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侯九霄聽到桑榆的歎息聲,又是一陣輕笑,這麽小小的榆兒是怎麽看怎麽可愛,就連微垂著頭的歎息也讓他覺得心裏一陣疼寵。嫩嫩的臉蛋偏是帶著苦惱的表情,讓萬侯九霄好不憐惜,貼過去就是一個溫熱的吻。但這並不足以說服他放棄心中的想法,反而讓他更加期待到達修士聚集地,把小家夥裝扮得更加精致。

桑榆對於自家愛人,確實是無可奈何。來硬的,他舍不得;來軟的,隻會讓愛人更加得意。就這麽一副認命的模樣,三天後到達最近的聚集地。

“終於到了。”萬侯九霄興奮言之。

“終於到了。”萬侯桑榆無奈言之。

“走,寶貝,我們去買衣服。”萬侯九霄將小人兒抱起,“啵”的一聲輕吻小家夥紅潤潤的小嘴,生怕力氣更大些會傷到了嬌嫩的唇瓣。

“霄,你以前不是說我穿白色的衣服好看?”桑榆摟著他的脖子,對他甜甜一笑。

萬侯九霄怎麽會不知道寶貝榆兒打的什麽主意?仍就大踏步往前走,笑意盈然地道:“確實,不過我現在想看你穿其他顏色的衣服。”

桑榆的表情忽然變得很奇怪,問道:“你真的不打算改變主意?”

“真的。”成侯九霄腦中已經在想像榆兒穿著漂亮衣服的可愛模樣。

桑榆勾唇一笑,右手不著痕跡地掐出一個靈決,隨後兩隻小手捧住萬侯九霄的臉,閉著眼將小腦袋湊上去。

萬侯九霄隻聞一陣清淡的氣息靠近自己,隨即兩片柔嫩貼住他的唇,緊接著一條香滑的小東西鑽入他的口腔,頑皮地攪動不休。

“霄——”

周圍的人隻看到一個俊美的男人愣愣地站在那裏,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萬侯九霄被榆兒嬌軟的一喚勾得心頭一跳,腹部頓時竄上一陣熱浪,席卷而上,渾身發熱,恨恨地將小家夥抱得緊緊的,有些咬牙切齒地喚了一聲:“榆兒!”

桑榆笑而不語,雙臂摟住男人的頸項,花瓣似的唇瓣在男人的薄唇上不停地舔吻含弄:“霄,還去嗎?”

“不去了……”萬侯九霄倒抽一口氣,連忙將作怪的小家夥扯開,按進懷裏,好半晌才平穩體內的躁動。

桑榆麵上笑意更深,這一回合,他勝。

歎氣的人變成了萬侯九霄,懲罰地在小家夥的屁股上輕拍了一下,小家夥變小了是很可愛,他的性福該怎麽辦?

“嗬嗬……”桑榆輕笑,安慰地用臉頰蹭了蹭萬侯九霄的臉,“霄,先到處逛逛吧。”

“走吧。”萬侯九霄蹭蹭他的臉,也笑了起來。

“我可以自己走。”

萬侯九霄沒有堅持,把桑榆放到地上。榆兒身體雖然變小了,但修為仍在,並不擔心他會累到。

一大一小帶著二獸不緊不慢地往前走。大的高大英俊不必多說。小的雖然隻四五歲,卻一副淡然從容的姿態,眼眸沉靜,步伐沉穩,這一幕落在旁人眼中,隻覺驚奇,路過的人都忍不住多看幾眼。

“榆兒,前麵有一家茶館,去坐坐?”萬侯九霄問道。

桑榆點了點頭,離他們得到白映仙弓已經有不短的時間,不知外麵是否已有相關的傳聞。

二人相視一眼,就明白對方的心思,相攜向茶樓走去。

這修真界並非全都是進入辟穀期的修士,還有修為在辟穀期以下的,所以也有些販賣各種食物的酒樓。修士到達辟穀斯後,便無需進食,但也有口腹之欲,靈果,靈酒和靈茶是他們的最愛,而茶樓自然而然就成了修士們最愛聚集的地方之一。

一進入茶樓,立即可以感受到裏麵的熱鬧。

萬侯九霄點了一壺紅橄茶,給兩人都倒了一杯。

鯤鵬好奇地湊過來,桑榆索性給它和哮天犬都倒了一杯。哮天犬嘴巴太大,桑榆從儲物戒裏拿了一個大杯子出來。鯤鵬小心地嚐了一口,沒有再喝第二口。哮天犬也不是很喜歡,把一杯喝完之後,就慵懶地趴在地上。

桑榆一邊品茶,一邊不著痕跡地打量四周的人。修士們或者三三兩兩,或者五六成群,共坐一桌,相談甚歡。談的最多的可不就是白映仙弓?修真界並非沒有仙器,但大多是下品仙器,而且多為大門派所得,流落在外麵的很少。更不用說白映仙弓不是一般的仙器,先不說它的品階,光是可助渡劫這一點已經足以讓人趨之若鶩。莫怪這麽多人對白映仙弓念念不忘。

“聽說了嗎?六天前惠震真人在這裏出現過。”有人神秘兮兮地道。

有人不解:“惠震是何人?”

