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侯九霄聞言,將桑榆格開,心知瞞不住,道:“榆兒,小心傷到你。丹田內似乎有些異樣,不急,我一探便知。”對榆兒撫慰一笑,隨後盤膝而坐,闔上雙目。

桑榆蹲坐一邊,心下十分焦急。霄的臉因為發熱而增添了一抹淡淡的粉色,未過多久,臉色越來越紅,像是被火烘過,額頭滲出一滴汗水,順著麵頰滑下。

“霄,怎麽樣?”

萬侯九霄皺著眉頭,睜開眼,見桑榆緊張得臉色發白,展眉一笑,道:“無礙。丹田內的真元力有一部分變成了火紅色,大概是之前的那一劍激發了所謂的‘火屬性’力量,現在尚不能熟練地控製,因此才會覺得熱。”說話間,他臉上的汗水越來越多,衣衫很快染了濕意,拿出一把折扇,低頭看一眼自身狼狽的模樣,斜插入鬢的劍眉又擰了起來。

桑榆心中一動,抓住他的手。萬侯九霄唯恐傷到他,立即將手抽走:“榆兒,你剛才不是說很燙?小心傷了你。”

桑榆再次握住,道:“我沒事。你不是總說我身上涼的?我抱著你。”

萬侯九霄盯著他的手仔細看了看,沒有見到受傷的痕跡,才放下心來,不客氣地趴在他身上,舒緩地揚起一個笑容,享受地將腦袋在桑榆的肩窩蹭個不停:“嗯,果然舒服多了。”

桑榆此時就像是在大熱天懷中還抱著一個火爐,感覺可想而知,但他卻卻沒有任何不滿或煩躁,展開四肢,盡量讓二人的身體更大的麵積地接觸,左臂環在萬侯九霄的後腰上,右下從他手中接過那把折扇,繼續扇風。

萬侯九霄確實覺得舒服許多,熱意不斷地從丹田內迸發而出,向四肢百骸席卷,包裹整個身軀,而榆兒身上的涼氣宛如春風,從他身上輕柔地拂過。除此之外,眼前還可欣賞“美景”,榆兒白皙的脖頸就在眼前。下腹處立即竄出另一種性質的熱量,萬侯九霄眼眸一暗,情由心生,伸出舌在那片白嫩上緩慢地舔了舔。

桑榆一僵,警告道:“別鬧。”立即換來一聲輕笑。

萬侯九霄將兩片唇貼上去,重重一吮,立即出現了一個粉色的痕跡,滿意地一笑。這般的逗弄讓下身越發難受,萬侯九霄耍賴地繼續蹭:“榆兒——父皇下麵也熱……”

桑榆的身體越發僵硬。那又如何?難道還能在這荒郊野外、青天白日之下……

“忍著。”他淡定地吐出兩個字。

萬侯九霄似是順從了,未在開口,卻在他身上轉換位置,兩人的腰與腿頓時相對而貼,最關鍵的位置不可避免地也挨在一起。萬侯九霄不經意地又動了動。

桑榆情不自禁地一聲低吟。

“榆兒,你也想要,不是嗎?做人應該誠意地麵對自己。”萬侯九霄抬起頭,一本正經地教訓道。

桑榆默然地抬頭忘了望天空。因為來自萬侯九霄身上的熱氣和因情動而產生的燥熱使得他的臉頰和脖頸都蒙上了一層濕氣,更具誘惑力。再低首時,身上被覆蓋了一塊藍色的布料,將兩人蓋得嚴嚴實實。

桑榆挫敗地揉了揉額角,一臉無語的表情:“你那裏怎麽會有這種東西?”出門遊曆總不可能還帶著布料。

“大概是很久以前隨手放進去的。”萬侯九霄邪氣地一笑,在他唇上親了親,藍色的布料下麵,他摸索到榆兒的手,理直氣壯地將其放在最想被碰觸的位置。

桑榆暗歎一聲,合上雙眼,無論何時,他都很難拒絕這個男人。更何況,這幾日一直在趕路,他們沒有多少機會親熱,他自己也確實情動了。

萬侯九霄一聲輕笑,將人抱起,閃至濃密的草叢中。

藍色的布料淺淺地蕩漾起來,如同大海藍色的波浪。

許久之後,桑榆軟軟地靠在萬侯九霄懷中,神色平靜如常,眼底卻滿是震驚。不可思議,他竟然真的在大白天與霄互相用手做了。太瘋狂了。不隻是否真的因為在野外更刺激,自己比平時更敏感,而霄那裏也似乎比以往更——

停!

桑榆在心裏大喊一聲,深呼吸幾次,甩甩頭,好不容易平靜下來。

“嗬嗬……”萬侯九霄饜足地背靠大樹,被他的反應逗得失聲一笑,將布料收起,親了親他的嘴角將他鬆開,像是什麽事也沒有發生一樣,悠然地站起身,談起正經事,“榆兒,這樣下去不行,待我將火屬性真元力都用完看一看會如何。”

桑榆也站起身,退到一邊:“小心。”

萬侯九霄調動靈識,在丹田之內,盡量將火紅色的真元力與白色真元力分開,試著將火屬性真元力發出。隻見一團紅雲快如電芒從他手心射出,“轟隆”,一聲震耳欲聾的響聲,如同一堆炸藥突然爆響。刹那間,地動山搖。

桑榆心頭一驚,飛身靠近:“霄!”

