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激情漸漸褪去的時候,吳良覺得身體雖然有些疲勞,但是精神卻前所未有的飽滿,那個外表溫柔恬靜可是『性』格卻十分倔強的慕容楠已經精疲力竭、渾身酸軟的倒在吳良的懷裏。

此刻酒精的麻醉漸漸消退,盡管心中懷有對李小冉的歉疚,但是吳良知道事情已經發生了,在剛才兩個人進行火熱的**交響曲的時候,自己或許已經距離李小冉越來越遠了。

雖然感到有點心痛,可是吳良知道有些事情是一定要負責任的,特別是當他發現慕容楠竟然是個處女的時候,這可就不是隨便玩玩、搞搞一夜情就能算了的。

“對不……”吳良這句話還沒說出口,慕容楠的嘴唇就已經覆蓋過來,吳良再次陶醉在這種令人『迷』醉的溫柔當中,而他的身體則迅速再次有了反應!

“啊!”慕容楠顯然是感受到了吳良身體的變化,她的臉頰再次粉紅,嬌羞的瞪了吳良一眼:“你真是個壞人!”

吳良準備翻身而起,剛才一直被慕容楠壓在身下,這次想來個主動出‘雞’,可是他卻被慕容楠拉住了。

“有點疼,你讓我休息一下行麽?”此刻全身光溜溜的慕容楠再沒有往日大姐大的氣勢,隻像是個和老公撒嬌的小女人。

吳良對這方麵不太懂,並不是說他不知道憐香惜玉,所以聽到慕容楠這麽說也就算了,不過對於慕容楠想要用其他方法幫自己解決的行為,還是被吳良製止了。

“謝謝你。”吳良也不知道為什麽要說這句話,而慕容楠則將頭靠在吳良的胸膛上,把耳朵緊貼著吳良的心髒部位,似乎在仔細的聆聽著。

“我可以聽到你的心跳聲哦!”慕容楠輕聲的說道:“這樣,我就知道你是不是在對我撒謊了!”

吳良正對慕容楠的行為感到好笑的時候,卻聽到慕容楠突然問了一句:“你愛我麽?”

聽到這個問題吳良突然一怔!雖然剛才他們兩個人做了情侶和夫妻做的事情,但是實話說吳良和慕容楠之間並沒有交集,在今晚之前吳良還喜歡著李小冉,即便是現在吳良的腦子裏也會存在對李小冉的掛念和愧疚。

吳良這一愣的功夫足足等了四五秒,而慕容楠的耳朵也離開了吳良的胸膛。

“你的心跳加速了哦。”慕容楠笑了一下,雖然看在吳良眼中的是笑容,但是卻飽含了一種淡淡的憂傷,而且慕容楠的雙眼中閃過一絲晶瑩,吳良有些尷尬,但是對於慕容楠的這個問題他實在沒法回答。

“我們來玩個遊戲吧!”慕容楠這次還是倔強的沒有哭出來,她輕輕的吸了口氣,然後說道:“玩個真心話大冒險,我先問你一個問題,然後你再問我一個問題,好吧?”

吳良不知道對方是什麽意思,但是他不能再讓這個女孩兒失望了,所以吳良這次沒有任何猶豫的點了點頭。

慕容楠探頭在吳良的臉頰上輕輕吻了一下,然後再次靠在他的身上。

“你是個壞孩子,沒事兒總是打架惹事兒!”慕容楠輕輕笑了一下,接著問道:“但是你為什麽要在每次打架之前都擦清涼油呢?那裏麵是不是有什麽東西,可以讓你增加力量的?”

吳良聽了這個問題之後將目光投在了天花板上,而他的思緒則飛速流逝,漸漸的回到了十幾年前……

吳良記得那個時侯自己才四五歲的樣子,對於童年的印象吳良幾乎全都記不起來了,但是隻有一件事卻刻骨銘心,讓他永遠也不會忘記。

幾乎在吳良剛剛出生的時候,他的父母就格外的忙碌,在吳良整個童年裏,他們兩個陪在身邊的時間就非常的少。

那年冬天一個大雪夜,吳良的母親在家住了不到一周的時間,而年僅四五歲的吳良卻患上了急『性』肺炎,伴隨著近四十度的高燒,在當時的情況如果不及時送到醫院去的話,就連生命都要有危險。

雖然當時外麵下著十年不遇的大暴雪,但是吳良的母親還是開車帶著吳良往醫院趕,或許是上天的安排,如果當時換成是保姆在家的話,吳良很可能活不到這麽大。

吳良的記憶裏對當時的印象所剩的不多了,他隻是記得車外麵一片漆黑,近乎硬幣大小的雪片不斷的在車窗外飄落,而車子的速度也異常的緩慢,即便是路上已經沒有別的車子在行駛了,但是因為積雪已經達到將近小腿的厚度,所以車子開起來異常的費力。

在這個時候吳良的母親也非常的著急,可是偏偏車子卻在半路熄火了,車輪陷在雪裏、排氣管也被大雪埋沒了,發動機啟動不了,吳良這對母子被困在了半路上。

吳良的母親當時都要急瘋了,她下車想要把車輪下的雪弄實,然後把排氣管清理一下,可是就在這時不知道從哪裏來了一個人,那人不知道是怎麽走到車子旁邊的,或許是被車子投『射』出來的車前大燈吸引過來的。

