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個小屋裏待了也不知道多久,當吳良的視線裏出現一絲光亮的時候,他才反應過來有人來了。

其實在他被關在這裏的時候,吳良就已經想到了,就算去突擊搜查那個足療店,應該也是一無所獲的,報警抓吳良的人也肯定會提前通風報信,更何況那個足療店弄得機關重重,估計是已經應付過很多次的檢查了。

“出來吧,跟我走。”外麵的那個人麵無表情,而吳良沒有猶豫,他知道這裏是哪裏,吳良沒有那麽白癡到自己找事兒。吃虧的事情,吳良是從來都不會做的。

吳良被帶到臨時號裏,因為他還沒有最終定罪,所以按照流程應該蹲十幾天小號,等法院的審判結果。

吳良倒是不太在乎,畢竟隻要是沒有最終裁決,就不代表自己有罪。

而且吳良相信肖乾已經在外麵運作了,吳良的父親應該也要回來了,他相信隻要老爹回來什麽事情都能解決,以前類似的事情也不是沒有過,隻不過每次被老爹帶回去之後,都會被打的皮開肉綻的。

在小號之前一晚要蹲個臨時號,那意思就是給你放點風,讓你知道應該注意點什麽事情,省得在小號裏出事啥的。

臨時號的麵積不大,大概也就不到十平,裏麵擺著兩張床床單髒兮兮的,而每個**配備的小毯子現在都在最裏麵的那張**。

吳良在被扔進來之前發了一顆煙,而當他進入鐵柵欄的時候,坐在裏麵**的男人向他勾了勾手指:“煙拿出來,把你口袋裏的東西,都給我掏出來!”

吳良知道這位是臨時號長,一般都是沒犯什麽大罪,但是手底下很硬的人,一般都會被塞到臨時號裏,這些人直接住個十幾天就被放走了,不會再被送到小號去。

而這個臨時號裏的規矩,也是一代傳一代的,所以吳良一見到裏麵那個人的架子,就知道他肯定是臨時號長了。

不過吳良卻沒搭理對方,他掃了一眼坐在另一張**的兩個人,那兩個家夥好像看熱鬧般望著自己,吳良對這裏的規矩比臨時號的號長還熟悉,一般來說號長會住在裏麵的那張**,而其餘的人不管人數多少,都要擠另外的那張床。

這裏有個說法,就是疊刀片,也就是幾個人必須要側身一個挨一個的躺著,否則根本就沒法睡覺。

吳良在幾個人的注視下,非但沒有交出那顆香煙,而且還大大咧咧的直奔裏麵的那張床而去,他一屁股坐下衝著旁邊的人說了句:“有火麽?借個火。”可是對方卻對他怒目而視,臨時號長怎麽都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年紀不大的小子,竟然一點都不怕自己。

“借你媽,你借麽?”那個男人突然站了起來,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吳良,不過隻可惜這個家夥身體倒是有點肉,就是個子太矮了,大概不過是一米七左右的身高,即便是站起來也隻是比吳良高出一點。

隨著臨時號長站起來,其餘的兩個人也站了起來,並且圍在了床前,本來臨時號裏的地方就不大,三個大男人站成一排,幾乎將吳良前麵的空間都占滿了。

“等會兒就有人保釋我了。”吳良向從旁邊走過來的另外一人看過去:“火,有麽?我抽根煙。”臨時號裏的氣味簡直是太難聞了,吳良得借著煙味兒適應一下。

那兩個人沒說話卻同時向臨時號長看過去,那個小個兒正惡狠狠的看著吳良,看著他手裏擺弄著那根香煙,然後將煙夾在鼻子和嘴唇之間,深深的吸著煙草的味道。

“你小子太猖狂了!”號長一把奪過吳良的那根煙,然後用力一甩扔在地上,接著兩腳將它踩成了碎末……

“我再說一遍,把東西都掏出來!要不然……”號長還沒說完話,吳良就揚起了頭。

“要不然我就像那顆煙一樣,是吧?”吳良的嘴角充滿了不屑,而他的眼神卻十分的冷酷,就好像是一隻被惹怒的野獸,隨時都會暴起傷人一樣。

臨時號長卻不信邪,他揚起手直接一巴掌向吳良扇了過去,在這裏他就是老大,自從上一任號長離開之後,新來的人就要守規矩!這不是他自己的規矩,而是臨時號的規矩,是一直流傳下來不成文的規矩。