隻見紅光所過之處,地麵一片焦黑,延及半裏,又如一個修長的倒三角。三角兩邊,綠油油的野草和樹木也被熏成了黑烏烏的顏色。

萬侯九霄挑起眉,看著自己的手,對自己的控製力不甚滿意。

“覺得好了些嗎?”桑榆最關心的是他的身體,然後才是其他。

萬侯九霄頷首道:“有些效果。再試一次。”

忽然,二人都是神色一變,快速與對方站在一起,同時看向上空。隻因來人並未刻意收斂他身上的威壓。

一個人影踏空而來,由遠而近,停在桑榆和萬侯九霄前方半空中,來回打量桑榆和萬侯九霄,眼底飛快地閃過一絲驚異之色,又向遠處看了一眼,隨後微微一笑落地,如落雪無聲。

桑榆和萬侯九霄暗自驚歎於來人的氣質。此人自然也是一位老者,身形瘦削,雙眉灰白,臉型相對較小,看得出年輕時應該是一位清秀的男子,此時麵上也有些許皺紋,卻絲毫不讓人反感;尤其一雙眼最引人注意,有些微陷,卻泛著精光,充滿睿智。微微一笑時,流露出一種溫和慈祥的氣息。老者身裹一襲銀灰色的樸素長衫,頭發與胡須皆如雪白,隨風飄動,似欲飛天,流露出不一般的風骨與神采。何為仙風道骨?在這人身上得到完美的演繹。

“嗯,嗬嗬……”老者看著二人,撫著胡須,頻頻點頭而笑。

萬侯九霄拱手道:“前輩似是刻意尋來,未知有何見教?”

老者嗬嗬一笑,指著前方,聲音有些蒼老卻雄渾有力:“兩位可知這附近都是老夫的地盤?突然聽見那麽大的響聲,老夫還不能來看看?”說出的卻是責備的話語,但語氣裏沒有絲毫介意,倒像是聊天一般隨意。

桑榆雙手抱拳,微微一笑,彬彬有禮:“晚輩二人並不知此處是前輩的地方,驚擾了前輩,實屬意外。所謂不知者無罪,萬請前輩見諒。”

“那可不行,”老者的眼底透出頑皮的光芒,“你二人必須賠罪,還是隨老夫走一趟吧。”

萬侯九霄臉色微沉,桑榆也皺起了眉。難道剛從落日居的幾人手中逃出來,今日又要落入這人手中?

“二位小朋友似乎不願意?那可由不得你們。”老者仍是笑眯眯的,右手一揮,向桑榆和萬侯九霄抓去。

桑榆和萬侯九霄暗驚,相視一眼,卻是未動。與此同時,老者的手從他們上方掠過,而是往他們身後而去。

兩道身影從暗處竄出,與老者對了一掌。相撞之時,“咻”,一道強勁的氣流衝天而起,直入雲霄。

老者的修為顯然極為渾厚,麵不改色。而衝出的二人雖未受傷,確實身軀一震,連退二步。

老夫意外地看一眼桑榆和萬侯九霄,笑道:“原來你二人知道有人在暗處盯著你們。”

桑榆和萬侯九霄之所謂未動,是早知暗中有人定會阻攔老者,見到老者的氣道是往他們身後而去時,立即明白老者時故意說要抓他們從而引出暗中的人,心中不由都對這老者產生了兩分好感。

暗中那二人是誰?

竟然是魁陰和桂星兒。

魁陰和桂星兒聽到老者的話,都大吃一驚,不相信地看向桑榆和萬侯九霄。

“你們知道我們在暗處?”桑榆搖一搖頭,大手一揮,篤定地道:“這不可能!以你們的修為絕對察覺不到我們的存在。”

既然已被拆穿,萬侯九霄也不否認,擁著桑榆,直視著魁陰,淡淡一笑:“我們確實沒有察覺到,隻不過一直知道落日居的‘四人’不可能輕易放過我們而已。”

桂星兒臉色一變,厲聲道:“你們早就知道了?”

“漏洞太多,”桑榆道,“你和草薑不過是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而已。最大的漏洞就是——草薑確實是想利用霄,如果你真的與另外三人不合的話以你的修為,直接殺了霄不是更簡單?何必要那麽麻煩,不僅送我們離開,還送了不少靈卡?”

“所以你們是在利用星兒?”魁陰眸色冷厲地問。沒有想到這兩小子竟然這麽有心機。

他們監視了這麽久,當然知道萬侯九霄是以為帝王。他也不想想,帝王最擅長的就是謀略,最不缺乏的就是心機,更何況,如今萬侯九霄和桑榆二人流落“異鄉”,更要時刻警惕,絕對不會輕易地對他人付出他們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