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斌摁下了接聽鍵,開始傾聽電話那頭的匯報,時不時的支吾兩聲。屋內院外的人,因為聽不見他的電話內容,都急的抓耳撓腮。

史永也很著急,畢竟這個結果關係到究竟是他要去吃雞屎呢,還是趙元會被打臉。雖然他堅信趙元就是在胡說八道,卻也害怕對方走了狗屎運,一語成讖。

可惜胡斌的電話內容,除了幾個離他最近的專家教授外,其他人根本聽不見,更不要說他還在院外站著,隔的實在太遠。為了緩解心中的緊張,他隻能沒話找話的說:“這檢查結果也出的太快了吧?”

旁邊一人回答道:“肯定快啊,下橋村爆發集體性怪病的事情,最近在市裏的報紙、電視上都有報道,網絡上麵也議論紛紛。在這樣的情況下,任何關係到下橋村的檢查,都會特事特辦,以最快的速度完成。要不然,讓你等個三兩天才出結果,都是正常的。”

“不知道檢查結果會是怎樣?”另一個人接過話題,瞄了眼明明緊張還要故作鎮定的胡斌,咧嘴笑道:“要真查出了有弓形蟲,胡斌,你可就得吃雞屎了。”

胡斌臉色頓時黑沉了下來,猶自嘴硬:“絕對不可能!”

話音剛落,就聽到屋裏傳出了一陣驚呼。

院子裏的人一下就急了,不是恨自己耳朵不好使,就是恨自己怎麽沒早點兒趕來,好在屋內待著,也能立刻知曉結果。他們這會兒,隻能扯開嗓子,衝屋內的同行們嚷嚷道:

“怎麽了,怎麽了?”

“你們在裏麵吼什麽呢?”

“檢查結果到底是怎麽樣的?快點兒告訴我們啊!”

聽見院子裏眾人的喊叫,胡斌走到了屋門口,高聲宣布道:“檢查結果出來了,病人體內,的確是有弓形蟲!咱們之前的診斷和治療方案都是錯誤的,必須要立刻進行調整,以螺旋黴素、阿奇黴素等藥,進行滅蟲治療!”

這話一出,剛剛還喧囂嘈雜的院子,立刻鴉雀無聲。

詭異的寂靜,足足持續了有好幾分鍾,人們方才回過神來,紛紛驚呼。

“真的是弓形蟲病?”

“靠,咱們之前怎麽沒有想到這個病呢?”

“弓形蟲病本來在我們國家的發病率就不高,何況還是這種一個村集體爆發的情況?我們考慮不周,也是情有可原!好在錯誤被及時更正,不然非得釀出惡果!”

“乖乖,那個一口咬定下橋村村民患的是弓形蟲病的年輕人,究竟是什麽來頭?眼睛也太毒了吧?我們這些人就不說了,連胡主任等專家教授都沒有想到弓形蟲病,他竟是一眼就給瞧出來了。佩服,真的是太佩服了!”

與此同時,史永臉色變的慘白,蹭蹭後退了幾步,不敢相信的呢喃道:“怎麽會這樣?他怎麽會真的診斷正確?一定是哪裏出錯了!”

旁邊一人看到了他的異樣,笑著打趣道:“哎,史永,你剛才可是說過,屋裏那個年輕人要是診斷正確,你就吃雞屎的,打算什麽時候吃啊?要是不吃也沒關係,請大夥兒吃頓飯就好了。”

眾人跟著起哄,要他請客吃飯。

本來大家都沒有惡意,隻是在開玩笑,可惜史永不這樣想,眾人這是在落井下石,是在嘲笑他,是在打臉他。

史永臉色陰沉的可怕,忽然扯開嗓子咆哮道:“都給我閉嘴!”

眾人被他的反應給嚇了一跳,不明白他是怎麽了。

胡斌也被嚇了一跳,皺眉望向他。

史永高聲叫嚷道:“不可能的,那小子不可能診斷正確!胡主任,這個診斷結果一定搞錯了!”

“搞錯了?”胡斌臉色一下子陰沉了下來,冷聲說道:“史永,我不明白你為什麽非要質疑這位年輕人的診斷結果,也不想知道你們兩人是不是有什麽過節,我隻想要告訴你,這個診斷結果,絕對不會有錯!因為它,不是在一家醫院做出來的。”

看到眾人詫異的目光,胡斌解釋道:“我之前的電話,引起了市衛生局的高度重視,為了保證檢驗結果的準確性,是由三家醫院同時展開的檢查,而且每家都進行了不止一次的標本采樣和檢查。所有的結果都顯示,弓形蟲檢查為陽性!這樣的結果怎麽可能會有錯?”

“這……”史永張大了嘴巴,三家醫院數次檢查結果都是一樣,的確是排除了誤查的可能。但他還是無法接受這一事實,當然了,更不想吃什麽雞屎。於是他腦筋轉動,又質疑道:“就算一個病人體內查出了弓形蟲,也不可能證明下橋村所有病人,都患的是這種病啊。”

胡斌說道:“誰告訴你,隻是在一個病人體內查出了弓形蟲?這次的檢查,是在轉送到市裏接受治療的四個病人身上同時進行的,結果顯示,他們四人體內都有弓形蟲!”

這下子,史永無話可說了。

要是一兩個病人體內查出弓形蟲,還能說是偶然、是巧合。但現在,四個轉送到市裏的病人體內,都查出了這個寄生蟲。那便基本可以確定,下橋村眾人的病,是由這種腦部寄生蟲引發的。

周圍響起了一陣低笑。

本來大夥兒並不想嘲笑他,可他的做法,他講的話,實在太下作了,讓大家既不爽又不齒,都衝著他指指點點,語帶不屑的點評議論。

史永臉色一陣清一陣白。

這些嘲笑,這些點評,這些議論,就像是一道道響亮的耳光抽在了他的臉上,抽的他火辣辣的痛,抽的他沒臉再待在這裏了。

史永轉身就跑。

然而山區的早晨有山霧,泥土都比較濕潤,羅俊家的院子也不例外,甚至還有著一塊塊的青苔。

羞愧逃跑的史永,不小心踩在了一個青苔上,‘砰’的一下摔了個狗啃食的姿勢。好巧不巧的,臉就埋在了一灘雞屎裏麵。頓時一股難以描述的臭味和惡心感襲來,讓史永又羞又急又怒,差點兒沒暈過去。

院子裏麵又是一靜。

等到史永爬起來跑遠,才有人感歎道:“報應呀!什麽叫自作孽不可活,這就是啊!”

(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