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侯桑杉心道:這可是你自己提起來的。隨即,他出聲道:“訓練禁軍?四皇弟不喜歡上學,每日修煉,如今又訓練禁軍,莫非是打算將來做個大將軍或者管理禁軍?”

桑榆淡聲道:“隻是打發時間而已,本殿對做將軍和管理禁軍都沒有興趣。”

“那四皇兄對做什麽有興趣?”萬侯桑椏脫口問道。

桑榆看了他一眼,淡笑道:“你所以為的本殿會有興趣的東西,本殿都沒有興趣。”

大廳內靜默了一瞬。

二公主萬侯桑樸嗔怪地看一眼萬侯桑椏,笑道:“六皇弟,你這是做什麽?今日可是大皇兄的生辰,你怎麽淨顧著和四皇弟親近?”

萬侯桑椏此時才知自己所言有些不妥,笑道:“對,對,大皇兄,皇弟為了給你慶祝生辰,還特意準備了一個節目呢。”

其餘幾個小的也興奮地吵嚷道:“大皇兄,我也準備了節目!”

萬侯桑杉盯著桑榆許久,滿臉不解。

萬侯桑劄笑道:“多謝各位皇弟皇妹。我們先用膳吧,稍後再欣賞皇弟皇妹們的節目。”

既是萬侯桑劄的生辰,午膳尤其豐盛。圓桌上幾乎擺滿。山珍海味、葷素皆有,五顏六色,甚能勾人食欲。座次仍是按照長幼排列。席間眾人相談甚歡,桑榆仍是少話,隻在輪到他敬酒時,說了幾句祝詞。他的寡言並不影響今日的氣氛,一頓飯持續了一個多小時。

眾人回到花廳稍息,桑榆借口去去酒氣起身離開,看見不遠處有一個涼亭,走了過去。哮天犬與他形影不離,懶洋洋地趴在他腳邊。剛坐片刻,桑榆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轉頭一看,是萬侯桑劄。

“四皇弟,怎麽一個人坐在這裏?”

桑榆道:“大皇兄,你來得正好。桑榆還有事,今天就先告辭了。”

萬侯桑劄臉上露出失望之色,關切地道:“四皇弟,可是大皇兄有所怠慢?”

“當然不是。”桑榆客氣地道。

萬侯桑劄不解地道:“那是為何?我們兄弟姐妹平時很難相聚,不如四皇弟留下用過晚膳再走。”

桑榆道:“桑榆確實有事,大皇兄何不回去招待客人?”

萬侯桑劄擺手道:“四皇弟,不急。自從四皇弟出征後,性子變得沉穩許多,這當然是好事。不過,四皇弟也該和其他兄弟姐妹們多聯絡感情。今日正是一個最好的時機,有什麽事何妨推到明天?”

桑榆站起身,淡淡一笑:“大皇兄若是再不現身,他們該著急了,煩請大皇兄和他們說一聲‘桑榆先走一步’。告辭。哮天犬,跟上。”

隨即,他便不緊不慢地走遠。身後的萬侯桑劄是何想法,他並不在意,心中想的是,最好以後其他皇子舉辦宴會都不再邀請他。

萬侯桑劄看著走遠的兩人一獸,微微一歎,也不知心中是何滋味。

離開大皇子的劄王府,送祿問道:“殿下,時間尚早。不知殿下是否要在城裏逛逛?”

桑榆道:“不必,直接回宮。”

“是。”

路過朝陽殿,桑榆頓了一下,還是讓送祿將馬車停下。

“參見四殿下。”

“免禮,”桑榆問道,“父皇可在?”

侍衛恭敬地道:“回殿下,陛下在。請。”

“不先通報一聲?”桑榆疑道。

侍衛道:“陛下交代過,若是四殿下來了,不必通傳。”

桑榆一頓,走了進去。

萬侯九霄見到桑榆,先是一愣,笑道:“榆兒,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

桑榆看見魔方擺在桌案一角,而不是放在觀賞架上,翹了翹嘴角。

“覺得無聊就回來了。父皇,你繼續忙,我先走了。”

萬侯九霄失望道:“剛來就走?”

桑榆也不知是怎麽回事,明明隻要讓侍衛傳話就行,為什麽會親自進來,就說這麽兩句話。

“去訓練禁軍。”他瀟灑地擺一擺手,不緊不慢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