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四章 真相
正如大木所說，當樹人提出休戰之時，那些岩漿巨人立刻就答應了，而且率先離開了戰場。
雷木這才放心，它之前隻是個下層樹人中有點威望的個體，對這些上層的陰私勾當壓根不清楚，因此才會疑惑和猶豫。像大木這樣碩果僅存的樹人上位者，卻是絲毫不奇怪。
它雖然不清楚太深的東西，但也知道兩族這樣每隔多少年就打上一次，犧牲掉大量同類，是一種從古到今的規矩。而樹人最近幾年的變化，似乎有打破這種規矩的嫌疑，這才是樹人招來禍患的根源。
大木很是擔心，出身下層的雷木領袖，不見得能接受這種“規矩”，這還是個隱患。這次岩漿巨人退了，但如果樹人想要打破這種規矩，想不履行這種定期決戰的傳統，那岩漿巨人肯定不會地善罷甘休的。
正如它所料，當樹人拖著滿是傷痕的部隊，在那些陰冷的蛇族人注視下，緩緩退回到森林後，雷木就召集了目前還有影響力的樹人，向它們問計。
“雷木大人，這和岩漿巨人的戰鬥，是有傳統的，三年一小戰，十年一大戰，不知道流傳了多少年，無論哪一方占據優勢，頂多在周邊破壞一番，不能深入對方的領地”大木捋著剛剛長出的樹須說著。
“這也太沒有道理了，它們岩漿巨人都是些石頭塊，死亡對它們來說也不過是回歸土地，我們樹人雖然也沒有血肉，但好歹也是生命之軀，怎麽可以這樣與它們互相消耗？”雷木分外不解。
“嗬嗬，這個問題，我也知之不詳，但是這個傳統如果要打破的話，就會麵臨災難，之前那棵血樹恐怕就是一個警告”大木微微搖頭。
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來，“這個問題，我倒是可以解答”
“是教導官大人？”雷木高興地喊了出來，然後下一時刻，卓川就出現在眾人麵前。
“哼，說是教導官，我們樹人快滅亡的時候，他卻不知所蹤。現在轉危為安，才又出現，是覺得我們又有了利用價值吧，到底是外族人，真是可恥啊”一個不滿的聲音從角落中傳來。
眾位樹人一聽，心裏各種念頭浮現，齊齊向那人看去，隻見這是一個前樹人頭領，它形貌枯幹瘦小，一身橙色的樹皮分外紮眼。
本來如果雷木能正常上位，肯定要清洗一遍舊上層，結果血樹一事突然出現，所以還有部分樹人舊頭領仍舊在位。
其他樹人聽了這個橙色樹人的話，有人還有些讚同，有人卻覺得事情不那麽簡單，樹人明明要完，怎麽偏巧不巧在戰場上出現了那塊碎片，將局勢挽回？
在弄清這個事實之前，它們不打算附和，隻想看看卓川是怎麽解釋的？
若是對方不能很好地回擊，那麽這個會議，對方是沒有資格參與的。
“哦，原來你是這樣想的。無聊的家夥，看看這是什麽？”
在眾位樹人驚訝的目光中，一塊和戰場上幾乎完全相同的碎晶片在對方手中出現。唯一不同的就是那塊碎片的顏色似乎稍稍深了一點。
但眾人都知道，這應該是完全吸收了那血樹力量導致的結果。這點差別它們還是能知道原因的。
“原來如此，是教導官大人去找到了那血樹的力量來源和弱點所在，將其收複的”雷木心下異常高興，卓川並不是臨陣逃走，而是去做了拯救樹人的大事。這讓它覺得自己沒有信錯人。
其他樹人心中大為慚愧，一起用指責的目光看向剛剛那個出聲詰難卓川的橙色樹人，這個家夥簡直是丟盡了樹人的臉，險些讓它們成為了忘恩負義，不講恩德的無恥種族。好歹樹人也是此空間中的霸主之一，這臉麵的事情看得還是很重，私下裏或許會有不少勾當，但在台上，怎麽可以如此做法？
那橙色樹人又羞又愧，壓根說不上話來，事實俱在，若不是卓川找來那碎晶片，樹人必滅族無疑，這存亡續絕的大恩，卻被它當著如此多有影響力的樹人麵前，猜疑對方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當下它羞愧地隻想找個地洞鑽進去，隻可惜它不是岩漿巨人沒有那種遁地的本事。
幸好此時眾人視線很快都轉到卓川身上，再無一個關注這個小人，才讓它能忍耐下去。
卓川對這種無聊之輩，也沒有繼續追究，無他，眼界不同，換作以前，他或許會懲罰一二，不過現在的話，卻不用他來出手，也不用他出口，雷木等人之後會讓這個小人好過的，也免了自己多廢口舌。
他接著剛才的話題說道，“這個碎片，就是你們無數次廝殺的目的”
“什麽？”
“怎麽可能？這麽一個小小的東西，就是我們無數年來，無數樹人死亡的意義所在麽？”有的樹人不能接受，若是這樣，它們那些廝殺又是為了什麽？
“沒錯，雖然有點殘酷，但真相就是這樣，無論你們接受如何。之前戰場上，你們也看過了，這碎片能吸收戰死者的靈魂力量，匯集之後，就會傳送到它的主人身上”
說到這裏，卓川還是隱瞞了一下，因為他很清楚，真要將主時空的事情說出來，對這些樹人沒什麽好處，反而它們有更大的可能會徹底絕望，最後淪為那些岩漿巨人一樣的心態，甘心忍受現在的處境，以大多數下層人的犧牲，換取一少部分人的安逸。
“可恨，居然是這樣”雷木等人憤憤不平，任誰知道自己一族常年累月的犧牲，其結果不過是用血肉靈魂喂飽了這個不起眼的東西後，都不可能心平氣和。
“我們現在該怎麽辦？究竟是誰，有這樣大的野心和力量，炮製出這個東西，能讓兩大種族為之廝殺？”大木卻是冷靜的多，它總覺得事情真相可能更加可怕，隻是以它的心態和能力，想要找出真相，是有心無力。
“這個我還沒有完全查出來，但是那個幕後之人，應該是躲在岩漿巨人背後。而且你們不覺得，相對於你們，在之前得到我傳授之前，岩漿巨人似乎過於強大，明明是平分了這塊土地，它們卻能遊刃有餘地控製戰場局麵，你們卻隻能苟延殘喘”
卓川這樣一說，立刻就轉移了樹人們的注意力，以前它們隻是歸咎於種族特征不同，現在看到這個能吸取死者靈魂力量的碎片，在卓川的誘導之下，立刻就得到了自己認為正確的推論。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它們是越來越強，原來我們戰死的那些樹人，都被它們吸收了力量”
“肯定是這樣沒錯，它們又不可能無中生有，明明是我們樹人繁殖力強，結果卻淪為弱者，這其中的原因，肯定就在這個東西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