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四九城的白老大
蒼淩原本是打算請刑警隊的客，找個中午或者下午的時間，讓他們安安心心的吃頓午飯或者晚飯。
但是這個願望是美好的，甚至於，康智永聽到阿與轉述的安排也有些躍躍欲試。
不過現實總是最殘酷的，所以，後來這美好的願望就真的隻是個美好的願望而已。
別說刑警隊全體能不能空出時間，單說蒼淩能不能有時間都是未知數。
而讓蒼淩最糟心的還不是請客都沒辦法成行的問題，而是玄龜那貨基本上就算是在他餐館的地下室安居了。
自從捕獲玄龜到現在，過去足足兩個多月，可是天道卻一直沒有任何消息，別說蒼淩試著催促一番，得到的答案都是——再議。
俗話說的啊，那啥啥啥的會議多。
隻是蒼淩沒預料到，就一個玄龜的處罰，這上頭是開了多少會都沒得出結論，始終都隻有‘再議’兩個字。
再說回玄龜，這家夥簡直了。
蒼淩給它把捕獸網解除之後，又給它下了個緊致，防止它在地下室裏突然漲大身軀，那時候別說這個店會被直接漲開，就是這片大學城的範圍都不一定夠它待的。
玄龜是個懶貨，同時到底也是老實的，蒼淩給它擺明了講述目前的狀態之後，它閉上眼睛趴在地下室的符咒地下安安心心的繼續睡覺。
如今它的日子最好過，三餐都給它送到嘴邊，而它隻需要隔一天產十幾枚玄龜蛋就可以繼續被樓上的幾個家夥們伺候得舒服至極。
它曉得，玄龜蛋能讓樓上那幾個家夥安生好些日子，尤其是雙胞胎，所以當它問蒼淩，是不是因為雙胞胎的關係，蒼淩也要拚了老命的抓它。
蒼淩彼時正撿著地下室的蛋，一抬頭道：“你想得可真美。俗話說做一行愛一行，要有敬業精神，所以你犯事兒了自然就是我去抓你，沒別的。”
至於這話，玄龜信不信，那又是另外一說了。
因此，當好不容易刑警大隊的幾個主要負責人湊齊了空餘時間，蒼淩也剛好在店裏，白素素就趕忙開車過來，詢問吃飯的事兒。
蒼淩倒是爽快的，立馬敲定就當天下午準備，然後大家下班後都過來吃晚飯，當然值班的同事也都能吃到同樣的外賣，自然是皆大歡喜。
於是等到康智永帶著白素素、聶臻等隊員開著一串警車呼啦啦的進入美食街的時候，那個場麵煞是壯觀。
不過一到餐館附近，康智永就首先來了個急刹車。
別提他們這十幾台警車很是拉風，就是現在半條美食街怕是被警車全霸占了。
好家夥，至少停著有近二十輛不同城市牌照的警車，這其中最打眼的就是正好停在餐館正門口位置的那輛全黑的大悍馬。
康智永坐在車裏，腦海裏不停地翻湧著，他記得，能拿大悍馬當警車用的隻有一個地方——四九城的刑警大隊。
而他再掃了一眼其他牌照的警車，也都基本上是北方那邊的幾個重要省市首府的刑警隊的車。
隻是他們的車為什麽今天全部都齊整整地在這裏出現了呢？
等康智永繞著美食街找了一圈兒終於把車都停好，徒步走到餐館附近的時候，他才發現，這些警車裏都隻留下個司機，其他的大佬們這會全都集中在蒼淩的餐館裏。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兒？
蒼淩又到底是誰？
居然能讓這些上層的大人物們全部都來找他！
帶著疑惑，康智永還是推開了餐館大門，瞬間整個店堂裏坐著的所有的人都轉頭望著他。
“報告，我是豐市懷城區刑警大隊隊長康智永！”康智永立正敬禮。
“報告，我是豐市懷城區刑警大隊警司白素素！”白素素自然跟著領導行事。
“報告……”
還不等聶臻報告完畢，眾人就又扭回頭不再看他們，隻專心於店堂角落的那張小桌子上的兩人。
而那兩人不是別人，正是蒼淩和一位年紀大概隻有三十多歲，卻帶著一身煞氣，表情嚴肅，體格威武健壯的男人。
白素素看見那個男人的時候，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
男人眯眯眼睛望了一眼白素素，這丫頭在這裏混的還挺好的啊，回頭再找她聊聊。
僅僅一瞬間，誰也沒瞧出這兩人有什麽不對勁，誰也都沒在意。
“行了，你們自己找個地方坐，別打擾領導談事兒。”距離他們比較近的一名中年領導一把拉下康智永在自己身邊的空位置上做好。
“同誌，這是怎麽個事兒？今兒怎麽來了這麽多領導們？”康智永輕聲問。
中年領導瞥一眼康智永一行人，說：“我是湘省良沙市刑警隊總隊長王嶽明，今天我們都是過來找先生幫忙的。你難道不知道最近出了跨省的連鎖個大案？”
康智永眸子一縮。
這個案子他是知道的，在內部通報上被標記了黑色五星。
