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欠賬（上）
外麵種種的議論，卓川自然還不知曉，現在的他，並沒有離開體育訓練館，因為還有決鬥的賭注等著他收取。
“公民E3488432和地下後備公民B47995決鬥結束，勝出者為地下後備公民B47995，獲得賭注上品靈魂結晶一顆。現在開始發放賭注，並進行場地清理”
隨著地母的聲音，在空曠的體育館中響起，卓川就看到場館的大門再次開放。
不過這次進入的是一列機器人，還有一輛急救車。
機器人沒什麽稀奇的，卓川看過了不少，不過它們的外貌和一般的機器人有些不同，方形的頭顱，從上到下，統一的黑色，胸前統一刷著銘記，“普通地下民事執行機器人”，後麵是一串編號。
急救車也跟了過來，讓他有些疑惑，這玩意，卓川在新世界來了幾個月了，就沒見過它幾次出動。
解成死得很透，靈魂也完全消散了，卓川確定無疑。
當然肉|體還有一定的活性，不過大腦都被擠爛了，還有急救的價值麽？
一個編號為“TX479”的執行機器人，走了過來，將一顆散發著璀璨光芒，形如鑽石的晶體，遞了過來。
“這是賭注，上品靈魂結晶一顆，純淨度74%，B47995,它的所有權轉交給你”
卓川第一次接觸上品靈魂結晶，而和它相關的具體用法，也從網絡上是檢索不到的，但它的價值，是毫無疑問，卓川興奮地接過這顆結晶，畢竟他的家裏，就有一個前任留下的遺產需要它。除了他這具肉|體之外，第二份真正遺留下的遺產，這份遺產，就是那個被叫做“靈魂智能向導”的黑兔子，此時正在半死不活中，就需要一顆上品靈魂結晶來啟動，相信啟動後，一定能帶給他無數驚喜。
而當卓川在接受結晶時，此時那解成的屍體已經被兩個機器人搬上了急救車。
卓川從拿到上品靈魂結晶的興奮中恢複過來，他看向那具被搬上急救車的屍體。
隻見急救車並沒有開走，在接受了屍體之後，而是通體變成了紅色，現場開始運作起來。
卓川有些好奇，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個新世界急救的過程。
“我能過去看下麽？”卓川雖然好奇，但並未貿然上前，而是問了一下那個剛剛轉交給自己上品靈魂結晶的執行機器人，它胸前的編號是“TX479”。
TX479對他的態度倒是很好，給了他肯定的答複，“你是公民的靈魂後繼者，之前你的公民軀體也是這樣被急救修複的，可以去觀看，這對你沒有限製”
卓川點頭，隨著接觸的事情越來越多，之前積累的許多疑惑現在也逐漸能得到答案了。
得到容許之後，他來到急救車前，透過窗戶，看到了裏麵的急救過程。
隻見車裏有一台特殊的儀器，綻放著金色光芒，正將解成的屍體籠罩在金光中。
“這是量子級軀體修複儀，能夠將公民死後的軀體重新激活，包括大腦在內的所有生理組織，全部恢複生理活性。因為公民的軀體價值巨大，隻有公民在靈魂隕落後，才有資格動用它。”TX479來到他的身邊，向他介紹。
“這玩意消耗什麽？大腦死了都能修複，想必不太可能是普通能源能做到的”卓川現在不是剛來這個世界的雛鳥了，想也想到這麽牛|逼的東西，可能又要牽扯到靈魂結晶上了。
果然正如他所料，TX479很快就回答了他的問題。
“是的，量子級軀體修複儀和原子級不同，它的運作不是靠通常能源能維持的，而是需要消耗靈魂結晶，根據公民生前的級別消耗不同的靈魂結晶，上位公民消耗上品靈魂結晶，中位公民消耗中品，下位公民消耗下品”
“那修複好後，這公民軀體也是沒意識的，又該怎麽生存？”卓川會這樣問，自然也是和他自己有關，想要趁機會了解下自己這具強大軀體之前的情況。
“公民軀體修複完成後，將被送到高級維生艙中，使用對應級別的靈魂結晶來維持長期生存，保持肉|體活力和潛力不下降，同時接入虛擬網絡，進行意識產生刺激，重新產生意識後，也就是靈魂生成後，就會被送到地下後備公民社會中，從頭開始，當然會根據以前的貢獻，享受一些基本初始福利待遇，比如居住條件會比普通地下公民強很多，但除此之外，就和普通地下後備公民完全一樣的待遇了”TX479回答得很是清楚，也非常耐心。
卓川的提問，都被它清楚地回答了，但卓川並沒什麽高興的，他現在高速運作的思維能力，已經讓他隱隱感到不妙了，
“哦，那這個消耗的費用怎麽算，靈魂結晶如此寶貴，公民已經靈魂隕落了，誰來付賬？不可能是無償的福利吧？”卓川自然是發現這其中的一個關鍵。
“自然不可能無償，畢竟再多的貢獻，也是前任靈魂擁有的，這不是複活前任靈魂，而是給新生靈魂創造環境，新生靈魂不具有前任靈魂的貢獻，也就沒有這種待遇，所以會先自動扣除公民生前遺留的財產，如果不足，就要算到他的公民編號上，等待新生靈魂，也就是他肉|體的靈魂後繼者進行償還，因為它的靈魂後繼者會享用這具肉|體帶來的種種潛力和福利，所以有義務償還”
卓川聽到這裏，心裏已經奔過一萬頭草泥馬了。因為他瞬間就能猜測到，以前任留下的這一窮二白的情形，財產自然是早就被扣光了，唯一的身外財產，就是那隻儲藏室裏的黑兔子，會留下來，它旁邊帶著的那一紙說明，已經講明白了緣由：“公民B47995的靈魂智能向導，使用者已經鎖定，不可交易，現已停機，啟動最少需要一顆上品靈魂結晶，可以維持一年工作是靈魂鎖定”。
而且更糟糕的是，現在看來，恐怕不僅僅是扣光的情況，更可能是還欠下了很多。而且欠下的還是上品靈魂結晶，數量未知。
謝輝天在決鬥之前，曾經猜測他現在一窮二白的原因是前任做了巨大耗費實驗的緣故。
而卓川根據謝輝天這個猜測，進一步猜測前任是在做時空穿梭實驗時，將所有財產都打包帶到現代世界中去，才沒有留下，但現在看來這個解釋也不夠完整，畢竟一些無用的東西還應該是留下的。現在如果加上TX479剛剛說的這一條，就能完美地解釋，為何他一丁點的遺產都沒有獲得了。隻有是因為被扣光了，還倒欠的緣故，才能窮得如此幹淨。
至此，卓川算是徹底明白自己來到新世界為那麽窮了，現在不是窮的問題了，還很可能背負著一大筆債務，還是用上品靈魂結晶來計算的。他定了定神，剛剛覺得自己要成為萬億富翁的驚喜，此時瞬間被清空了。
“那前任留下的欠賬，需要靈魂後繼者什麽時候償還？”卓川又接著問，一邊將手中還沒暖熱的上品靈魂結晶攥緊，惟恐剛剛到手，又被收回。
“自然是成為公民之後，公民的欠賬，隻有公民才有能力償還，作為地下後備公民，是沒能力償還的”那台執行機器人，給了卓川一個安心的答複，它看也沒看卓川手中的上品靈魂結晶。
“還好還好”卓川剛剛安心，又想起來，也該問問這前任欠了多少賬。
“那請問我的前任，公民B47995，他到底有多少欠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