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兒,再來一次。”萬侯九霄道。

桑榆沒有理他,而是再次握緊他的手,緊緊地盯著他,目光堅定,吐字清晰:“霄,我隻要你一個人。你呢,又是否隻要我一個人?”

“榆兒?”商健霞猛然坐起身,腰上的傷口裂開而不自知,兩手握住桑榆的肩膀,“榆兒,你答應與我在一起了?”

“你!躺好!”桑榆皺眉看著他的傷處,將他按回**。

“榆兒,回答我。”萬侯九霄對自己受傷的狀況非常不滿,眉頭緊鎖,握住桑榆的手不放。

“是。你還沒有回答我。”桑榆輕輕一笑,難得露出幾分俏皮。

萬侯九霄頓時放聲大笑,笑容仿佛烏雲散後的春日一般燦爛而動人:“榆兒,你是我的唯一。隻是,榆兒為何突然改變主意?”

桑榆低首檢查他的傷口,見傷口並沒有迸裂開,放下心來,輕輕一歎:“這次真的是怕了。我真怕自己會來不及……”他的手不由自主地加大力道,想到當時的心悸,臉色又是一白。

“傻瓜,父皇舍不得丟下你的。”萬侯九霄真想擁他入懷,心疼地看著蒼白的臉蛋。兩人互相凝視,視線膠著在一起,久久不語。

桑榆將他扶起,把枕頭墊高,讓萬侯九霄半靠,看向緊閉的房門,道:“六叔,你們進來吧。”早在萬侯九霄大笑時,其他人已聽到動靜,來到房門外,卻不敢闖入。

萬侯石韋等人立即湧了進來。

“大哥!”

“公子!”

萬侯石韋走到床邊,慚愧地跪下,兩眼泛紅:“大哥,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還害得你險些……”他對自己失望透頂,枉他被人稱為國醫,這一次不僅連累了大哥,還因為自己的無能險些害大哥喪命,連十六歲的侄兒都不如。如果不是侄兒救了大哥,他隻有以死謝罪。

哮天犬像是明白事似的,縱身一躍,落在萬侯九霄身邊,兩眼一眨不眨地看了看他,默默地趴下。

桑榆暗自奇怪,按說哮天犬隻對他親近,怎麽與霄也這麽親近?

萬侯九霄在哮天犬腦袋上揉了一把,淡淡一笑,道:“你是我唯一的弟弟。起來。”

沙青連忙將萬侯石韋扶起。

萬侯石韋卻仍是心懷愧疚,一言不發地站在一邊。

“餓不餓?”桑榆問道。

沙青等人都沒有漏看二人一直緊握的手,心下已有幾分了然。

萬侯九霄笑道:“還真有些餓了。”有情飲水飽,若是桑榆不問,他還真沒有感覺到胃裏的空虛。

送福輕快地道:“奴婢準備了青菜瘦肉粥,馬上去端來。”

送福很快返回。

萬侯九霄環顧眾人,道:“你們都退下,榆兒陪我即可。”

待眾人退下,萬侯九霄立即笑嘻嘻地道:“榆兒,喂我。”

桑榆真心服了他的厚臉皮,瞥了他一眼,嘲弄道:“你的手可沒有受傷。”

萬侯九霄不為所動,笑吟吟地道:“榆兒若是不喂我,我就不吃了。”

桑榆失笑,微搖頭之後,舀一勺粥吹冷,送到他嘴邊。送福的手藝不錯,大米煮的極為通透,純淨的白色上點綴著紅色的肉絲和綠色的青菜,還有幾粒花生米,煞是好看。

萬侯九霄張口吃了,桑榆將第二勺送到他嘴邊,他卻搖了搖頭:“榆兒,你也吃。”

桑榆道:“我不餓。如今我的修為已升至辟穀初期,不用進食也無妨。”

萬侯九霄堅持道:“吃。”

桑榆隻得順了他的意,萬侯九霄滿意地看著鮮美的粥進入榆兒的口中,唇瓣上沾了一顆米粒,那粉色的舌頭立即伸出舔了去。

萬侯九霄的呼吸頓時一緊。這家夥還真是沒有絲毫自覺。

就這樣,兩人將一碗粥分掉。

萬侯九霄接過手帕擦了嘴,問道:“那幾人如何了?”

桑榆將碗放回桌上,又坐回床邊,道:“放心吧。我讓人看著,等你好些,再一起去審問。你是想繼續住在這裏,還是搬回去?”

萬侯九霄這才得空打量四周,道:“搬回去。”

桑榆也是這個意思,買的那棟宅子環境優美,業更清淨,正適合修養,吩咐沙青處理這裏的事之後,他環住萬侯九霄的腰,足下一點,消失不見,直接回了湖邊的宅子。雖說這宅子隻住了幾天,但畢竟是屬於他們的,從安全感上來說,比那間酒樓更勝幾分。沙青等人隨後就到。

“再睡會兒。”桑榆扶著萬侯九霄在**躺好。

“榆兒,父皇想沐浴。”

桑榆看了他一眼,總覺得他的眼神裏泛著賊光,仍舊隨了他的意,讓人送熱水過來。出門在外,確實無法享受浴池。但浴桶仍是比普通的浴桶大上兩倍。

“你身上有傷,不能沾水,擦擦即可。”

萬侯九霄無異議地頷首。

萬侯九霄倒是老老實實地沒有動,一雙眼卻是目不轉睛地凝視著他。灼熱的視線逼得桑榆不得不抬頭,頓時對上含著壞笑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