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詭異,寧小川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不過,他身上酥麻的地方也越來越多,就好象同時有好幾根針在刺自己一樣。

“雨,是天上在下雨,臥槽,這雨水怎麽這麽厲害。”嶽明鬆突然伸手指著天空驚叫了起來。

寧小川抬頭看去,果然看到天上有一滴滴的雨水落下,一滴雨水落在自己肩膀上的時候,自己肩膀上便會驟然一麻,好像被一根針刺到了一樣。

嶽明鬆手中突然取出了一個巴掌大小的宮殿神器,隨手將神器丟出,這件神器立刻便變成了一間正常宮殿大小的建築。

幾步竄進了這間宮殿內,嶽明鬆才轉身對著寧小川道:“寧小川,這雨太厲害了,快進來躲躲。”

寧小川站在原地,抬頭看著頭頂越來越密集的雨滴,臉上卻開始露出擔憂神色。

沒想到這地方的雨水都如此厲害。

現在寧小川算是明白,最開始他見到的那具屍體是如何變成那樣的,十有,那具屍體的主人是被這裏的大風給活活吹死的。

大風如刀,硬生生把他的肉身刮成了那個樣子。而現在的雨水也一樣,雨水如箭,滴在人身上就像是一根根箭矢射過來一樣。

不過幸好,寧小川的肉身夠強,這雨水雖然砸的他皮膚一陣酥麻,隱約有些疼痛,但是卻並不礙事,不像是嶽明鬆,一滴雨水就能砸的他血肉模糊。

寧小川向前走了幾步,正要走進嶽明鬆撐起的宮殿神器內避雨,目光卻突然被旁邊的一具殘屍給吸引。

這具殘屍本來也是血肉模糊,可是此刻雨水不斷砸落在這具殘屍上,竟然將殘屍砸的支離破碎,連內部骨骼都開始粉碎。

一陣雨水之後,這具殘屍便被雨水砸成了粉塵,徹底消失了。

“連神靈的骨骸都扛不住這種雨水,那嶽明鬆取出的神器,恐怕也扛不住。”寧小川神色大變,立刻便要提醒嶽明鬆。

但是,不等他說話,嶽明鬆之前取出的宮殿神器,此刻已經被雨水砸的破破爛爛,嘩啦一下癱成了一堆。

糟了!

看著這一幕,寧小川心中咯噔一下。

此刻雨水已經下大了,如同瓢潑大雨一般,若是這樣的雨水砸到嶽明鬆身上,立刻就能把嶽明鬆砸的屍骨無存。

當當當……

一陣密集的聲音響起,那間崩潰的宮殿神器中,嶽明鬆手中撐著一把大傘,緩緩站了起來。

“幸好我早有準備,不然的話可就死定了。”緊緊抱著懷裏的大傘,擋住了頭頂的雨水,嶽明鬆神色得意。

然而不等他得意多久,他抱著的這麵大傘,那些反射著金屬光澤的傘葉上,竟然也開始出現一個個破洞。

這些破洞越來越多,眼看整個傘麵就要徹底崩潰。

嶽明鬆慘叫了一聲,顧不得手中大傘,揮手便又取出了一套神器鎧甲,穿在自己身上,把自己遮擋的嚴嚴實實。

大傘崩潰,那些雨點落在嶽明鬆身上的盔甲上,再次發出一陣陣清脆的聲音。

同時,嶽明鬆開始向寧小川求救道:“寧小川,快救命,要是這鎧甲也完蛋的話,我可就真完了。”

這個時候,寧小川也不敢放鬆,搖身一晃,身軀硬生生變大了一倍,然後一步走到嶽明鬆麵前,將嶽明鬆護在了身下。

身軀變大,寧小川的肉身強度卻隨之降低了不少,那些雨水砸在身上,砸的他一陣疼痛。

不過也僅僅隻是疼痛而已,這些雨水還無法突破寧小川的肉身防禦。

一陣瓢潑大雨之後,雨水緩緩停止。

大雨過後,寧小川和嶽明鬆卻如同劫後重生一般,跌坐在地上。

“變態,太變態了,這地方簡直不是人待的地方。”嶽明鬆此刻臉色慘白,口中不斷呐呐自語。

剛才他若是反應慢點,或者後來沒有寧小川幫忙的話,他恐怕真的會被剛才的雨水砸的屍骨無存。

寧小川起身看向遠處,眺望了片刻道:“嶽明鬆,仙橋內也是有生靈存在的,他們肯定有抵擋這些雨水的辦法,咱們快點趕路,隻要找到仙橋內的生靈,就算是得救了。”

