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讓人著急上火的京城局勢
所以秦家在這種眾人都羨慕的環境裏,實際上算是腹背受敵。
秦大寶更是不敢掉以輕心,每天他都會堅持在天黑後帶著一群後生們把果山和水塘都巡視一遍。
晚上還有後生們輪班值夜。
就算這樣,秦大寶在最近幾年裏還是沒少經受魚塘被人下毒,果園被人偷摘,家禽突然死亡,等等‘意外’。
所以今天他在門口換了鞋子之後,沒像是以往一樣,去樓上的房間睡覺,而是拿出了旱煙,搬了個矮凳,坐在堂屋門口抽了起來。
他很多年沒抽過旱煙了,卷煙比較方便省事。
不過秦大寶隻要心神不寧的時候,就會搬出旱煙來抽一陣。
秦大寶的婆娘叫張翠花,名字很土,但是人特別的好,也因此張翠花在三環區有個外號:張三好!
哪三好?
人好,心好,農活好。
所以張翠花洗刷好廚房裏的物事之後,出來就看見自家男人抱著難得一見的旱煙坐在堂屋門口抽起來,他就知道,秦大寶今兒晚上怕是又不能睡覺了。
“老頭子,怎麽了?”張翠花也搬了個矮凳坐在秦大寶身邊。
“今兒我這心裏不安啊!怕是有事兒!你趕緊給丫頭打個電話問問還好麽,這都一個多月沒回家來看看了,工作再忙也得有時間休息休息不是。”秦大寶愁眉苦臉的說道。
“行,我這就先打電話。你也別太擔心丫頭,丫頭從小就很會照顧自己的,很獨立的。”張翠花又起身去堂屋裏打電話。
這頭剛掛了丫頭的電話,剛出堂屋門,就看見院門被幾個小夥子衝開了,秦大寶立刻站起來。
眼前這幾個小夥子都是秦家的後生們,今天安排了輪值的,這剛輪值沒多久就跑了回來,必定是有事。
秦大寶焦急地問道:“怎麽個事兒,跑得這麽急?”
幾人坐在地上不停地喘著粗氣,沒一個人能回答秦大寶的問題,一個個慘白的臉,上氣不接下氣地喘著。
秦大寶更是著急得不停地追著問,倒是張翠花立刻回身在堂屋裏搬出裝滿涼水的大瓷壺和水杯,一個個挨著倒了水。
“大寶叔,果山那邊出鬼了。”一個後生喝了點水終於說出來了。
“大寶叔,魚塘那邊也有,一個半透明的鬼影在魚塘上飄蕩啊。”另外一個後生也說到。
“瞎扯,這世上哪裏有鬼!你們幾個不想值夜就說,叔我另外安排後生去值夜。”秦大寶聽完怒道。
“大寶叔,是真的,我們沒騙你啊,我們全部都看見那個鬼了。”
京城刑偵隊特案組大辦公室又一次的關門閉戶,煙霧繚繞,投影儀一直在不停地運轉,每個人麵前除開一台筆記本之外,就是厚厚的一遝卷宗。
第六起案件了。
這幾個月以來,自從有人傳看見那個半透明的鬼魂開始,也就陸續的發現了六起不同的案件。
第一起:春風路港式茶餐廳大廚被食物噎死在後廚,屍體被塞進了冰櫃中;次日上早班的廚房小工發現屍體並報警。
第二起:解放路金融中心的期貨交易辦公室,深夜加班的一名員工被發現全身綁著交易報告,用領帶在大門上吊死;中心清潔員發現並報警。
第三起:河邊大道的橋墩下,警方一直調查的懷疑和黑幫有關聯的男子被暴屍,屍體邊上竟然有警方一直想要的證據和一些證物照片;在河邊釣魚的人發現並報警。
第四起:西郊別墅區,門牌88號的別墅,隸屬某家族旗下產業,住在裏麵的是該家族目前的負責人的唯一的兒子,死因心髒驟停,死前還在遊戲室的大屏幕前打遊戲;早上鍾點工過來打掃的時候發現並報警。
第五起:假日溫泉大酒店,某區級領導被發現被勒死在蜜月套房裏,另外洗手間內還有一個同時被勒死的年輕女性屍體;客房服務員發現報警。經調查,年輕女性係某某外圍女。
第六起:也就是現在雷煜他們所在的案發現場,三環區秦家果山,秦大寶的妻子張翠花被砸破了頭,雙手反綁,麵朝下,活埋窒息死亡,凶手甚至還擔心沒人會發現,故意把張翠花的外套丟在了地上;秦大寶發現的時候用帶著的鋤頭努力的要把老婆挖出來,破壞了案發現場,秦大寶的侄子阻止了並且立刻報警。
根據這六起案件的現場勘察的情況來看,配合CSI的同事給出的現場報告來說,看似這六起案件都不同,被害人之間沒有任何關聯點,但是還是能看出犯案凶手都有著相似的手法:
現場沒有任何多餘的指紋;
現場沒有任何多餘的打鬥或者死者掙紮;
現場沒有任何血跡;
甚至包括張翠花被砸破的頭,也在現場沒發現任何血跡。
這讓白嘯博站在案發現場周圍的空地上,隻撓腦殼,兩人都愁眉緊鎖,沉默不語。
跟他一樣憂愁的還有特案組另外一個組長,白嘯博的發小:花解宇。
這案子要怎麽破?