黑色五星代表著重案，大案，需要全國上下的所有刑警或者警員通力配合的案件，一般被標記上黑色五星的案件，都是情節特別嚴重，且作案手段特別殘忍的連環案。
他不記得自己多少年沒看見過這個標記了，但是他記得昨天的內部通報會議上，全體重點討論過這個案件。
隻是他沒想到，這個案件居然牽扯到了這麽多省市，竟然連四九城的刑警大隊都出動了，並且還跟蒼淩有關。
康智永不得不重新審視蒼淩到底是什麽角色，又或是到底是什麽來頭。
店堂裏安安靜靜地，隻聽到蒼淩和那位三十來歲卻正當大權的男人喝茶的聲音。
男人放下茶杯，望著蒼淩，說：“先生還是隨我走一趟四九城吧，這案子我們的確需要先生的幫助，自然我是懂先生的條件的，也早已做好打算。”
蒼淩今天依舊還是一身深藍色的綢緞衫，他抬眼朝著康智永的方向望了一眼，放下茶杯起身，道：“原本今天蒼某人是要請幾位友人吃飯，既然大家都來了那就是緣分，也都留下吃個晚飯吧。”
男人見他沒有直接應下自己的請求，也沒強迫，逐順著蒼淩的話說：“也好，早就聽說過先生的餐館雙胞胎廚子的手藝絕頂一流，今天終於有幸嚐嚐也不枉此行。”
“如此便好，蒼某這就去安排安排，暫時失陪。眾位請稍作休息！”蒼淩彬彬有禮的待客，還真有點讓康智永不太習慣。
“是是，先生這裏的菜式是我吃過最好的……”
“對啊，尤其那個家常菜……”
……
一時間氣氛輕鬆不少。
康智永跟王嶽明聊上了。
“王隊，這案子到底是怎麽個事兒？我昨天剛看到內部通報。”
“說起來不複雜，但是犯案的麵積太大了，而且還是兩個案子互相關聯犯案，我們始終找不到犯罪分子和凶手，上麵也坐不住了。”
“王隊，您能跟我說說詳細的嗎？”
“最早發現是在閩省的首府福城市，最開始也隻是報人口失蹤，先後四個坐台小姐和少爺失蹤了，等刑警找到他們的時候都已經死亡，並且全身血液抽幹，除開在死者的脖子邊上有個血洞之外沒有外傷。
“跟著閩省防疫中心的血庫報案，所有庫存的O型和A型血液被盜，可查閱監控並沒看見任何人進入冷庫盜竊，而且監控也沒任何被修改過的痕跡。
“後來這事兒就玄乎起來了，從閩省開始輻射開來，以閩省為起點從南往北，從東往西，犯罪分子和凶手一路作案，最終連京城都沒放過，甚至在四九城的刑警大隊門口裏還留下了兩具屍體。
“這就是赤果果對我們警察的挑釁啊！所以這不是四九城的老大召集我們開會，最終決定來請先生幫忙。”
“四九城老大？”聶臻插話。
“你看見那個跟先生坐在一起的年輕男人了嗎？他就是去年剛上任的四九城老大，白家的第三代嫡係長子白嘯博，剛三十三歲就坐上那個位置啊，不簡單。”
白素素又不著痕跡地往門口挪了幾步。
“白家？就是那個白家？”康智永做了個向上的手勢。
“可不就是。這次的案子現在就是這四九城老大全權負責，不過看樣子似乎他跟先生也早都認識，否則哪裏會這麽直接就過來找先生。”
“怎麽你們都認識蒼淩？”聶臻再次插話。
“估計也就你不知道先生是什麽人了吧！”王嶽明瞥一眼整個總插話的年輕警員，很不喜歡他，以他毒辣的眼光來說，這種警員怕是一輩子都沒什麽出息。
“這蒼先生到底是什麽來頭？說實話，他在這邊開店，我們之前的交集也不多，之前大學城那個連環殺人案之後，我才知道他的。”康智永誠實的坦白，他也不知道。
“康隊啊，先生在這裏的這段時間，你可好生把握吧，尤其是碰上疑難案件或常理無法解釋的案件的時候，找先生幫忙絕對沒錯，說不定你還能把你肩頭上的再升級升級。
“悄悄告訴你，現在坐在這裏的頭頭們，我敢說沒有一個沒接受過先生的幫助，有的人的級別是跳著升的，所以你可千萬好好把握。平時沒事多跟先生走動走動。
“而且別跟有的沒大沒小的年輕人似的瞧不起人。先生是脾氣好，一般隻要他能答應下來的事兒就沒有破不出的案子，至於其他的事兒，你大可放心寫報告，你領導絕對不會發難。”
王嶽明的這番話，在後來康智永的辦案生涯裏，得到了最終體現，這是後話了。
此時，康智永才想起來，大學生凶殺案交報告的時候，本來預計會被很批一頓的，最後也是什麽事兒都沒發生，甚至於市局領導隻看了一眼報告，就讓他和白素素回來了。
他還記得，白素素經過再三考慮，最後才在報告上把蒼淩的名字寫在了協助辦案的名單裏。
這麽細細想來，原來如此啊！
難怪，隻要有蒼淩參與的案子總是能很快破案，就算沒抓住凶手，也完全不妨礙徹底結案。
可是，王嶽明說了這一大堆，還是沒告訴他，蒼淩到底是什麽人，又是什麽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