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笑道:“立萬侯桑劄為太子也好,我正打算出去遊曆。”

萬侯九霄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手指玩弄著他的耳垂,沉吟片刻,道:“確實。據榆兒所說,修真之路充滿危險,榆兒如今修為雖高,戰鬥經驗卻大過貧乏,需要更多的戰鬥。”

桑榆頜首。這正走他來找霄的目的之一。他需要更多的戰鬥來穩定他如今的境界。平常他也會和宮內的高手切磋,但他們的修為比他低不說,與他動手時總不敢拿出百分百的實力,那樣的戰鬥對他來說可有可無。

“還有一事。”

“何事?”萬侯九霄的注意力完全在榆兒的耳垂上,捏揉把玩,像是找到了好玩的玩具。

桑榆撥開他的手,也去揉捏他的耳垂,想到若是留下痕跡被其他人發現不好,還是作罷。

“能不能請你不要玩我的耳朵?”桑榆瞥他一眼。

“能,”萬侯九霄低笑鬆開再次放上去的手,棒住榆兒的臉,“啵”地在他的唇上親了一口,“榆兒先看會兒書,父皇處理完政事再陪你。”

消失許久,今日才在眾人麵前露麵,桑榆還有不少生意上的事要處理,但如今二人算是“新婚燕爾”,他也想多陪陪男人,便點了點頭,在書架上挑了一本書。

萬侯九霄召了沙青進來,讓他傳旨召文相和武相進宮覲見,商量立太子之事。

四天後,萬侯桑劄被立為雷霆帝國的太子。萬侯九霄在早朝上下了一道聖旨,並且當著眾臣的麵把太子印章交給萬侯桑劄。因為隻是考察,並未昭告天下,也沒有舉行大典,對外稱是讓太子先熟悉熟悉政務再說。因為此事,仙王的成人禮大殿再次延遲。

在這四天裏,桑榆早早地將螺旋吸靈陣教給冷若離。冷若離的修為如今還低,皇宮和王府裏的高手足夠他練手,桑榆沒打算帶他一起。不過,隻怕就是他有這個打算,萬侯九霄也會想辦法讓他打消主意。說是遊曆,當然也是他和榆兒的二人世界之旅。

桑榆將積累的賬本看了,並把手頭的事都交代下去,還讓人把名下的財產清算了一遍,取出三分之一帶走,剩餘的留下來用作生意上的周轉。

萬侯九霄坐在他對麵,饒有興致地欣賞在閃亮的晶石前映得更加白皙的臉蛋,然後看著修長的眉蹙起,為他的每一個表情著迷。

三分之一的財產被他特意換成中品晶石和部分極品晶石,一共是五百萬枚,不是他的儲物手鐲可以容納的。桑榆有些發愁,抬起頭正要問男人再要一隻儲特手鐲,男人對他深情一笑,遞給他一隻沉香木寶盒,隻有巴掌大小,卻極為精美。

桑榆狐疑地打開,頓時愣住。盒子裏裝著一隻戒指,應該是一隻儲物戒指。在這個大陸上,儲物戒指是極其稀罕的,整個大陸最多不超過十隻。他不是因為這隻戒指的貴重而驚訝,而是因為這隻戒指的款式而驚訝。

這隻戒指和萬侯九霄手上戴的那枚一模一樣。

萬侯九霄起身到桑榆身邊,將戒指取出放在他的手心裏:“與榆兒定情時,父皇暗中派人讓人煉製的,本來打算第一次‘吃魚’時就送給你的,父皇那天忘記了。”

桑榆有些發愣,心神一蕩。這個男人並不知道對戒意味著什麽,但他的心思與情人們送對戒時的心思並沒有什麽不同。

他的臉上綻開一個笑容,萬侯九霄不由看得出神。榆兒會對他露出各種各樣的笑容,無奈的,開心的,淡淡的,動情的,愉悅的……唯有剛才那抹笑,最讓他心動,那是飽含著深情、滿足與幸福的微笑。

桑榆見他出神的模樣,暗自失笑,用真元力逼出一滴鮮血滴血認主,將戒指戴在左手無名指上,查者一番,發現裏麵已經存了一大筆晶石,搖搖頭,將麵前的晶石全部收入戒指內。

桑榆轉過身來,剛要說話,被萬侯九霄按在桌上,下頜在他的肩上磨蹭:“榆兒,父皇想吃魚了。”

“明天還要趕路。”桑榆試圖推開他。

萬侯九霄立即笑吟吟地安慰道:“不怕,我們還有鯤鵬。”

桑榆仍是推拒,並不打算讓他如意,這幾天兩人天天縱情,她真有些擔心再這麽縱欲,二人的身體會吃不消。

“榆兒,你摸摸它多可憐……”萬侯九霄忽然拿起桑榆的手放在腹部以下的位置。

桑榆一驚,一僵,萬侯九霄邪邪一笑,將人壓倒。

桑榆後知後覺地斥了一句:“無賴!”

