻能靠賭博來麻醉自己,因為我知道,隻有這樣才能讓那薄情的男人體會我對他的感覺,也隻有這樣才能帶給我快樂。

當我終於對他舉起槍,看著他驚恐的神情時,我真的好開心。就那麽一槍一槍的打進他的身體,看著鮮血四濺的時候,突然我覺得這些年的辛苦都是值得的了。

我根本沒想過要去隱瞞什麽?或者逃避什麽?如果不是擔心被誤認為是殉情,而和他合葬在一起,我甚至會留一顆子彈終結我自己的生命。

對不起我最心愛的女兒,給你一直幻想的幸福生活,我真的錯了。

如果在打死你父親的這件事情上有絲毫的自責,那就是複仇的我沒有過多考慮你的感受。

媽媽跟你道歉了,原諒我吧!”

娜塔莎說得輕描淡寫,就像童年時不小心踩髒了何詩心的玩具熊一般。

“不!我不會原諒你的!你根本不明白自己做了什麽!”憤怒的何詩心一把打開了母親的手掌,就像當初娜塔莎看何琛一樣的看著她,“你殺了我的父親!你毀了我的家!你以為一句對不起就真的什麽都能沒事嗎?

我再也不是何家的大小姐,再也沒有父母,世人隻會當我的身世,我的家庭就是一個笑話!媽媽,我恨你!”

“被人憎恨的感覺……原來也並不好受。”娜塔莎雙手捂住了胸口,她終於體會到了丈夫一直以來的感覺。

“其實……有一個辦法解決今天大家的尷尬。”一直聽完了全場的何濂終於站起身來,笑著按熄了手中的雪茄,“那就是讓你們都死在這裏,讓醜聞永遠不公布於眾。”

“你敢!你以為我們死了沒人追查嗎?”何芳冷笑道。

“他不怕,他已經想好了解釋的理由,‘以殺害大哥的凶手謀權對外公布,一群兄弟慘遭殺害。而他僥幸逃出生天。”沈冥根本無需去分析何濂的心態,因為這樣的故事發展就已經寫在了他的臉上。

“學學這保鏢吧,雖然不識抬舉,但腦子比你們幾個加起來還要管用。”何濂冷笑道,“看看你們這些一個兩個,不是心理變態,就是生`理扭曲,要麽就是吸`毒到快掛了。

和你們同為一家人,我真是滿心各應。

老爸既然不在,我就又當爹又當媽的把你們全給清理幹淨好了。”

何濂也是打了一個響指,VIP賭廳的內室大門開啟,一身黑西裝的犬從裏麵走了出來。他的眼神銳利如野獸,單手提著一把短刀,直接撲向了沈冥。

好快!沈冥也是不由瞪大了瞳孔,眼前的青年竟然擁有不輸妹妹沈婉兒的速度,身體與地麵平行的前衝,用單手在地麵支撐為足,就像狼一般的迅猛。

沈冥的手中軍刀翻轉,“當”的一聲與犬甩動的刀刃撞在了一起,渾厚的力量震出了一片火花,沈冥都退出了半步。

“這家夥的打法,不太像人……”沈冥收刀與身前,小心警惕道。

“犬本來就不是人,他隻是我從鬥狗場買回來的寵物。在我當他主人以前,他甚至從沒有穿過衣服,一直都是被關在籠子裏,和餓狗搶飯吃。

所以,他特別聽話,也特別凶狠!”何濂樂此不疲炫耀之時,地麵上的犬已經將那短刀橫咬在了嘴裏,雙手放在地毯上的他已經更加像一隻野獸了。

“還是喜歡,你說話時的樣子……”沈冥看著麵前的犬歎息道。

人型的野獸再次撲了上來,不顧生死的纏鬥後,任由身上被沈冥頃刻間切開了十幾刀,他卻是僅僅換了一刀割向了沈冥的脖子。

退後了兩步,沈冥側頭伸手摸向了自己的脖子,一道血線流了下來。在看犬,全身十幾處傷口正在淌血,卻跟沒事人一般,緊咬著刀刃呲牙咧嘴著。

“或許我們無法選擇自己的出身,但至少我們可以選擇自己活著的方式。是趴著當狗,還是站著當人,其實全看我們自己如何選擇而已。”沈冥再次舉起了手中的軍刀。

“殺了他!”何濂大叫道。

犬聽話的再次撲了上去,發力直到甚至用個手指撕開了地毯,帶起了一片毛屑。沈冥不閃不避,突然用右手一把抓住了犬嘴中的刀刃,鮮血噴了犬一臉。

“既然你想當狗,那就給我趴下吧!”沈冥一把帶著麵前的犬向地麵撞去,地毯的緩衝並沒有造成沈冥傷害,犬還想動,但沈冥手中的刀刷得一下釘穿了他的肩膀,還有厚達20毫米的實木地板。

“啊!”犬慘叫的想去掙脫,但軍刀背後的鋸齒卡住了地板根本讓他動彈不得。他嚐試的抬手去抓刀柄,卻證明也夠不著。

“這樣,多好啊。”沈冥笑著站了起來,右臂手掌上的傷口已經用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著。

“看來還是要我親自動手啊。”何濂歎息的平舉著手槍,瞄準了沈冥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