是一個凶手連環殺人?
還是幾個凶手?
如果是幾個凶手,那為什麽犯案手法都有些驚人的相同點?
如果是一個凶手,這個凶手是以什麽模式選擇被害人?
如果是一個凶手,為什麽要殺害這麽多的無辜的百姓?
如果是幾個凶手,凶手之間是否有關聯?
如果是幾個凶手,那麽TA們到底是用什麽標準來選擇這些人並殺害他們的?
如果……
無數個問題在眾人的腦子裏不停地跳出來,滿屋子的沉默,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從中找到點能解答的答案。
毫無疑問,這係列的案子從案發到現在,白嘯博都參與其中,並且依然還是做隊長,領著自己原本的四九城刑警隊的隊員們,並上京城警局刑偵隊分派過來的隊員,成立了這個特案組。
楚娉婷出事了。
在考完碩士等到出榜之後,慶功宴結束時,楚娉婷被一輛酒駕的小車撞飛了出去。
胡小美和其他一些同學眼睜睜的看著那醉鬼駕著汽車衝向率先從酒吧出門,在路邊攔車的楚娉婷。
甚至幫忙在一邊攔車的酒吧車童和都沒來得及拉回楚娉婷。
楚娉婷甚至連一聲尖叫都沒有,就呈現出拋物線的軌道,高高地被拋起,重重地落下。
胡小美被耳邊的尖叫聲驚醒,迅速跑向楚娉婷。
此時的楚娉婷好似提線木偶沒有了提線一般,躺在水泥地上,身下溢出的鮮血仿若一條小溪,緩緩流動著。
胡小美沒有觸碰楚娉婷的身體,而是輕輕地把住楚娉婷的手腕,尋找脈搏。
酒吧的保安已經第一時間報了警,叫了救護車。
他也不知道今天這個客人是否還有命在。
剛才的那個車的速度太快,他甚至來不及看清車牌號。
隻記得是一輛銀灰色的瑪莎拉蒂,駕車的人應是喝醉了的,因為早前他記得有同樣顏色的一輛瑪莎拉蒂停在了隔壁酒吧的停車區內。
很快,警車來了,封鎖了大半的道路,隻留下一條單行線供車輛臨時通行。
救護車也到了,不過在醫生初步查看之後,沒有慣性的搖頭,但是臉色卻也不是那麽好。
胡小美隻探到了一絲絲很微弱的脈搏,不那麽明顯,也不那麽穩定。
最終,胡小美陪著楚娉婷上了救護車,直接奔向京城裏最權威的醫院。
其他的同學和保安都被留在現場做目擊口供。
楚娉婷覺得自己好似做了一場漫長的夢。
夢裏她就像是西遊記裏的孫猴子一樣,被壓|在了山下,隻不過她身上的這座山居然是隱形的。
她看不到山,但是卻實實在在的感受到了那上萬噸位級的重量。
她努力的掙紮,努力的想要擺脫這種重壓。
最終她掙脫了這種讓她有種以為自己已經死了的重壓。
她大概記得那天,她和胡小美他們一起出來慶祝,她喝的不多,但是也不方便開車,所以她率先出了酒吧的門到路邊攔車。
雖然她知道,按照客人是上帝的宗旨,而且她還是楚家大小姐的前提,酒吧的保安或者車童們是會幫忙攔下足夠他們一群人坐的車輛的,不過她還是想要自己也能做些什麽。
可是,世界上的事情,往往就有那麽多的‘可是’作為轉折點。
可是,當她高興地站在了路邊,以為路邊也停著一串車龍,她不得不又往路中間站了過去,她還僅僅是站在那邊,剛要伸出手來,就看見一輛銀色的車子飛快衝向自己。
楚娉婷還記得自己根本連一聲尖叫都沒來得及叫出來,整個人已經飛了出去,然後重重摔在地上。
楚娉婷最後的記憶隻剩下:真疼啊!太疼了!這比她最討厭的打針都疼無數倍。
楚娉婷在昏睡三個月後,奇跡般的醒過來。
這讓蕭家父母萬分驚喜。
醫生也再次給楚娉婷做了一次更細致的檢查,確定楚娉婷大腦正常,身體各方麵機能也都很正常,隻要配合接下來的複健治療,那麽不出半年,楚娉婷就算是完全康複。
如果說故事到這裏就結束,那也就沒了寫這個故事的含義。
故事總會是曲折婉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