萬侯九霄一邊吃“魚”,一邊笑眯眯地接道:“你喜歡。”

桑榆徹底無語。

此時,沉浸在愛海裏的二人絲毫沒有料到,很快便有一場不知是幸還是不幸的意外降臨到他們身上。

夏季本就是多雨季節,半夜時分,桑榆睡的正熟,被一個響雷驚醒。

“隻是打雷。”萬侯九霄也醒了,一手摸了摸他的臉,抱著他的腰的那條手臂安撫似的緊了緊。

桑榆當然不怕打雷,隻是這樣的夜晚很容易帶動起人的某種情緒,依賴地向萬侯九霄的懷中擠了擠。

萬侯九霄勾了勾唇角,用兩隻手臂圈著他。兩人都沒有說話,看向窗外。因為是夏季,窗戶大大地敞開。外麵狂風大作,窗簾被掀動,忽上忽下,嘩啦啦作響,像是要掙脫束縛一般。一道閃電劃過長空,桑榆看見院子裏樹木的葉子濕了,顯然是下起了淅瀝的小雨。

“轟——”

忽然又是一聲巨響,震耳欲聾,似是響在半空,又似是響在房頂。

桑榆個萬侯九霄同時抬首看對方,房中仍有一盞晶石燈亮著,兩人都看見對方的神色裏帶著一抹震驚。

是錯覺嗎?方才的響聲分明不是雷聲,而且裏麵還蘊藏著一股熟悉的力量,正是真元力!

兩人同時從**坐起,臉上布滿凝重的深思。

他們身邊如今隻有冷若離和萬侯石韋也修習了修真功法,而他們兩人是不可能有如此強大的力量的。難道這個大陸除了他們四人,還有其他人也會修真之法?

二人心中極為震撼,卻並沒有慌張,心思轉的飛快:若那人真是這個大陸的人,就必須弄清他是敵是友,以便有所防備,否則的話,以後不知是禍是福。

桑榆的修為比萬侯九霄高,有意獨自出去打探,但也明白霄是不可能讓他一人前去的,因此沒有開口。兩人都沒有說話,快速穿上衣服,閃身躍出。

正是深夜,且二人修為比其他人高出不少,仙王府內沒有任何人察覺到二人的離開。隻有睡在床邊的哮天犬警覺地睜開眼,隨即也縱身躍了出去。

那股力量太強大,桑榆和萬侯九霄不敢用靈識探查,隻能憑著對力量的感應在黑暗中向遠處飛去,越往前兩人越吃驚。因為那股力量竟是在仙石閣上方。

很快二人到達了仙石閣所在的街道,未敢靠得太近,也無需靠得太近,隻因他們已經可以看見在偶爾亮起的閃電下,有兩人正盤旋在千米高的空中激鬥!

因為二人修為不低,視力極佳,所以能看得很清楚。那是兩位老者,一人麵相和善,神色肅穆,身著灰衫,手中執著一柄拂塵當做兵器;另一人麵色狠厲,殺氣騰騰,下頦有白色長須,著褐色長衫,手中兵器為一把寶劍。每每二人出招,兵器上必定射出白色的真元力,白光耀眼奪目,如同閃電,能飛出百米,可以想象力量之強。兩人身上的衣衫都有破損,想必已纏鬥多時。

“榆兒,看他們的衣著不像是這個大陸的人。”萬侯九霄緊握著桑榆的手,微鬆一口氣,傳音道。

桑榆頷首:“應該沒錯。”

“此地不宜久留,走。”萬侯九霄正要拉著桑榆悄無聲息地離開,白光又起,將街道照得亮如白晝。

萬侯九霄和桑榆同時背心一寒,急忙轉身,隻見那褐衣老者竟不知何時已飛下,麵無表情站在兩人背後,雙眼泛光,似乎閃過一抹驚喜,隨即恢複之前的冷漠。而那灰衣老者竟被他提在左手中,已經斷氣。

桑榆下意識要將萬侯九霄往身後擋,卻反而被萬侯九霄一拽,擋在身後。萬侯九霄的手將他拽得緊緊的,幾乎要勒出血痕。桑榆微一錯身,仍上前與男人並肩,警惕地看向老者。

萬侯九霄隻想把這小東西痛罵一頓,但此時並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對老者微微一笑,彬彬有禮地問道:“敢問這位前輩有何指教。”

老者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向四周看了一眼,開口道:“嗎呀嘎啦喲,嘎啦嘛呀啊……”

萬侯九霄和桑榆二人一個字也聽不懂,卻都看見了老者眼中不懷好意的光芒,兩人暗自警惕。

老者冷笑一聲,不緊不慢地將灰衣老者的兵器收入儲物法器,又將老者的儲物戒指取下,隨後隨手將老者的屍體往後一扔。屍體飛出十幾米遠,落在仙石閣對麵的一棟樓上。

如此好的機會,萬侯九霄和桑榆二人自是立即選走,老者的實力卻是強悍,閃身便至他們身後,忽然伸出手抓向萬侯九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