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辦法?”眾人異口同聲的問。

趙元編了個故事:“我以前從山裏土地廟的廟祝那兒,學到過一個辟邪符的製作方法。這個辟邪符,是真的有護身、定宅、保平安的功效,但能不能用來壓製風水凶局,我就不敢保證了。”

“不管它有沒有用,先試試再說。趙同學,你看需要用到些什麽東西?我立刻去買!”何成偉的妻子雍琴,激動的說。

趙元把製作辟邪符需要的材料講了一遍,然後說:“狼毫筆、黃紙、朱砂墨這些東西都好說,就是五行錢有些不太好找。”

“到底什麽是五行錢?我聽說過康熙通寶,聽說過洪武通寶,可就是沒有聽說過五行錢。”餘珂納悶的問。

趙元解釋道:“五行錢並不是在市麵上流通的貨幣,它是古代道家鑄造出來,用在法事上麵的銅錢,也可以說是一種法器。因為數量稀少,又沒有什麽收藏價值,所以十分少見。”

“我有個朋友是做古玩生意的,經常四處去收古貨,或許他那裏有五行錢。”何成偉讓何婷拿來手機,翻出一個電話號碼撥打了過去。

打完電話後,何成偉說:“我朋友講,他那裏是有一些古怪銅錢,但他也不知道是不是五行錢,我讓他把這些銅錢都拿過來,你挑挑看有沒有。”

“行。”趙元點頭答應。

大約二十分鍾後,何成偉的朋友帶著一大袋銅錢趕了過來。

這是一個年齡四十多歲的胖子,姓成,名雲龍。或許是經常下鄉進山收古貨的原因,皮膚又黑又糙,胖臉上麵時刻都堆著笑容,讓人很容易就會對他產生好感。

“我這些年收來的古怪銅錢都在這裏了。”成雲龍將手裏麵的袋子遞給了何成偉,關心的問道:“老何,你的身體怎麽樣了?”

“還是老樣子。”何成偉一邊寒暄,一邊將袋子交給趙元,請他查看裏麵有沒有五行錢。

看到這一幕,成雲龍壓低了聲音,好奇問道:“老何,這小子是什麽人啊?還有你要五行錢做什麽?”

“要五行錢治病。”都是老朋友,何成偉也沒有瞞對方,實話實說:“我患的不是普通疾病,而是遭到了風水凶局的侵害,五行錢是用來製作辟邪符,鎮壓風水凶局的!”

“啊?”成雲龍張大了嘴巴,在確定何成偉沒有開玩笑後,皺眉掃了趙元一眼,說道:“你不會是想要告訴我,是他告訴你這些的吧?這小子,難道還是一個風水大師不成?”

不怪他會對趙元有懷疑,這年紀輕輕的樣子,怎麽看都不靠譜啊。

何成偉搖了搖頭,小聲說:“趙同學不是風水大師,他是一個醫科大學的學生,但他對風水很了解,我家裏麵的這個聚水成冰、破家滅門局,就是他看出來的。”

“他不會是在忽悠你,想要騙你錢吧?”成雲龍滿心懷疑。

“不可能的。”何成偉對趙元則是深信不疑,“從頭到尾,趙同學都沒有提過錢。再說了,隻要他能夠把我的怪病治好,哪怕是真的要錢,要再多的錢,我也願意給!”

成雲龍挑了挑眉,暗道:“這小子到底是給老何灌了什麽**湯?居然讓老何如此相信他。看樣子,我現在勸說老何是沒用的。不過沒關係,我成雲龍走南闖北這麽多年,吃過的鹽比這小子吃過的飯還要多,一定能夠看穿他玩的把戲,到時候當麵揭穿他,不怕老何認識不到他的醜惡嘴臉!”

嘴巴上,成雲龍也沒有閑著,語帶諷刺的說:“老何,你要是懷疑自己的病真是風水引的,我可以給你介紹幾個風水師,都是享有盛名的,絕對不是什麽江湖騙子!”

何成偉還沒有答話,趙元就開了口,“成先生認識風水師?太好了,不管我的辟邪符有沒有用,都請你給何醫生介紹一位有真本事的風水師。隻有改變了此地的風水凶局,何醫生一家才能徹底安康!”

成雲龍愣住了,他原本以為,趙元會在這個時候吹噓一下自己的本事,卻沒想到,對方竟是講出了這樣一番帶有示弱色彩的話。

“難道我擔心錯了,這小子真不是騙子?”

成雲龍心中冒出了這樣一個念頭,但很快又被他自我否決了。

“這裏麵一定有貓膩!我知道了,他這一招叫做欲擒故縱,用這種看似真誠的話,增強老何對他的信任。到最後,老何就算是被他給賣了,還得笑嗬嗬的幫著他數錢!狠,實在是太狠了!不過在我成雲龍麵前,你還是太嫩!瞧著吧,隻要你露出一點兒馬腳,我就會毫不留情的揭穿你!”

成雲龍瞪大了眼睛盯著趙元,任何的一舉一動都不放過。

然而趙元並沒有做別的,隻是埋頭在銅錢堆裏翻找。不一會兒功夫,他將所有銅錢都過手驗看了一遍,找出了三十多枚五行錢。

這些五行錢看上去,都是外圓內方,跟普通銅錢沒什麽差別,但上手仔細一瞧,便能現它們和普通銅錢的區別——在五行錢的正麵,刻著八卦圖案,背麵則寫著‘金曰從革’、‘水曰潤下’之類與五行有關的字樣。

三十多枚五行錢裏,許多都是重樣的,趙元最後隻是勉強湊出了兩套五行錢。

指著其中一套五行錢,趙元對成雲龍說:“製作辟邪符,一套五行錢就夠了。剩下的這一套,能不能賣給我?”

成雲龍大手一揮,說道:“隻要你的辟邪符真能讓老何好轉,這套五行錢就送給你了!”

雖然話是這麽說的,可從成雲龍的語氣以及表情不難看出,他並不相信趙元能夠治好何成偉。

趙元也不生氣,點了點頭。

緊接著,他用一根浸染了朱砂墨的墨鬥線,將一套五行錢穿在一起,以特殊的規律捆好。旋即拿起雍琴買來的狼毫筆,蘸著朱砂墨,在鋪開的黃紙上麵,書寫起了符文。

趙元運筆的度極慢,仿佛小小的狼毫筆上,竟是有著千鈞的重壓一般!

成雲龍忍不住撇了撇嘴,吐槽道:“這麽慢?不會是忘記了符籙該怎麽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