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命運與噩夢
子彈與爆炸的火焰如追趕的惡狼，緊緊撕咬著沈冥身後的樓麵，牆壁似花朵綻放，火光將漆黑的樓道照亮，緊緊靠在沈冥胸口的男孩，看著那仿佛地獄般的景象，褲襠都濕潤了。
沈冥根本沒有時間回頭，他在和死亡賽跑。
“BOY！恐高嗎？”沈冥對懷中的男孩問道。
“不怕！但我怕死！”黑小孩的腦袋還是挺靈光的。
沈冥笑取下了一枚破片手雷直線丟出了15米遠，轟隆一聲巨響，樓道盡頭的牆麵被炸得焦黑崩解。被重機槍和火箭筒追殺的沈冥抱著孩子向那牆麵發勁一頭撞了上去，就像穿透過泡沫一般，帶著一群磚塊從6層樓的高空向地麵追擊而卻，對麵大樓頂上，唯一一個重機槍手發現了沈冥的蹤跡，透過具有夜視功能的瞄準器，調轉槍口搶先一步對著地麵突突突了起來，可打了有2秒，依然隻有磚頭掉下來，沒見人影。
這時才深感上當的將槍口貼著牆麵向上掃。
當再次看見沈冥時，他完全違背了萬有引力，站立在了牆壁之上一手抱著孩子，一手舉著幹預者。
沈冥先一部的扣動了扳機，並沒有打人，而是一槍點爆了那重機槍樓下的彈藥囤積點。
轟隆一聲。機槍手連帶固定的重機槍一起跌落到下方的火海中，慘叫的攀爬逃命。
沈冥也不知道那家夥會不會死，反正自己可以活下來了。
牆壁上的他在跳出去的一瞬間已經射出了一枚繩索勾住了樓頂的邊緣，這才讓他可以懸停在了半空。小孩感謝自己尿過褲子了，看著身下20米的地麵，他已尿無可尿。
半空中的沈冥用摔落般的速度降落到了地麵本該迅速撤離的他卻浪費了5秒將黑小孩放進了一個金屬垃圾箱內，順帶還有一些簡單的止血藥和繃帶。
“不要亂跑，自己擦擦，白天再去看醫生。”沈冥說完轉身離去。
“哥哥你叫什麽？”小男孩趴在垃圾箱旁感激地問道。
“叫我雷鋒吧！”沈冥笑著加速衝了出去。
已發現沈冥的消息讓整個貧民區炸開了鍋，隱蔽起來的槍手們從各個地點衝了出來，他們三五成群的端著重武器追蹤著沈冥的痕跡，按照對講機中的提醒快速向著沈冥的四周聚攏。
然後他們開始發現，看見沈冥和打死他就是兩回事，因為每當你剛剛發現他時，他已經瞄準了你，當你想扣動扳機時，他早就完成了對你的點射瞄準下一個目標了。
而且沈冥已經很習慣不殺人的打法了，為了確保被攻擊後還活著的目標絕對沒有能力再進行反擊，沈冥襲擊的位置都極其……劇痛包括肩胛骨、手肘、膝蓋、盆骨。子彈擊碎骨頭後會形成骨骼粉碎性的刺激，稍微再移動一下，碎裂的骨頭紮得內部撕裂般的劇痛，從而確保他們除了躺著不會再想幹任何別的事情。
不殺，意味著他們能清晰看著自己的身體向外飆血，可以用最淒慘的聲音去哀嚎。
而連成片的哀嚎就像是給同伴下了一個力量削弱詛咒BUFF一般，總會讓他們不由的心生恐懼。
躲在遠處的火箭筒兵，還有重機槍手和狙擊手可以幸免於難嗎？不，！沈冥手中幹預者長達2公裏的射程，讓這些以為距離可以拯救他們的想法變成了泡影。
相反的，因為他們的高威脅性，沈冥都是優先解決這些目標。
“你們都是他嗎的廢物嗎？盾牌手！煙霧彈！閃光彈！用啊！又沒要你們自己掏錢！”皮特在大廈指揮中心裏，看著街麵上監控攝像頭傳回來的戰場畫麵憤怒的在通訊器的大吼道。
終於反應過來的黑幫們開始使用協同作戰了，當沈冥衝上個十字路口時，從四周樓頂上，數十個煙霧彈同時丟了過來，大量的煙霧讓沈冥瞬間置身於仙境一般。
從馬路旁的兩家店鋪內衝出來了一群防護設備甚至包住了牙齒的戰士，舉著透明的防彈盾牌向著十字路口推進。跟隨在他們身後的槍手浩浩蕩蕩過過百人，全部佩戴了熱紅外從四麵襲來。
“終於有點身在涅槃的感覺……”沈冥咧嘴獰笑著，呆立在十字路口，頃刻間幾十個紅色激光點爬滿了他全身，沈冥卻在任何一個人開槍前突然拋出了手中的四個白磷手雷，嘭！嘭！嘭！嘭！連續四聲，沈冥的周圍頓時化為了一片火海，白磷激烈的燃燒讓那所有戴著熱感成像儀的槍手頓時眼前一白，什麽都看不見了。
胡亂的匆忙射擊是打不中沈冥，煙霧彈一瞬間成為了沈冥的天然屏障，放下槍械的他掏出了軍刀，用飛快的速度穿行在包圍者中。
