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不計其數的蟲子,從花草樹木和泥土中鑽出,如潮水般湧向了趙元灑出的那把川穹粉,瞬間將其淹沒!

這些蟲子模樣不同種類也不一樣,但卻都對川穹粉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天『籟小

『說甚至為了爭搶一口川穹粉,它們還廝打了起來,完全不講同伴之誼。

6青都看傻了。

她怎麽也沒有想到,這個看似正常的草地和花園中,竟是藏著這麽多的蠱蟲!

雖然她沒有密集恐懼症,卻依舊頭皮麻,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同時她也有些後怕,要是趙元沒有現這個院子裏的情況,他們貿然翻過欄杆牆進去,恐怕瞬間就會被這些蠱蟲爬滿全身,活活咬死!

這一幕,也讓她回想起了三年前,抓捕凶犯的那一刻。

警方的計劃本是很隱秘的,但在行動的時候卻現,凶犯對他們的計劃非常了解,全程都布下了針對性的陷阱,讓他們傷亡慘重,而凶犯卻囂張的、從容的撤離。當時他們一直在懷疑,是警隊裏麵出現了內鬼。現在想來,通報給凶犯消息的,恐怕不是什麽內鬼,而是這些蟲子!

蠱主既然能夠馴養、驅使蠱蟲,就一定有辦法能夠跟其溝通交流!

6青被驚呆了,趙元卻還保持著鎮定。

害怕百蟲蠱自相殘殺會引起別墅裏贏姬的察覺,他趕緊又抓了幾把川穹粉扔出,同時還不忘催促道:“別愣著了,快來幫忙啊!”

“哦哦,好。”6青趕緊點頭答應,學著趙元的樣子,伸手抓了一把川穹粉,扔進了欄杆牆後的院子。

這把川穹粉,瞬間就被百蟲蠱給搶吃幹淨了。

接下來的時間裏,趙元和6青不停的往院子裏麵拋灑川穹粉,直到所有的百蟲蠱都吃到了川穹粉昏睡過去為止。

6青又拋灑了一把川穹粉,見百蟲蠱沒有動靜,這才停手,好奇地問道:“這些蟲子都死了?”

“沒有,它們隻是昏睡過去而已。”趙元解釋道,“我怕蠱蟲和蠱主之間有著特殊聯係,要是殺掉蠱蟲,引起蠱主察覺就不好了。”

“原來如此。”6青這才恍然大悟,同時也明白了,為什麽當年那個凶犯會派出蠱蟲到警局進行偵查。恐怕早在他們殺滅那些從死者體內爬出來的飛蟲時,那凶犯就已經有了察覺,並作出了相應的準備。

6青忍不住歎息,當年要是有趙元這樣一個知曉蠱蟲底細的人該多少,就不會死那麽多的戰友!而那個人,也一定還能活著……

“走吧,咱們進去。”趙元招呼了一聲,又扭頭瞄了眼不遠處的監控攝像頭,問道:“6警官,你確定這個位置,監控攝像頭看不見咱們?”

6青收拾好心情,回答道:“放心吧,肯定看不見,否則你還能夠這樣輕鬆自如的拋灑川穹粉?早就被人給現了好吧。”

“也是。”趙元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雙手一抓欄杆牆,雙腳一撐腰部用力,一下子就翻了過去。

6青也用類似的方法,翻進到了院內。

與此同時,在別墅二樓的一個房間裏,遮光窗簾緊緊拉上,隔絕了陽光的射入,唯有四根蠟燭,點在房間的四個角落處,釋放出微弱的光芒,隨著火苗搖晃,光芒的強弱也在不停變幻,讓這間本就詭異的房間,更顯古怪。

房間中央的地板上,用不知名的材料畫出了一個大型的符文,暗紅的顏色見陰暗的環境,讓它看上去,就像是一隻大張著的惡魔之口!

贏姬這會兒,就坐在符文的中央處,麵色慘白如紙,氣喘籲籲,極為虛弱。

“沒想到那個人,竟是如此厲害,不但能夠看到你的蹤跡,還通過你,把我也給傷到了。”贏姬擦了擦嘴角流出的鮮血,輕聲說道。

原來,鬼靈之所以能夠在白天跑到醫院去,不是因為它等級提升到了不懼陽光的地步,而是贏姬借助身下這個符文法陣,用自身的陽氣,在鬼靈頭頂化作了一把無形的氣傘,替它遮擋住了陽光。

在趙元擊傷鬼靈之際,也傷到了無形氣傘,從而傷到了她。

這個時候,四周的燭火忽然搖晃了起來,一個飄渺陰沉的聲音,出現在了贏姬耳邊:“那人的實力至少是在聽炁境以上,否則不可能察覺到我的行蹤。此外,那人身上還帶著有好些佛門寶貝,我被那些寶貝一砸中,頓時感覺靈體不穩,差點兒就渙散了!”

贏姬眉頭微皺,自言自語的說:“佛門寶貝?難道那人還是個佛家的修行者?不對呀,佛家的修行者,怎麽會跑去研究邪蠱?”

鬼靈的聲音再度響起:“小姐,我怕那個人會跑來對你不利,你可得提前做好準備才行啊!”

贏姬對此毫不在意,搖搖頭,信心十足的說:“你逃的快,那人也沒有追上來,不可能知道我住在這個地方。再說了,我在別墅外麵布下了百蟲蠱,他就算真的來了,隻要一踏入別墅區域內,立馬就會被百蟲蠱現,反饋給我。”

鬼靈說道:“小姐,還是小心點為好,我總感覺事情不會這麽簡單就結束……”

“當然不會這麽簡單就結束!”贏姬咬牙切齒的說:“這個人不但讓你傷上加傷,還把我也給傷到了,我非得讓他付出慘痛的代價不可!等會兒,會有一個修行同道過來,兩兩聯手,就算那人真的是聽炁境的修行者,也能跟其一決高低!”

滿心想要複仇的贏姬,怎麽也沒有想到,趙元已經摸進到了她的別墅院子裏。

而被她視作天羅地網的百蟲蠱,非但沒有給她示警,反而還被趙元用川穹粉給全部放倒了……

進到院子裏,趙元和6青小心翼翼的避開了昏睡的百蟲蠱,來到了別墅門口。

6青本來是想要開鎖的,可低頭一看,這別墅用的是防盜級別最高的指紋鎖,她學的開鎖技巧,對這玩意兒根本沒用。

趙元仰頭尋覓了一番,指著二樓一個敞開著的窗戶,說道:“從那裏翻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