“就是在黑雲星上得到白映仙弓的那位前輩。”有人低聲道,言辭間很是敬畏,可以想見此人的修為應該是低於惠震的,不然的話,不會如此小心翼翼。

“得到白映仙弓他該躲起來才是,怎麽會到這裏?”

“很多人說是白映仙弓丟了……”

立即有人來了興致:“喔?是被人搶了?還是惠震真人自己弄丟了?”

“那誰知道?惠震真人修為高深,誰也不敢去問他,你說是不是?”

“這下又要熱鬧了……”有人歎息,但語氣仍是帶著幾分興奮。

萬侯九霄也在打量,靠窗邊一位男子引起了他的注意。那位男子一身青色錦袍,五官尖刻,一臉冷氣,隻是飲茶。除了喝茶時動一動手,姿勢一直沒有變過。但看他的神情顯然也對眾人所談感興趣。

萬侯九霄向桑榆示意,桑榆若有若無地往那邊掃了一眼,又收回目光,傳音道:“目前看來,似乎沒有人知道白映仙弓在我們手中。”

“那最好不過。”萬侯九霄也暗鬆一口氣,“隻要魯爾他們不出差錯,應該不會有人知道。”

桑榆頷首,麵上也露出一抹輕鬆。兩人都是有自知之明的人,如今他們修為尚低,根本不可能與高手對抗,隻要把寶物藏好了,寶物才可能真正成為他們自己的,不然的話,必成禍端。

兩人喝著茶,低聲地閑聊,氣氛甚佳。正在此時,桑榆卻感覺到儲物戒內的躁動,臉色微變,立即對萬侯九霄使了一個眼色:“霄。”

萬侯九霄一把將人抱起,快速付了茶資,若無其事地離開,一出茶樓,立即禦劍飛行,瞬間已在千裏之外。因事態緊急,桑榆也無心體味他的第一次踏劍飛行。

兩人都沒有注意到,一個人影在他們走後緊接著離開。

“榆兒,怎麽了?”

“白映仙弓不安分。”桑榆言簡意賅地道,“霄,布陣。”他必須把白映仙弓拿出來看看,但一旦白映仙弓出了儲物戒,殘存的仙氣可能引起他人注意。所以他才讓萬侯九霄布陣。

萬侯九霄了然,無需多說,在隱秘的樹林中落下,快速布下隱匿陣,將他和榆兒以及哮天犬、鯤鵬都藏於其中。

桑榆拿出白映仙弓,沒有想到儲物戒內的綠珍珠也跟著出來了,隻是綠珍珠此時已不像最初那般綠意瑩然。桑榆納悶地和萬侯九霄交換了一下眼神。眾所周知,儲物戒內的物件都是隨主人的心意而動,除非桑榆有取出綠珍珠的意念,否則的話,綠珍珠是不可能離開儲物戒的。如此看來,能這麽做的隻可能是白映仙弓。

桑榆眉頭微蹙,刻意將一絲不滿的情緒立即傳達到白映仙弓上。雖說白映仙弓是人人追逐的仙器,但他需要的不是一個會忤逆自己的仙器。如果白映仙弓不能聽命於他,縱使它是仙器,也不能留它在身邊。

“主人,我不是故意的,我需要更多的靈氣。”桑榆的腦海裏忽然接收到一個稚嫩而委屈的聲音,有些虛弱。

“榆兒?”萬侯九霄察覺到桑榆細微的神色變化,詢問地喚了一聲。

桑榆若有所思,示意他稍安勿躁,又在心中問道:“更多的靈氣?什麽意思?”

“主人的這枚綠珍珠已經生靈,裏麵蘊藏著極為豐富的靈氣,隻要我吸引了它裏麵的靈氣,可以直接轉換為仙氣。”

“有這等事?”桑榆吃驚道。

“是的。主人,我的時間不多了,綠珍珠裏的靈氣已經被我吸完,隻要把綠珍珠泡在龍嘯河中九天九夜,就能讓它再次充滿靈氣,為我所吸收。如此九鎰,我就能恢複修為,到時候我會向主人解釋清楚的。”

桑榆快速將白映仙弓的意思告訴萬侯九霄。

萬侯九霄一聲冷哼,緊盯著白映仙弓,問道:“是否會危及榆兒?”

“……絕對不會。主人已經是我的主人……”白映仙弓的聲音越來越小,最終消失。

“霄,你覺得如何?”桑榆問道。以他和白映仙弓之間的感應來說,白映仙弓的話應該是可信的。

萬侯九霄將桑榆抱入懷中,陰險地瞥了一眼白映仙弓,道:“它不是說九次才能恢複?先讓它吸收四次,恢複一半再說。它身上的可疑之處太多,必須問清楚。”

桑榆笑而頷首,將綠珍珠和白映仙弓收入儲物戒內,準備離開。

誰知,二人剛出隱匿陣,暗處突然襲來一陣厲風,如同刀削,殺氣騰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