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哥三步並作兩步衝出了鐵皮屋。

映入他視野的,是一片亂象。

之前摁住趙元的兩個人,一個倒在血泊中生死不知,另外一個被趙元用腳踩在了地上,雖然奮力嘶吼拚命掙紮,卻一點兒用也沒有。仿佛壓在他身上的,不是趙元的腳,而是重若千萬鈞的山石!

至於刀仔,手裏麵那把鋒利的砍刀,不知怎麽回事,竟是跑到了趙元手裏。

洪哥手底下的那群不法之徒將趙元團團圍住,一個個目露凶光,隨時準備撲上去。

瞧見洪哥走出鐵皮屋,趙元甚至還有閑心衝他笑笑,說道:“洪哥是吧?我必須要說,你們這次綁架搶劫,真的是找錯人了!”

洪哥的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一雙眼睛憤怒的要噴出火來。他大步走到了刀仔身邊,質問道:“怎麽回事?我不是讓你切下他一根手指的嗎?為什麽刀會跑到他的手裏去?還有癟老三是怎麽受傷的?老狗又是怎麽被他踩在了腳下?”

刀仔不敢怠慢,趕緊把剛才發生的事情講了出來:“我剛才讓癟老三和老狗按住他,準備揮刀砍下他的手指,可就在我的刀落下之際,這小子忽然動了,力量大的出奇,癟老三和老狗不但沒有按住他,還被他一個踩在腳下,另一個拿來擋了刀。緊接著他又趁我沒有反應過來之際,把刀從我手裏奪走了……”

聽完刀仔的講述,洪哥望向趙元的眼眸中盡是凶光,冷聲道:“沒看出來啊,你還是個練家子。”他現在總算明白,為什麽趙元一直表現的很鎮定,原來是有技在身啊!

趙元笑了笑:“過獎了,我可不是什麽練家子,隻不過是有點兒力氣罷了。”

“我不管是你練家子,還是天生神力,我就不信,你還能不怕子彈!”洪哥扔掉啤酒瓶,飛快的從腰間拔出一把槍,對準了趙元,獰聲說道:“再來呀,動手呀,看是你的力氣大,還是我槍的威力大!”

圍著趙元的那些個不法之徒,也在這個時候,紛紛朝著趙元逼近。

在他們看來,趙元就算再厲害,也不可能刀槍不入。他要是敢亂動,洪哥絕對會開槍!他們這些人要是不在這個時候賣點力氣,等到分錢的時候,可就分不到多少了。

“把槍給我!”趙元忽然吼道,同時啟動了一張迷魂符。

圍著他的這些不法之徒,哪裏曉得他的厲害,還以為他是被嚇傻了呢,要不然,怎麽會讓洪哥把槍給他?這分明是絕對不可能實現的事情嘛!

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是讓他們目瞪口呆——洪哥真的就聽了趙元的話,把槍扔給了他。於是趙元除了右手持著一把刀外,左手裏麵還握上了槍。

趙元鬆開了踩著老狗的腳,大步走向洪哥。

老狗趕緊從地上爬了起來,見趙元背對著自己,有心想要偷襲,卻又猶豫著不敢動手。

很快,趙元便走到了洪哥麵前。

這個時候,迷魂符的時效也到了,洪哥恢複了自我意識。

見趙元不知道什麽時候跑到自己麵前來了,洪哥被嚇了一大跳,一邊厲聲喝道:“後退!給我後退!”一邊抬手,做了個扣動扳機的動作。可他的槍已經到了趙元手中,這動作就顯得很滑稽了。

“槍呢?我的槍呢?”洪哥驚慌失措的叫道。

他手下的那群不法之徒,被他這一係列反常的表現搞昏了頭,一個個張大了嘴巴,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

最後還是刀仔提醒了他:“洪哥,你的槍在那小子手裏。”

“什麽?”洪哥定睛一看,趙元左手握著的,可不正是自己的槍嗎?他一下子傻眼了,不敢相信的說:“為什麽我的槍,會跑到他手裏去?”

“是你自己扔給他的啊。”刀仔回答道。

“我扔給他的?這怎麽可能!我為什麽要扔給他?”洪哥實在無法接受這一現實。

刀仔說道:“真的是你扔給他的,他讓你把槍給他,然後你就乖乖的給他了,我們也不知道你為什麽要那樣做……”

周圍其他的小弟,紛紛點頭,為刀仔的話作證。

“是這小子!一定是這小子搗的鬼!這小子到底是什麽人,太*邪門了!”此時此刻,洪哥真心後悔,自己不敢選擇趙元作為目標。原本以為這是一樁沒有難度的‘買賣’,萬萬沒想到,它卻是披著‘簡單難度’的‘地獄級挑戰’!

但現在,已經是騎虎難下。

洪哥咆哮了起來:“都他媽愣著做什麽?動手呀,給我砍了這小子,哪怕是砍死也無所謂!今天他要是不死,咱們就得完蛋!”

聽到這話,圍著趙元的不法之徒們,頓時沒有了猶豫,一個個凶性畢露。

“洪哥說的沒錯,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們亡!”

“哥幾個,上,弄死他!他就一個人,再怎麽厲害,也不是我們的對手!”

“別怕他手裏的槍!我們一起上,讓他沒有機會開槍!”

不法之徒們嗷嗷叫著撲向了趙元。鋼管、砍刀如暴雨般,朝著他襲來。

“來得好。”身處在包圍圈裏,趙元卻沒有驚慌,依舊鎮定自若。“正好拿你們這些人,來驗看一下我現在的本事!”

踏入易筋後期,他還沒有試過自己的速度、力量和反應,此刻正好拿這群不法之徒來當自己訓練的沙包。

於是他棄槍不用,猛地轉身,四聖訣中白虎式開啟,整個人氣勢陡變,如下山猛虎一般,迎向了撲來的不法之徒。

劈裏啪啦的打擊聲,伴隨著呼痛和慘叫,接連不斷的響起。一個又一個不法之徒被趙元打趴在地,雖然還有一口氣在,卻無法爬起來再戰。而趙元卻在他們組成的包圍圈中不停穿梭,準確的避開了他們的一次次進攻,一次也沒有被打中。

短短幾分鍾的功夫,廢品回收站裏,就隻剩趙元和洪哥還站著。其餘的人,橫七豎八的躺在了地上,痛苦的哀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