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木蓮正在與飛揚魔帝幾人纏鬥,察覺到動靜,旋即分開,看向殿堂的殿宇。

少卿,四位高手用軟轎抬著一位白衣男子從殿宇內飛出。白衣男子甚是年輕,一雙狹長的眼狷狂而陰沉,眼角微勾,邪肆狡詐。

“陰怒,你終於出現了。”血色木蓮拋開飛揚魔帝等人,走到陰怒麵前。

陰怒有些心不焉,瞟了它一眼,沒說話。

桑榆道:“記得連錫仙帝曾說過,陰怒魔帝在休眠期間修為全無,如今他還沒有出休眠期,為何身上竟然有這麽大的威壓?”

萬侯九霄道:“不是他身上的威壓,是抬著他的那四個人。”

血色木蓮語氣傲慢,高聲道:“我今天來本來是要趁你閉關我找出封天璽的,不過既然你出關了,那正好,交出封天璽,否則殺、無、赦!”

封天璽?桑榆和萬侯九霄都以為自己聽錯了。

“封天璽,傳說中上古十大神器之一……”連錫仙帝低語。

“果真?”水簾妖帝求證。封天璽,他聞所未聞。

飛揚魔帝幾人也甚是好奇。

連錫仙帝道:“本帝是在許多年以前偶然聽一位前輩提過。隻是上古十大神器對仙界來說太過遙遠,知道十大神器的不過是極少數幾人,能將十大神器說全了的人更是不存在於仙界。”

飛揚魔帝諸人暗自感歎,同時亦對飛升神界更加向往。神界,到底是如何神秘而強大的存在?

“就憑你?”陰怒的嗓音低低柔柔,完全沒有桑榆和萬侯九霄在見到他本人之前所以為的那種霸氣。

血色木蓮仰天大笑,良久才停,道:“如今的你已不是當初的你,如今的我也不是當初的我。現在的我體內一共有八個帝級修為之人的仙元力。陰怒山如今可是損失了不少高手,你以為若沒有完全的準備我會找上門來?”

金度魔帝幾人殺意勃發。

“哼!”陰怒重哼一聲,“不自量力。”說罷,他雙袖齊揮,空中浮現八塊圓形玉佩狀的物件,閃閃發光。頃刻間,建築物不同地方飛出數十高手,將血色木蓮圍住。而陰怒卻由四人抬著出現在仙侶峰前,輕蔑地打量桑榆和萬侯九霄。

“方才使用封天璽的是你們?封天璽原配就是我陰怒山之物,交出封天璽,本帝便不與你們計較。否則,本帝這些手下可不是吃素的。”

若不是感受到封天璽的氣息,他還不會露麵。

那邊,金度魔帝幾人與陰怒的手下聯手對付血色木蓮。

桑榆淡望陰怒,反感地諷刺一句:“不愧是主仆,連威脅的話都如此相似。”

雲若初也對這些人的覬覦弄得煩不勝煩,上前一步,道:“公子,小公子,讓我解決了他便是。”

萬侯九霄和桑榆尚未表態,陰怒先笑了,頗覺有趣地看了一眼雲若初,道:“原來封天璽竟是在你手中?這位姑娘,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最近幾日你已經使用封天璽四次了吧?”

桑榆一個激靈,暗呼小黑。

“小黑,怎麽回事?難道封天璽的使用還有什麽講究不成?”

小黑道:“主人,我並不清楚。不過,主人,您別忘了這是在仙界。”

桑榆頓時懂了。

雲若初臉色一白,昂然道:“是又如何?”

陰怒道:“封天璽每使用五次便要修養五年,如果你能確定一次擊中本帝,完全可以一試。不然……”

他看向桑榆和萬侯九霄。

“就自覺地把封天璽交出來。或者,我讓你的兩位主子勸勸你。嗯,休眠太久,仙界多了不少出眾的人物嘛。”

連錫仙帝關懷的看著桑榆和萬侯九霄。水簾妖帝也向陰怒投去不悅的眼神,不管怎麽說,這兩個後輩和他們妖域有些關係。

萬侯九霄的俊眉緊緊地皺了起來。接二連三地被人要挾讓他非常不痛快。

桑榆看他一眼,伸手攬住,對陰怒沉靜地一笑,聲音十分溫和客氣。

“陰怒魔帝,看來你確實休眠太久了,對付你根本用不著封天璽。”

“喔?”陰怒語調徒高,怒氣難遏,桑榆的話成功地激怒了他。

圍觀眾人都像看瘋子似的看著桑榆。陰怒山之可怕從來不是傳說,也不是玩笑,作為陰怒山的主人陰怒有多恐怖可想而知。這青年此話未免太不將人放在眼裏。

萬侯石韋和梓律卻像沒事人似的,喝茶的喝茶,啃仙果的啃仙果。

萬侯九霄更是穩如泰山,絲毫沒有懷疑桑榆的話,感興趣地問:“榆兒,莫非你有何絕招?”

