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唐家白家
市局的領導們心裏這會都有些隱約的後悔，挺後悔讓胡蔚然和白嘯博接手這個案子，但是如果這個案子真的是白嘯博調查出來的情況的話，那麽也隻有白嘯博能辦理這個案子！
唐家也好，白家也罷，都不是輕易能善罷甘休的主！
最終，白嘯博離開市局的時候還是帶走了市局局長親自批複的調查許可！
次日一早，李堡帶著兩名外勤警員，手持調查令敲開了京城美化環境護衛有限公司的大門。
負責接待李堡三人的自然是林莊，而林莊對於這個時候刑警上門的事兒，並不意外，也不慌張，他笑著說：“我是京城美化環境護衛有限公司的辦公室負責人林莊。幾位警官辛苦了，大老遠的跑這麽一趟，喝點涼茶吧，天氣怪熱的。”
李堡看著尹珍端上幾杯涼茶放在他們麵前，有些意外卻沒說什麽，直接表明來意：“我們是四九城刑警大隊的警員，負責調查西郊李家村村民李土的失蹤案。根據其他村民的講述，李土是你們公司的花農，所以我們過來了解了解情況。”
林莊笑的很無辜，說：“李土的確是我們公司簽了勞務合同的花農，不過他最近一直沒來上班，在之前他跟公司提交了休假申請，公司批了半個月假期給他，隻是至今還沒銷假上班，我們也覺得奇怪。”
警員甲：“你們沒有聯絡過李土嗎？”
林莊說：“怎麽會沒有聯係，隻是李土的手機和家裏電話我們打了無數遍，卻始終沒人接聽，最近再打李土手機號兒都變成關機了。哎，不知道他是不是對公司有什麽不滿意得地方，有什麽都可以跟我們提出來，可偏偏他就這麽不見了人。最近我們業務繁忙，花農們都是忙的要死要活的，少了他一個人，我們也隻能招聘幾個臨時工過來幫忙。”
警員甲繼續問：“那在李土休假之前，是不是有什麽反常的舉動和行為？”
林莊想了想才說：“說起來還真的有，不過我當時沒把這兒當做一回事，隻是以為李土為了休假而編造的謊言而已。或許警官們還不清楚我們公司的福利製度，每位有正式勞務合同的員工每年有四周的帶薪休假，當然如果不休假，也可以兌換成工資收入的，而且這種兌換是默認成加班工資兌換，是平時日常工資的兩倍。”
李堡問：“那麽李土到底為什麽在這個時候提出休假半個月呢？林先生你還沒說出重點。”
林莊點點頭，顯得有些不好意思，繼續說：“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他在休假前的一個晚上事負責在苗圃西區值夜的工作，值夜的時候我們要求不能睡覺，所以值夜的花農多少都會自帶一些食物和酒過來吃，李土喜歡喝白酒，一般值夜的那天他都會帶半瓶老白幹過來，有時候他會喝醉，所以喝醉了之後看到的東西都有些虛幻，因此那天他說他看到了苗圃裏有鬼，我就知道他肯定值夜的時候又喝多了。”
“這事兒在我們這裏算不上什麽大事兒，一年之中總有幾個花農會說自己看到過苗圃裏有鬼。可是現在新世紀了，都是科學科技發展的社會，怎麽會有鬼，何況這世界上本來就不存在鬼魂這種迷信的東西。所以我們也沒人會信這些話，李土就在值夜之後立刻申請了休假半個月，公司也不是不近人情的，很快就批複了他的申請，然後他又提出要提前預支工資和值夜補貼費，當然公司出於人道主義的考慮也同時批複了他的請求，會計部馬上給他結算了收入，最後他就拿著錢和假期離開了公司，從那以後我們就再也沒看到過他了。”
李堡認真聽完，說：“李土平時在公司的工作態度和表現如何？”
林莊又笑了，說：“李土這個花農在我們平時觀察來說還是很不錯的，工作中任勞任怨，很少請假缺工遲到早退，值夜也都是按照公司要求的做，基本上我們沒有接到過他們組長的投訴。而且李土已經是在這裏工作八年的老職工了，為此公司還把他和他媳婦的戶口都辦了過來，當然這也是公司對優秀員工的一種獎勵。”
林莊可以說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說的每句話都顯得誠實守信的很，也沒有半點隱瞞什麽，配合度可以說是相當的高。
然而李堡卻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