“怎麽了？說話啊！白癡！還有沒有活人？”皮特看著顯示器上那團濃霧，根本無從得知沈冥的死活，隻能聽見不間斷的槍響，不間斷的慘叫。
整整過去了5分鍾，皮特死靜的對講機裏終於傳來了一聲低沉的回話，“別著急，馬上就輪到你們了。”
“你不可能一直贏的！你隻是一個凡人！你一定會死的！”皮特怒吼道。
“我會死，但不是在你手裏。我是凡人，卻懂得一切終結凡人的技巧。多得讓你難以想象。”當一陣大風吹過十字路口後，持續了許久的煙霧終於散去，暴露出的是一地哀嚎的戰士，他們裏麵有半數是被自己人的亂槍掃倒的，另外一半，則是沈冥拿著刀一個一個放倒的。
“找出來！殺了他！獎金提升到一百萬，我隻要他死！不留活口！”皮特已陷入瘋狂中。
屋外的爆炸槍火聲給人一種置身伊拉克的錯覺，被關在房間內的黑龍和肖儀都呆在窗前，看著外麵漆黑街道上四處亮起的火光。
“這真的是沈冥一個人辦到的嗎？”肖儀難以置信，她雖然知道沈冥超乎常人，但外麵的戰況，簡直就是超神了。
“一個人挑戰一個黑道帝國……你猜，他是為你，還是為我而做？”黑龍掌心的刺痛還未散去，臉色因失血而變得更加蒼白。
“我跟他的時間並不是太久，但麻煩從沒有一刻間斷過。他就像一個麻煩吸引器，或者被詛咒了一樣，總能遇見各種危險。
但是，我從未見過他退縮過半分，嬌氣的大明星也好，野蠻的大小姐也好，靠皮肉賺錢的外圍女也好……他都是一樣拚盡全力的去保護她們。
我想，他或許不是為任何一個人如此做，僅僅因為他是保鏢。
他在遵守保鏢的職責，為了不給死去的父母蒙羞，為了他自己的信念。”肖儀不由的說道。
看來你還真是了解他，其實了解一個人並不在乎時間長短，有的夫妻相處一生，也不知彼此喜好，有的人隻不過回眸對視一眼，就像幾世因緣再續一般。”黑龍輕聲歎息道，“我對沈冥就像這種感覺。他很聰明，也很安靜，知道一切，但一句都不會多說。
平淡無奇的話語，從他口裏說出來總能讓人心情激蕩……
如果我能更早一些遇見他，或許……我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命運可以選擇的話就不是命運了。沈冥的過去也是一場噩夢，但他已經走出來了。”肖儀安慰黑龍道。
“傻丫頭，像沈冥這種男人是永遠不會把最重要的東西表露在外的。他已經習慣了將自己的弱點隱藏起來，並非他善於撒謊，而是他已經學會了用這種方式保護自己。
我大概沒多少時間可以再陪在他的身邊了，他的秘密，還有他的噩夢都等著你來發掘。”黑龍如同交代身後事一般。
距離邁克家族總部僅僅一個街口時，沈冥終於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阻擊，由4名穿著美式全裝甲，宛如人型第一代鋼鐵俠的戰士，端著機槍掃射組成了一道密集的火力網
沈冥收縮著身體，整個躺平在地板之上，看著頭頂的混凝土牆壁被子彈一層一層的消薄或洞穿，他幾乎要被渣土活埋了，連站起來開一槍的機會都沒有。
身上的彈藥已經近乎射空，身上的手雷就連最次的煙霧彈也一個不剩。彈盡糧絕還死不認輸，大概就是說他這種狀況了。
“沈冥，你覺得這個世界上有命運這一說嗎？”滑鼠突然莫名其妙的說道。
“我不相信這種東西，你知道的。”沈冥在塵土中回話挺不方便。
“從前我也不信，但自從你拿本該打死我的一槍沒有扣下去後，我就開始相信這種東西了。我覺得你不讓我死是命運的選擇，我活著一定是還有很偉大的事情沒有做完。”滑鼠堅信道。
“是嗎？”沈冥不以為然，他在等待，等待機會。
“是的，我也相信，其實你是一個命運非常牛掰的人，且不說涅槃者到涅種的進化幾率隻有10分之一，你辦到了不說，還能讓你鬼使神差的獲得我這麽好的助手協助……”滑鼠連連稱奇。
“你能換個時間再這麽不要臉嗎？”沈冥吐出了一口石頭渣子。
“而現在，你的運氣真的很好，有人來救你了……”滑鼠似乎有些遺憾，不過沈冥卻是一驚，因為緊貼地麵的他除了聽見了那重機槍不間斷的掃射，竟然還聽見了履帶碾壓過的聲音。
“裝甲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