桑榆微微一笑,看向抬著陰怒的四人,不疾不徐地道:“你四人一為魔帝中期、一為仙帝初期,還有兩位剛步入魔帝末期不久。”是時候該向外界透露一些他們身上的神秘了,隻有這樣,旁人才能有所忌憚。

“你居然看得出來?”陰怒陰陰問道。

桑榆不答,繼續道:“諸位前輩之所以跟隨陰怒,說白了,無非為了他們手中的資源,以盡快提升修為,順利飛升神界。若是我願送你們每人一粒渡劫丹,你們可願離開陰怒?”

那四位無不變臉,驚疑地看著桑榆。神劫渡劫丹的煉製比起仙劫渡劫丹那可是難上萬倍不止,即便專司煉丹的門派千年之內也未必能煉製出一粒,這青年卻口出妄言,一口氣拿出四粒渡劫丹!他到底是什麽來頭?

這時,逍遙仙帝等人和陰怒手下已解決了血色木蓮,將桑榆的話聽得分明,目中皆是難以置信之色。連錫仙帝則若有所思。

“寶貝榆兒真聰明。”萬侯九霄撫掌而笑,下頷蹭蹭桑榆的側臉表示獎勵。看在外人眼中,隻覺得他狂妄。

“誰讓你不痛快,我便讓他不痛快。”桑榆若有所指地環顧所有人,淡然而笑,並不介意讓人知道他對萬侯九霄的縱容。有些時候,並不是修為決定一切。

陰怒麵黑如炭,雙手緊握軟轎扶手,似乎再一用力就會將扶手捏碎。

桑榆對眾人或疑惑或嫉妒或羨慕的目光視若無睹,本來垂在身側的右手一抬,掌中已我了四個小巧精致的淺藍色瓷瓶,繼續道:“四位前輩拿了渡劫丹之後,找個地方躲起來隻待渡劫便是。你們一離開之後,我自會對付陰怒,如此,你們也無需擔心陰怒會向你們報複。如何?”

“你家侄子真本事啊。”梓律佩服地看著桑榆。小狐狸啊!寥寥幾句解除那四位的所有顧慮,若那四位還是不動心的話,要麽是傻瓜,要麽就是他們和陰怒之間有其他的牽。但下一瞬,他就看見那四人毫不遲疑地鬆開軟轎,飛到仙侶峰邊,與桑榆等人平行。

“那是,我們家小魚兒厲害的地方不止如此。”萬侯石韋提到桑榆,一臉驕傲。

“我們接受你的條件,不過,現下這麽多人知道此事,等你把渡劫丹給我們之後,或許有人會想從我們手中搶走。如此我們豈非成了眾矢之的?”四帝中的一人說道。

桑榆微微一笑:“前輩試試將木塞拔開。”

雲若初接過一隻瓷瓶,轉遞給四人中的一位。那位魔帝試了試,竟然拔不開,驚奇地遞給第二人試,同樣無法將木塞拔出。

桑榆這才為他們解惑:“每一瓷瓶在煉製時都刻上了特殊陣法,待我將陣法破解之法告訴你們,其餘任何人都不用想打開它。”

金度魔帝幾人今日見到的意外太多,看桑榆和萬侯九霄的眼神充滿複雜。

四帝均喜出望外,對桑榆道:“我們不會再插手你們和陰怒之間的事。”

桑榆看向陰怒,客氣地問道:“陰怒魔帝,我們是晚輩,並無意得罪你。就是不知陰怒魔帝如今是否還打算強奪封天璽?”

陰怒仰天冷笑許久,厲聲道:“你以為收買了他們我就沒有可用之人了嗎?我陰怒山還有高手逾百!你太小看本帝了!”

桑榆也冷笑,嗓音仍是溫溫潤潤:“晚輩豈敢小看你?如此,那麽,如果有哪位帝級前輩能阻攔陰怒的手下對我和霄出手,我願再拿出兩粒渡劫丹和兩人把極品散雷仙劍。”

此言一出,滿座皆驚。

“什麽!”

“沒聽錯吧?”

梓律打了個寒顫,想笑不笑地看著桑榆。嘖,還好他和這位是朋友。這招高明啊!

“找死!”陰怒雙目赤紅,似欲瘋魔,兩人手腕忽然一轉,手中多了兩人塊月紅色的圓盤。當他的血液滴入血玉盤上,圓盤消失在他手中,了身上的威壓越來越濃。他的修為正在逐漸增加!

萬侯九霄神色一厲,飛身而出,右手若有若無地從丹田處一擦而過,神刀現形,一陣火光急急從刀中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