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救人生死（下）
二十來分鍾後，救護車趕到了，這個速度算不錯了，卓川知道最近的一處醫院，雖然就在幾公裏外，但現在是上班點，車流太多。
醫生們一見現場，就是眉頭皺緊，卓川平時的職業，見多了這些大夫的表情變化，他們可以比較容易看出這些外傷現場，哪些人一看就希望不大的。
高空墜落本來就傷勢嚴重，更主要的是內髒太容易受到衝擊，破損導致內出血，就算當時看著沒事，轉到icu後，也經常是救治無效。
不過卓川相信董澤能活著出來的，他剛剛將對方內髒都修複好了，外麵的傷勢看著嚴重，不過都是些骨折等皮外傷，在外人看來血淋淋地，很是嚇人，在專業人士手裏卻不麻煩。真正難以救治的，恰恰是那些外表看著沒事，裏麵已經內髒受傷。
醫生們很快將兩人按照專業急救步驟，抬上了救護車，作為相關人，也算半個家屬，卓川自然也跟著上去了，他作為董澤的老板和好友，此時不可能離開。當然順便，他也想驗證一下，“肌體修複”這個靈魂技能，在專業人士眼中是怎樣。
救護車一邊開著，醫生一邊在車上進行了臨時急救措施。
“您是病人家屬麽？”一位長相普通的女護士，問著卓川。
“恩，我是這個男的老板和朋友，另外一個女的是他的女友”卓川雖然討厭那個女人，後來董澤也告訴了他兩人分手的事情了。
但他的大腦此時轉得多快，立刻想到了後來的事情，那就是這場事故，如果董澤活著，那女人死去，難保女性家屬不去追究刑事責任，而此時咬定是男女朋友的糾紛，無論是過失殺人也好，還是最壞的情況，被認定成泄憤故意殺人，按照當前法律，法官都很難判定董澤死刑的。
“哦，年紀輕輕地，火氣太大了，”那護士見地急救現場多了，從電梯井的現場，就能猜測出是糾紛毆打所導致的，否則好端端，誰會在哪兒墜落，自殺也不找那種地方。
“誰說不是，男女間的事情很難說”卓川此時不會為董澤辯解，這種男女的事情絕對是說不清楚的，各有各的道理。
“這個男的倒是問題不大，”一個正在做急救的醫生，對著卓川說道，“可能是他身上膘比較多，倒是沒發現內出血，隻是右臂骨折，應該問題不大，不過倒是奇怪，同樣高度摔下來，這女的就太嚴重了，內出血，要動手術，進icu，但也恐怕堅持不太長時間了，你要有心理準備”
因為卓川不是直係親屬，所以醫生話說得也比較直白。
卓川點頭理解，他鬆了口氣，看來肌體修複不僅僅有效，這專業人士也看不出來的，當然除非他們動手術一一翻看內髒，大概就能看到組織是新生的，不過病人好好的，沒有手術指征，哪有醫生會擔風險隨便動手術的。
“我也是做醫療這塊的，急救見得比較多，也有一些常識，我理解”卓川說道。
那醫生臉上輕鬆了些，最怕的就是家屬對急救有太高期望，那樣的話，他們壓力就很重了，曾經有一個病號明明死了，家屬就是不相信，還逼著他們連續做了幾個小時的心肺複蘇，主任副主任都輪流出馬了，累得實在不行，隻好將實習生也拉來湊數。
現在卓川作為相關人，雖然不是直係家屬，但至少能和家屬之間有個緩衝了。
“您有他們直係家屬的聯係方式麽？”那醫生又問，“需要馬上通知他們過來，可能急救中還要手術簽字等”
“男的我作為他的老板和朋友，可以給他簽字，他的父母早就聯係不上了，女的話，我和她沒關係，也不知道她的聯係方式，看看她的手機吧，上麵應該有”
醫生點點頭，然後讓那女護士，翻看那女人的隨身物品。
一部精致的腎6手機翻了出來，女護士按開後，一皺眉頭，“有屏保密碼”
“5182”正躺在急救床的董澤此時居然蘇醒了過來，但他語氣非常微弱，隻說了一遍，又昏過去了。
“什麽？我沒聽到，你再說一遍”那女護士沒聽清，又追問道。
醫生示意傷者再次昏迷，不要再追問了。
那女護士卻著急了，“這可怎麽辦？他說那麽小，誰聽得到”
“是5182，趕緊輸吧”卓川現在的耳力，自然聽得一清二楚，他插上一句話。
“這麽小的聲音，也難為你能聽清楚，耳朵真靈”女護士一輸之後，發現果然沒錯，打開了屏保，鬆了口氣，男傷者好說，他旁邊這個老板應該出錢。
但這女人，卻沒辦法，找不到她的直係家屬可不是小事，不說手術簽字的問題，急救的錢就可能沒有著落，醫院是要扣急診室獎金的。
她誇了卓川一句，然後從手機中找到聯係人。
“找到了，我給她的父母打電話”
卓川在一旁站著，扶著把手，他在想著該怎麽把這事情擺平。作為領導，如何樹立威信，就是能擺平員工造成的麻煩。否則連收尾的能力都沒有，老板也不會提拔的。
腎六手機中傳來的對麵通話音，極其低微，但他仍然聽得清楚。
“什麽，我女兒從電梯裏摔下來了，到底怎麽回事，你們把話說清楚！”
“具體什麽事情，我隻是急救的護士，這裏有他們的老板，你問他吧”那護士說著，把手機遞給了卓川。
“喂，喂，到底怎麽回事，你又是誰？”對麵傳來一個很急躁的女性聲音。
“這位阿姨，您先聽我說，我們正在救護車上，救護車一會就要到齊北市新城區第一醫院，您最好馬上趕到這裏，”卓川先說了地名，方便他們查找後，準備出行的事情，再怎麽說，讓人家父母趕來見女兒一麵也是應該的。
“什麽救護車，傷勢嚴重麽，那得花多少錢，你是他們的老板，這錢得你出”
卓川聽到這裏，真得無語了，什麽情況還沒搞清楚，先說錢的事情，看來這女人之前的表現，也是家教如此。
“花不了多少，兩人都有城鎮職工醫保，不過你作為直係家屬，應該過來一趟，手術還要簽字，趕不及，至少也要補簽字”卓川自然對醫院流程很清楚，家屬來不及現場簽字，事後一定要補簽的。
“我才不管……”卓川剛剛聽到這裏，就聽到有人把電話搶了，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地點是哪裏，你再說一遍，我們馬上坐火車趕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