那人順著車窗往裏看了一眼,當時吳良的母親正在車尾並沒有發現,而那個人的樣子則深深的刻在當時正在重病、被高燒折騰得神智有些不清的吳良的腦子裏。

那是個年輕人,大概二十歲左右,他披著一件大衣,上麵別著一個校徽,學校的名字叫做‘武英大學’。

而讓吳良記憶深刻的是,那個年輕人嘴角和眼角烏青,臉上甚至帶著一絲血跡,很顯然剛才是和誰動過手的,而且從他疲憊的神『色』上看,好像還受了點傷。

終於,那個年輕人被吳良驚覺的母親發現了,那個女人走到他的麵前似乎在質問著什麽,而那個年輕人與母親的對話吳良沒有聽到,隻是覺得母親的態度在一點點的緩和,最後鑽進了車子裏準備啟動車子。

一隻手扶在車窗上,那是一隻滿是傷痕和血跡的手,吳良看到那個年輕人從兜裏掏出一瓶清涼油,然後在鼻子和太陽『穴』上點了點,接著便脫下了他的那件別著武英大學校徽的外衣……

“後來不知道怎麽的,車子發動了,而我老媽第一時間把我送到了醫院,於是我又活了回來。”吳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低著頭看著那個貼在自己胸口的慕容楠:“也許,如果沒有那個人的話,我早就死了,之後每當想起這件事兒,我不管遇到什麽事情都會振作起來,因為我覺得我的心裏有一個榜樣!我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不知道他在什麽地方,但是一個傷成那個樣子的人,還能在別人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伸出援助之手……”

“再到後來,我就幹脆也買了一瓶風油精,我覺得每當我聞到這股味道的時候,身上就會充滿無窮的力量!”吳良灑然而笑:“或許,這就是精神榜樣的作用吧?”

慕容楠聽完吳良的經曆之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有些感傷的說道:“你可真是幸運,能夠遇到一個這麽好的人,有一個這樣的精神力量!”

“可是我……”慕容楠說到這裏頓了一下:“我是在鄙視和謾罵中長大的,就是因為我的母親,在嫁給死老頭之前不是處女……”

慕容楠這些心事似乎在心裏憋了很久了,她根本就不等吳良發問,她就自顧自的說了起來,或許剛才說的什麽‘真心話的遊戲’,也是慕容楠在給自己找了個機會,讓她可以找個人傾訴一下,而吳良想到這點之後沒有說什麽,隻是調整了個姿勢讓自己躺得更加舒服一點。

慕容楠說她們慕容世家是個大家族,裏麵的等級、門戶觀念相當的根深蒂固,當年慕容楠的父親慕容麟與一個女孩兒相愛,然後不顧家庭的反對和她結婚了。可是當時的那個女孩兒之前卻因為和初戀情人有過一段過去,這件事讓慕容家族無法容忍,因為隻要是有點實力的人都能查到那個女孩兒的底細,慕容家族不允許有人做出這種事情,因為那樣會給整個家族帶來恥辱的。

當時的慕容麟一直在默默的堅持著,直到自己的妻子有了孩子,整個家族也就稍微安靜了一點,畢竟有了慕容家的骨肉,如果是個男孩兒還能繼承香火、發揚家族光耀。

可是當慕容楠降生的時候,當大家發現她是個女孩兒的時候,之前積累的不滿再次爆發出來,特別是當他們知道慕容楠的母親因為身體比較弱,所以今後很難再要第二個孩子的時候,這對母女麵臨了史無前例的壓力、遭遇了無盡的冷落和白眼。

不少人都把慕容楠的母親無法生育這件事,說成是她婚前不檢點,糟蹋了自己的身體造成的,慕容楠幼年幾乎沒有得到過除了母親之外的任何關心,相反還處處受到欺負,這也就造就了她現在這種『性』格。

本來剛開始慕容麟還在堅持,可是在慕容家召開了家庭會議之後,慕容麟終於承受不了家族的壓力,不得不與自己的妻子離婚,然後又娶了一位門當戶對的女孩兒為妻,據說那個女孩兒家裏管教很嚴,在嫁給慕容麟之前連男朋友都沒有交過,而這才是慕容家心目中的好媳『婦』。

“上次在公園裏你見到的那個小天,就是我同父異母的弟弟。”慕容楠說到這裏哽咽了兩聲:“雖然我恨那些把我母親『逼』死的人,但是卻割舍不掉這份感情,因為小天也是那個男人的兒子,他是我的弟弟……”

整個過程裏慕容楠其實敘述的斷斷續續,似乎和心情有關,但是吳良還是聽懂了來龍去脈,之前心中有些存在的疑『惑』,此刻也被解開了!

怪不得慕容楠要那些女孩兒珍惜自己,而且當她聽到有人欺負自己姐妹的時候,第一個就會衝出來打抱不平,原來她是不想讓母親的悲劇再次發生,即便是現在社會風氣有些開放,但是有些傳統的思想仍然根深蒂固。

而慕容楠稱呼她的父親叫‘那個男人’,很顯然是相當憎恨他的,雖然慕容楠沒有明說,但是吳良也能猜到,她的母親後來肯定是悲痛欲絕、鬱鬱而終,慕容楠將母親的死因都歸結在慕容家族和慕容麟的身上。

真是個可憐的女孩兒啊……吳良此刻什麽都做不了,唯有用自己的胸膛去溫暖對方,當吳良覺得自己的胸脯上有些濕潤的時候,他再次聽到了那句話。

“吳良,我是個壞女孩吧?”慕容楠低低的問著,而吳良則溫柔的拍了拍她的後背:“不,你是我見過的,最善良的女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