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彎彎的纖纖細指玩弄著腰上的絲帶,笑吟吟地看著羅橫,拖長音喚了一聲“大師兄”,“您別不說話啊?大家都等著您拿主意呢。”

她的語氣沒有半分尊重,羅橫隻當沒有察覺,略一沉吟,站起身:“和章承、吳非大戰一場後,我們消耗了不少神元力,不如我們先分三路,查探一下周圍的環境,確實附近沒有危險的話,我們就在這裏休整幾天,等力量恢複之後再做打算。各位師弟、師妹應該沒有意見。”

武浩幾人相視一眼,無所謂地點點頭。

羅橫站著未動,示意:“那就出發。”

武浩四人你看我,我看你,挑了一個方向,慢慢走遠。

等他們的背景消失在密林裏,羅橫冷哼一聲。

薛林奇道:“大師兄,怎麽了?”

羅橫瞥他一眼:“你看不出來嗎?我在試探他們。武浩是和雲徉一同離開,在我們六人中,他們更相信彼此;江彎彎和戈騁看起來是不得已才同行,恐怕也暗中勾搭上了。”

“啊?”薛林氣憤地道,“他們豈能如此?簡直把大師兄放在眼裏!”

羅橫皺起眉:“這樣下去,我們六人組肯定會瓦解,形勢隻會對我們更加不利。阿林,一會兒九師妹回來後,你把悠玄鏡還給她。”

“這……大師兄!”薛林不情願。

羅橫拍拍他的肩:“聽我說,章承和吳非是我們最大的威脅,現在不是鬧矛盾的時候,我們六個人一定要團結起來。你先把悠玄鏡給九師妹,我向你保證,下次再奪到上品神器就歸你。”

薛林這才應了一聲,在羅橫沒注意到的時候,眼底卻劃過一道不甘的光芒。

雲徉和武浩一起往西邊走,雲徉有些漫不經心,險些被一根枯枝絆倒。

“在想什麽?”現在的武浩絲毫不見之前的散漫,神色比其他人在時正經許多。

雲徉不好意思地一笑:“三師兄,有一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

雲徉道:“多虧你的迷幻香和我的地圖我們才把無過門的弟子引到章承和吳非附近,利用章承和吳非幹掉不少,但為什麽我們不乘勝追擊,讓章承和吳非多殺兩個?雖然你是我們六人中最強的,但如果羅橫他們四人聯起手來,我們倆恐怕不是對手。”

武浩笑而搖首:“這就想不通了?你也說了我是我們六人中最強的。當時章承差點殺了羅橫時,如果我不出手相救,羅橫豈不是會懷疑我見死不救?別忘了羅橫手裏的極品神甲。”

雲徉了然地頷首:“嗯,我聽你的。”

“差不多了,往回走吧。”武浩停下腳步。

“這麽快就回去?我就看不慣羅橫那張傲慢的嘴臉。”雲徉磨磨蹭蹭,“他平常頤指氣使慣了,還以為這是在無過峰呢,所有師弟師妹都要聽他的。”

“行了。”武浩摸摸他的臉,責備道,“心裏知道就行了,不必說出來。”

雲徉神色一正,謹慎地環顧四周:“知道了。”

江彎彎和戈騁在南邊。

戈騁一路都不說話,心不在焉。

江彎彎快走幾步擋住他的去路,認真地問:“戈師弟,你真的覺得羅橫能帶領我們逃離這個鬼地方?”

戈騁反問道:“不然呢?”

江彎彎哼了一聲:“我不管你有沒有其他地。羅橫到現在還沒認清現實,無時無刻記著他的‘大師兄’地位;薛林那小子又隻知道拍他的馬屁,完全不頂用;而三師兄和二十八師弟一百多年前就是修侶了,真是到危險,他們隻會顧著對方。隻有我們倆的處境是最危險的。你信不信?如果海島上最後隻剩下我們六人,他們最先決定要除掉的不是我就是你。”

戈騁沉默了良久,才道:“以你看該如何?”

江彎彎以為說動了他,神采一揚,輕快地道:“我們兩人結盟如何?”

戈騁不置可否,用劍斬斷擋路的樹枝和藤蔓:“你的修為確實略高於我,但你的體質比我弱,爆發力沒有我強,而且還沒有輔助神器。我們兩人結盟,似乎對我並沒有好處。”

他說的確實是事實。江彎彎頓惱,但隻是幾不可察的一瞬。隨後,戈騁感覺到一陣幽香撲入鼻中,一副嬌軟的身軀柔順地靠在他胸前。

江彎彎巧笑嫣然,右手似有似無地撫弄著他的胸口,低語道:“怎麽會沒有好處?可想嚐嚐和女人雙修的滋味?”

戈騁的呼吸停了一息,但還是不為所動。

江彎彎的笑厴更加迷人,不緊不慢地磨蹭著他的腿。神界女子極少,無過門的女弟子更少。修士們雖然不重情欲,但對女人的渴望並沒有消失。她不相信戈騁能抵擋住她的誘惑。

戈騁的呼吸越來越粗,終於忍無可忍,低罵一句,霍然將江彎彎撲倒在地,整個人覆在她身上……

離他們最遠的三區,古奔臉色慘白地靠在一塊石頭上,上下眼皮逐漸靠近,眼見就要合攏。他的右腿挽在膝蓋處,小腿肚腫脹,烏黑發紫,一個血洞清晰可見。

離他不到五丈遠的地方,韜風被三個修士包圍在中間。他的動作輕盈靈活得就像跳舞,將一根綠色的長藤蔓舞得飛快,藤蔓每次纏住一個修士的脖子後,使勁一拽,藤蔓變得比刀劍還要鋒利,能將修士的頭顱整個割下。

韜風瞄一眼古奔,涼絲絲的聲音煞是好聽,說出的話卻滿是諷刺:“嘿!古奔,死了沒?沒死我馬上過去補一刀。”

古奔恍惚的意識頓時清醒了,猛然站起,冷傲地掃他一眼,縱身躍到最後一個修士跟前,右拳出擊,將那修士的胸口都捅出一個大坑。他回過頭,對韜風道:“放心,你還沒死,我是不會死的。”

韜風驚訝地張大眼:“啊,你的意思是你愛我,我死了你就要殉情?”

古奔的胸膛急劇地起伏了幾次,很快冷靜下來,高深莫測地看一眼他的下半身:“你就這麽饑渴?隨便對個男人都能說愛?我記著了,等我好了一定滿足你。”

說完,他便闊步離開。

韜風不以為忤,目光從古奔的小腿上掃過,笑眯眯地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