“也隻有如此了。”嶽明鬆頹然道。

寧小川再次扛起嶽明鬆,大步朝著前方衝去。

被之前的雨水淋了一次,不管是寧小川還是嶽明鬆全都緊張了起來,生怕會遇到別的危險。

尤其是嶽明鬆,現在趴在寧小川肩膀上,再也不像是之前那樣輕鬆,而是不斷的取出一件件神器,似乎是在準備迎接接下來的災難。

不得不說,嶽明鬆的準備還真派上了用場。

隨後的第七天,兩人便碰上了一場大風暴,這些如同刀子一樣的風刃,切割在人身上,簡直要把人的骨頭都要切碎。

寧小川還是如同之前那樣,直接盤膝一坐,在嶽明鬆羨慕的目光中,靠著這變態的肉身,硬扛住了這些風刃。

而嶽明鬆就艱難多了,先後丟出了好幾件神器,他才擋住了這些風刃的侵蝕。

大風過後,看著這一地神器殘渣,嶽明鬆簡直心疼的眼淚都要留下來。

也幸虧嶽明鬆是煉器師,否則的話,一般修士隻怕根本拿不出這麽多的神器。

第十五天。

寧小川和嶽明鬆終於走出了這片大草原,進入了一片連綿的山脈當中。

這山中的日子可比草原上的日子好過多了,遇到刮風下雨,嶽明鬆還可以找到一些避風雨的地方,這大大降低了他手中神器的損耗率。

這些山脈中的古樹,也和之前的那些草地一樣,堅不可摧,就算是想要從上麵掰下一根樹枝都困難。

寧小川耗費了極大的力氣,才勉強折斷了一棵小樹苗,將這棵小樹苗改造成了一根拐杖,丟給嶽明鬆使用。

有了手中拐杖的幫忙,嶽明鬆趕路速度倒是一下快了不少,不用寧小川再整日的把他抗在肩膀上。

又繼續前進了數天之後,寧小川和嶽明鬆進入了一片漆黑莽原中。

這一片莽原同樣廣闊無比,裏麵長滿了各種粗大的巨木,灌木,不少巨木上纏繞著如同蟒蛇一般,裂著粗皮的長藤,除此之外,莽原內別的生物很少,像是一般莽原內常見的各種野生生命,這裏更是一頭都沒有。

其實自從寧小川和嶽明鬆來到仙橋上,便早就已經發現,這仙橋內除了這些綠色植物,根本沒有一頭活著的野獸。

這片莽原顯然也是如此。

寧小川和嶽明鬆小心翼翼的在莽原內穿梭,生怕遇到別的危險。

而與此同時,在距離兩人差不多有一裏遠的地方,一棵巨大的古樹樹冠上,一個身穿綠色長袍的男子,悄悄站在這裏。

他的雙眼鋒銳,如同蒼鷹的雙眼一般,透過腳下層層樹葉,盯著寧小川和嶽明鬆的一舉一動。

“沒想到我們的仙靈試煉竟然會闖進外人,看這兩人的模樣,應該是從仙橋外進來的,真是該死,最近這段時間,仙橋外一下闖進來這麽多人,把我們這些仙靈世家子弟的機緣都給搶光了。”

“這些生活在苦海中的家夥,就讓他們一直在苦海中沉淪好了,也不知道那位老祖大發善心,竟然把仙橋和苦海的通道重新打通,給我們帶來了這麽大的麻煩。”

綠袍男子的心中,暗暗嘀咕了起來,他的臉上也露出了惱怒神色。

最近這段時間,仙橋內的確發生了很大的變故,這種變故對於那些真正的強者而言,影響不大,可是對於綠衣男子這樣的年輕修士而言,影響卻極為巨大,這讓他對新進入仙橋的人,自然便帶上了幾分敵意。

“反正也隻是剛剛進入仙橋的兩個菜鳥而已,先殺了他們再說。”綠衣男子縱身一躍,身影便像是一頭靈巧的猴子一樣,在這些古木上不斷的跳躍著,朝著寧小川和嶽明鬆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一棵足足需要三人才能夠抱住的粗大古木跟前,嶽明鬆神色興奮的指著古木上的三道痕跡道:“寧小川,你看到了沒有,這三道痕跡,我敢保證,它絕對是人為製造出來的。”

寧小川走過來查看了一番,點頭道:“這些痕跡的確是被人砍出來的,不過我們還是要小心,雖然這裏可能有生靈出現,但是我們根本沒法確定,他們對我們到底是善意的還是惡意的。”

“是得小心點,可別萬一碰到一些變態的,我嶽明鬆的貞操可就不保了。”嶽明鬆咧嘴笑道。

之前連續緊張了這麽多天,現在好不容易發現了生靈出沒的跡象,不管是寧小川還是嶽明鬆,全都是精神大震,連趕路似乎都多了幾分力氣。

嘩啦!

就在寧小川和嶽明鬆準備繼續趕路的時候,他們頭頂的樹葉,突然被人撥開。

之前那個綠袍男子,就像是一根箭矢一樣,手中握著一把像是木棍一樣,沒有劍刃,隻有劍尖的古怪長劍,從上空刺了下來。

目標,寧小川。

這個綠袍男子顯然也已經看出來,寧小川和嶽明鬆兩人中,嶽明鬆是個菜鳥,真正有威脅的是寧小川。

在綠袍男子出現的瞬間,寧小川便已經感覺到了,來不及做出反應,寧小川手中突兀出現滅世魔劍,一劍便朝著對方削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