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瓶頸（下）

時間轉瞬即逝，手術台上躺著的那個老外，突然大口喘氣，臉色漲紅，而一旁的監護儀器，也發出了急促的生理報警。

大夫們由於有了充分準備，並不慌亂，開始有條不紊地搶救開來。插管，開放靜脈通道，輸液，這些常規搶救操作，按部就班地進行著。

卓川自然沒什麽壓力，他隻是等著病人或死或活的結果而已。

他知道自己等待的時間不會很長，像這種預警在嚴重級別以上的病人，搶救半個小時就是極限了，要麽搶救成功，要麽失敗，因為病人的身體狀態拖不了太長，不會容許大夫有太多時間一一嚐試的。

所以說卓川開發的這個生命危機提前預警，才在實用後，得到了大夫的高度認可，尤其是一線人員，太清楚有準備和無準備的差別了，有可能少一樣藥物，少一把器械就可能是完全不同的結果。

這次很快，十五分鍾後，心電監護儀上就開始劃過一條平滑的直線，病人搶救失敗了。

而卓川此時也看到了一股股濃厚的霧氣從那老外身上飄散出來，其濃度看上去，不比那位上市公司的老董事長少多少。

卓川開始和往常一樣，按照固定程序吸收起來。

本來應該很流暢的吸收過程，卻出現了意外。

當卓川吸收到一多半的時候，卻突然發現那些霧氣不再朝雙眼之中湧進，而是和最初一樣，向著四麵八方飄散。

在他疑惑不解，甚至又向前靠近了幾步的時候，那些霧氣仍然在繼續飄散，又過了二十來秒鍾，那些霧氣徹底散盡，如果算上卓川吸收的時間，這個老外身上湧現的霧氣足足持續了一分半鍾，確實和那個老董事長在一個級別。

正當卓川懊惱到底是怎麽回事時，搶救的老大夫歎了口氣，說著，“不行了，病人年紀太大，身體抗不住了，通知外麵的家屬吧”

卓川醒過來，而這次，病人臨死前也沒說出什麽話來，他等了一會，和大夫一起出去。

外麵有兩個外國人，還有一個本國翻譯在陪同，他們聽到了搶救失敗的消息後，悲痛之餘，也和其他家屬一樣，仍舊感謝了參與辛苦搶救工作的大夫們。

這裏麵的一多半感謝，當然也是由於卓川軟件的預警，大夫們已經提前通知他們病人很可能不行，讓他們提前做好了心理準備，知道病人將要熬不過去，也給了他們和病人商量，妥善處理後事的時間。

卓川沒管這些人的傷痛，他正在想剛剛是怎麽回事，為何吸收到一多半之後，又不能繼續吸收了？

難道隻是一次意外不成？如果是意外的話，就沒大問題了。

但接下來的瀕危者，告訴了卓川這不是意外。

這天，又有兩個瀕危者沒有搶救過來，卓川這次是一點也吸收不到了。

他開始心底有些慌亂，本來他是以為隻要比前兩次吸收更多的靈魂之力，就能開發出新能力，這樣他就不必去考慮馮蘭所說的，可以在生死危機中領悟戰鬥技能的事情了。

結果現在卻是，他連吸收都不能繼續吸收了，所謂開發出新能力的事情自然也就是泡湯了。

卓川趕緊抽空去了新世界，查找原因。這次很順利，原因很快就找到了。

“每個人都有著靈魂之力，無論強大還是弱小，個人靈魂之力的上限由三個靈魂屬性決定，它們分別是勇氣、堅韌、智慧。普通人隨著個人成長，三大屬性會逐漸提升，靈魂之力的上限也會上升。一般人當前的靈魂之力總量是遠遠低於上限的，需要不停地鍛煉和學習才能逼近上限。這個過程會非常長，但一旦第一次靈魂之力總量達到了上限，以後消耗後，再次恢複到上限就容易一些，恢複的速度和堅韌屬性相關。而每次消耗幹淨再次恢複，都能帶來上限的一些成長”

卓川從這段搜索到的答案中，很快就明白了為何不能繼續吸收那些霧氣了，那就是他通過大量多次的吸收靈魂之力，已經達到了自身靈魂之力的上限，想要再次吸收，非得提高三大屬性不可，或者就是將已經吸收的靈魂之力消耗掉。

“這樣不行啊，”卓川稍微一想，就知道了，現在他根本沒辦法提高靈魂之力總量的上限了。

提高靈魂之力上限隻有兩條路，一條是按部就班地提升三大屬性，這要求長期的個人成長過程，他沒這個時間。

另外一個就是要求消耗幹淨現有的靈魂之力，再次吸收滿能繼續增長，他現在唯有的兩大靈魂技能，時空穿梭，和靈魂吞噬，當然這都是他自己命名的，但和名字一樣，都是極其變|態的，但恰恰不消耗他本身的靈魂之力。

之前他還覺得這是前任的強大，現在就抓瞎了，不消耗幹淨就沒增長。

而領悟其他能夠消耗靈魂之力的技能，如果能輕鬆領悟，他也不會寄希望於靠不停吸收靈魂之力來獲取新能力了。一開始他就搜尋過，根本沒有相關資料，還是靠了神秘人的提示，才得到了一個“靈魂吞噬”的技能。

而另外想要較容易地領悟靈魂技能的提示，就來自之前馮蘭上的課程了，也是被卓川放在最後考慮的事情。

就是去經曆生死危機，在生死危機中領悟。但生死危機，可不是那麽容易度過的，卓川記得馮蘭當時說得每一句話，看似那個人在生死危機中活了下來，並且領悟了戰鬥類的靈魂技能，但還有無數個和他一樣的人死去了。

卓川自問現在過得很安穩，實在不行還有躲到現實世界的後路，所以他不想自己給自己製造什麽生死危機。

第二天，卓川仍然繼續去那些瀕危者身邊，試圖繼續吸收靈魂之力，希望出現什麽奇跡，但每一次都是徒勞的。

卓川又回到新世界中，去搜尋其他方法，然而就和以前一樣，關於公民隕落後的靈魂後繼者，在掌握靈魂之力前，就提前領悟靈魂技能方麵，根本沒人能給出明確的道路。

而那個驚鴻一現的網上神秘人，也沒有再次出現，給他指引。

卓川沒辦法，但為了贏下不久後決鬥，留在新世界，就厚著臉，去找了馮蘭，在他看來，這是唯一的線索了。

“那是我一個長輩告訴我的，至於我，也根本不清楚這方麵的事情，要知道，我還要兩年後，才有一成把握參加公民資格考試，進行靈魂鑒定”馮蘭搖頭，一雙好看的眼睛，此時有些疑慮，她盯著卓川，“我在課上說，也隻是讓你多點準備，不指望你真按照那個方法去做”

“但你不是對一個月之後決鬥，已經有把握了麽，怎麽還這麽著急地來問我這個問題，莫非你是裝出來的？其實你根本沒有什麽把握？”馮蘭並沒掩飾她講那節課的目的，但卓川一來問她，她卻發現了不對之處。

卓川歎口氣，畢竟老徐那樣和自己之前差不多的肌肉男太少，而女人這種直覺大於理性的動物，隻要自己和對方接觸近了，就很難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