警員乙看著記事本上的記錄，問道：“我們來之前也有過相關調查，近十年裏，貴公司幫助過不少職工辦理了他們的戶口遷移手續，同時西郊地區這幾年陸陸續續的都有一些失蹤者，而我們也查到這些失蹤者基本上都是曾經貴公司的職工，難道貴公司這些年對這些人的失蹤沒有任何疑惑？”
林莊微微直起腰，靠近椅背，雙手十指相對，勾著嘴角微笑，說：“警官，說實話，這些人的失蹤對於我們來說也是一種損失，公司投入了大量的資金和精力開發京城地區的環境綠化工程，我不敢誇海口說整個京城的綠化工程都是我們公司負責的，但是這其中百分之八十以上的綠化工程，還有京城內所有政務職能單位企業的綠化項目都是我們在負責。我們公司雖然在勞務合同上有些限製，但是你可以問問這裏所有的員工，農民們，公司什麽時候有過不講道理不講情麵的事情發生？即便是在這裏工作的不開心不愉快想要離職了，公司也都是有話好好說，一切都可以商量。”
“隻是這些一聲招呼都不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連工作都不交接的人，說真的，如果能找到他們，我還很想問問他們到底對公司哪裏不滿意了，為什麽要這樣突然離職，他們可知道正是因為他們的突然離職，給公司造成了多少錢的損失嗎？”
李堡皺眉，問：“所以林先生的意思是，貴公司對於這些曾經在這裏工作過，又失蹤的人沒有任何責任？”
林莊沒有回答，但是他臉上的表情卻是肯定的告訴李堡三人：沒錯，就是不關我們的事兒！
又問了些情況，林莊都回答的看似天衣無縫，李堡三人就準備離開了，林莊暗自慶幸。
從辦公樓裏出來，正好舉目四望就是碩大的自然苗圃，一片五顏六色的鮮花正在盛放，還有綠色匆匆的高大植物樹木充當了圍欄牆壁，把整個公司的片區都牢牢的看護在其中。
倘若不是因為案子的關係來到這裏，李堡會覺得這個地方太好了，京城裏就算綠化工程做的再多，也不如周邊郊區裏的清新自然的空氣舒服。
林莊用略帶自豪的聲音說：“這裏是我們唐總親自選定的地方，前後花了近十年時間才有現在眾位警官們看到的盛景美色。唐總是個很熱愛大自然的人，他的公司和業務也不僅僅是這一個，但是這裏卻是唐總投入精力財力最多的一個。你們不會覺得京城裏那些綠化工程業務就能養活這家公司吧？”
李堡挑眉，難道不是麽？那些綠化工程除開地產商開發的一部分之外，其它的哪個不是政務統一的規劃和國家劃款，這些錢可不是小數目。
別人或許不清楚，但是李堡多少知道一些，他的家人就是在相關部門的負責這些事情的。
林莊看懂了李堡的表情，隻淡淡一笑，卻沒繼續再說什麽，他深諳說多錯多的真理，點到即止就剛好。
唐霍，唐家的人，可不是他們這些小警察能隨便得罪的起的人。如果他們執意繼續查下去，得罪唐霍是必然的結果，那時候……
“唐霍在唐家或許是最不顯眼的子弟，但是卻是最不能得罪的唐家第三代接班候選人之一。其名下產業遍布全國多個城市，位於京城西郊的美化環境護衛有限公司是近十年內唐霍投資最大的項目，其公司的業務幾乎占據了整個京城以及周邊地區所有的綠化工程項目，而且是政|府指定的城市綠化工程供應商和植物研究單位。”阿饕捏著手裏的半張紙念出來。“唉，我說鬱壘，這就是你花了幾天時間查到的資料嗎？”
鬱壘喝著茶，微微點頭，說：“這家夥的資料可不好查，而且根本沒辦法搞到他的照片之類的東西，唐家人也大多不清楚唐霍的去向，他就跟隱形人一樣。我能弄到這些已經很不錯了，否則你去問白嘯博看看，估計他手裏的還沒我的多。”
阿饕難得被說的沒了下文，他摸摸鼻子，放下手裏的紙，繼續嗑瓜子。
蒼淩重新拿起那半張紙，看了看說道：“你抽空把這個給白嘯博送去吧。唐家一直跟白家不對付，但是也從來不在直麵上跟白家作對，這次唐家算是意外的跟白家懟上了，以白嘯博的個性來說，這案子要是辦下去就難免會有跟唐家直接麵對麵的時候，多了解一些唐霍這人，多一些把握。”
鬱壘接過紙疊好塞進懷裏，問：“那西郊那裏還要去探探？”
蒼淩起身走到窗口，抬頭望著窗外，不知道在想著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