“呀!”不過那個號長的巴掌還沒等落下,他就發出一連串呼痛的叫聲,吳良的手已經叼住了對方的手腕,在這裏他還沒準備被這種人欺負。

“你沒聽過我的名字麽?”吳良盯著對方的眼睛,可是那個矮子已經疼得閉上了眼睛,而且臉上也是一陣痛苦的抽搐。

“那些人還真是不負責啊,就不怕後麵的人吃虧麽?”吳良開了句玩笑,他的心態不錯,在這裏如果愁眉苦臉的就沒法活了。

而那個號長一招就被製住了讓另兩個人相當震撼!他倆是剛剛才進來的,一個當場就把自己的東西掏出來了,另一個不服挨了一巴掌,但是在這裏挨打也是白挨,況且一個耳光根本就看不出什麽外傷。

可是沒想到新來的小子竟然這麽橫,不但沒有交東西出來,而且還直接把號長給製住了。

“你們兩個還不過來幫忙!”號長叫了一聲,可是吳良卻使了把勁兒,那個號長的聲音聽起來相當的尖銳、怪聲怪氣的。

而那兩個人正要動,可是吳良卻大聲喊了一句:“誰敢動手?”這聲喊直接把那兩個人都鎮住了,他倆剛邁出的步子也都收了回去。

“小兔崽子,你,你給我等著……”號長還要罵,可是吳良手上一加勁兒,那個家夥的臉都白了,渾身哆嗦著表情就像便秘般痛苦。

吳良從**站了起來,他一鬆手放開對方的手腕,然後不見怎麽用力將號長推倒在**。

“我最討厭等了,你要是爺們的話,就直接來吧?”吳良雙手用力捏了兩下,骨節發出一陣哢哢的響聲。

吳良是側背對著另外兩個人,在吳良看來那兩個家夥根本就不值得提防,不過是這裏的過客罷了,明天一早就要去小號了,他們絕對不敢惹事兒的。

“去死吧!”號長躺在**一腳向吳良踹了過去,他也不是軟蛋,雖然力氣不如吳良,但是下手卻很黑,這腳直接對著吳良的褲襠踹過來,如果踢中了吳良瞬間就會失去反抗能力。

吳良沒想到對方這麽陰損,他雙手直接抓住了對方迎麵踢來的腳踝,同時抬起右腳直接向對方褲襠蹬了過去!那人右腿被吳良拉著懸在高空,對這腳根本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隻聽到號長尖聲哀號了一聲,當吳良鬆開手之後,他如同滾地葫蘆一般在**滾來滾去。

可是吳良哪能這麽輕易就放過他?竟然敢對自己動手,吳良對這種人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的。

“你倒是也挺聰明的。”吳良伸手將床頭的兩張毯子卷了起來:“有幾種方法打了人之後不會留下傷,一種就是踢人家老二。”

吳良一把揪住對方的衣領,然後把那個號長的身子按住,同時那兩條被疊在一起的毯子蓋在了他的胸口。

“另一種吧,就是墊著東西打人!”吳良這句話剛一出口,他的拳頭就直接砸向了號長的胸口。剛才號長的身體還在扭曲著,雙腿並在一起滿臉大汗,這一拳下去殺豬般的嚎叫聲同時響了起來,而且伴隨著‘蓬蓬’的『毛』毯發出的悶悶的聲音。

被吳良暴打了一頓的號長被踢下了床,而吳良則靠著牆坐在**,右手慢慢的搓著緩緩說道:“活動一會兒真舒服,要是能來根煙……”

那兩個站在床邊都要傻掉的人立刻反應過來,他們在床邊一陣翻騰,然後不知道從哪裏找出一盒煙一個火機來。

“大哥,來,抽根煙舒服舒服……”其中一個戴眼鏡的瘦子看起來都四十多了,竟然管吳良叫大哥。

而另一個人普通身材,身上微微帶著一點酒氣,他拿著打火機點著了火衝著吳良嘴裏的香煙慢慢湊過去,好像生怕燒到吳良似的。

“給我滾開!”那個點火的身體一側歪倒在地上,而剛才被吳良修理的號長不知道什麽時候站了起來。

“怎麽的?沒被打夠啊?”吳良斜眼看著那人,而號長則立刻換成一副諂媚的樣子,他彎腰撿起那個打火機,半蹲在床邊說道:“這位小哥說哪裏話啊,大家出門在外都不容易,靠的就是朋友照顧扶持嘛!”

說著號長將打火機打著,然後將吳良嘴裏的香煙點著了。

“剛才是我不懂事兒了,小兄弟別往心裏去啊,大家都是道上混的,給點麵子……”號長此刻的態度與之前完全不同,不過他的這種轉變也並沒有出乎吳良的意料之外,對此他早就習慣了。

“沒事兒,我們都是這裏的一過客,你說大家和和氣氣的多好啊!”吳良長長的吐出了一團白煙,他有些茫然的看著鐵閘之外,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才能離開這個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