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7-15

吳良一看到罡山就隱隱覺得不好,特別是他被捆在一根大木樁上,頭垂著看起來有些沮喪。而他的兩邊各站著一個白甲的戰士,還有一個穿著白袍的猿人正在大聲朗讀著什麽,而周圍的那些猿人們則竊竊私語,特別是山派的戰士們都有些激動,當他們看到吳良的時候,眼神中充滿了一種無法形容的感情。

吳良不知道罡山犯了什麽罪,他也不知道罡山為什麽會被當眾綁在這裏,但是當他看到那個聖使端坐在旁邊,一臉的冷傲的時候,吳良似乎明白了一點。

當那個白袍的猿人宣讀完了罡山的罪狀,罡山兩側的白甲戰士拿起了擺在一邊的粗大的藤條,那藤條大概有吳良的大腿粗細,看起來非常的堅硬而且上麵生滿了荊棘,以猿族戰士的臂力打一下上去都要死去活來了,再被那些帶著倒鉤的荊棘劃到的話,非得皮開肉綻不可。

啪!藤條重重的抽在了罡山的後背上,而那個硬漢連吭都不吭一聲,但是從他睜大的眼睛和充滿了痛苦的表情來看,這一下即便是罡山也受不了。

有幾個過來看熱鬧的小猿人,他們看到這副場景不由得叫了一聲,卻立刻又被旁邊的母親或者拉走或者捂上了眼睛,而前哨站山派的戰士們則是一臉的痛苦,他們都不忍心看下去,可是又怕罡山挺不住,所以在心情異常複雜的情況下,勉強的站在這裏,等待著事情的發展。

還有一個距離吳良比較近的山派戰士,他不斷的衝著吳良不知道說些什麽,一邊說一邊還指著台上的罡山,給吳良弄得是一頭的霧水。

那兩個白甲戰士輪流的掄起藤條,然後重重的擊打下去,藤條落在罡山的背上發出沉重的聲音,隻見此刻的罡山額頭青筋爆出,他的鋼牙緊咬牙齒上似乎都見了紅色,也不知道那血是從哪裏來的。

而那兩根藤條上也有了紅色,顯然罡山的後背已經被抽打爛了,吳良不知道罡山犯了多大的罪,要受到這麽大的懲罰,眼看著罡山臉上濕漉漉的,肯定是出了很多汗,而且目光開始渙散,吳良知道這個硬漢已經支持不住了,雖然他十分的爺們,但是也是個血肉之軀啊。

終於,在又一次狠狠的藤蔓抽下來的時候,罡山忍不住吼出聲來,他的聲音充滿了穿透力和爆炸力,似乎將一直以來積累的痛苦全部通過這一聲喊發泄出來似的。而周圍的那些猿人無不捂住了耳朵,更是有一些幼小的猿人和雌性猿人嚇得大驚失色,主要是罡山的聲音聽起來太過於震懾了。

當罡山的聲音漸漸低沉下去之後,他的腦袋一低整個身體也隨之塌了下去,要不是罡山的身體被捆起來的話,那麽他肯定會直接摔倒在地上的。

雖然剛才大家被罡山的聲音嚇了一跳,可是此刻卻沒有人願意離開,他們想看看這位山派的首領會有如何的結局,而他的昏迷會為他帶來最終的寬恕麽?

而那兩個白甲的戰士也有些猶豫,罡山的判決是鞭笞四十下,在猿族部落裏沒有幾個人能夠挺過四十下,大多數受刑者被打了十幾下就暈了,而更多的則是被直接打死的。雖然卡裏納部族的長老明知道這點,但是總算是為罡山爭取了機會,畢竟鞭笞或許還能撿回一條命,總比被處以極刑好得多吧?

罡山的身體比普通猿人們健壯很多,但是他也不過是挨了三十七下就暈過去了,此刻的廣場上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聖使那裏,都在等著聖使寬大饒恕了罡山,因為看他的樣子實在是無法承受剩下的鞭笞了,雖然隻剩下三下而已。

而聖使此刻卻微閉著眼,當他的雙眼微微睜開的時候,卻是扭頭看著那兩個聖戰士。

“為什麽不打了?”聖使就像沒看到罡山昏倒了似的,而卡裏納的長老卡裏安急忙說道:“聖使大人,罡山實在是挨不了更多了,就看他這麽老實的接受懲罰,而且也隻剩下三下了,您就寬恕他的罪行吧?”

“嗯?”聖使轉過頭看著下手坐著的卡裏安:“大長老,為什麽說是我饒恕他?你們不是說我的判罰很公正麽?還是現在覺得我處罰不公?”

卡裏安心中一驚急忙說不敢,而聖使則微微一笑:“而且不是我寬恕他,而是刑法!是我們猿族製定的法律!他觸犯了法律就要受到懲罰,而且這鞭笞四十的提議,我記得好像是卡裏安大長老你提出來的吧?怎麽,這是要反悔了?”

看到卡裏安噤若寒蟬一般,聖使大聲喊道:“還等什麽,剩下的難道你們替他扛?”而那兩個聖戰士聽了立刻大聲作出回應,同時手中的粗大藤條高高舉起,下一刻已經帶著風聲向罡山的後背上砸了下去!

見到這種情景下麵的猿人們不少都不忍的閉上了眼睛,要知道在清醒的時候,還能提一口氣硬撐,或許除了皮外傷之外不會對內髒造成什麽損傷。可是在昏迷的狀態下,受到攻擊可以完全承受的,這三下雖然不多,但肯定要比前麵的三十七下造成的損傷都大!

正當那藤條馬上就要砸在罡山後背上的時候,突然那藤條‘啪’的一聲從中斷了,聖戰士手中一輕同時輪空,而另一個聖戰士本來要接著輪下的藤條也陡然停在了空中,因為執刑也要有節奏和規矩,在前麵那個人沒有打下去之後,後麵的是不會先下手的,所以在這一刻台上台下都安靜下來,因為這藤條斷掉的實在是太詭異了,要知道這種植物以柔韌、堅固著稱,可是此刻卻斷掉了屬實有些不尋常。

“是誰!”聖使突然從位置上跳了起來,他大聲的咆哮著,憤怒的聲音傳遍了廣場的每一個角落。

而一直守在台下的白甲戰士們也紛紛跳上台子,他們將罡山圍住,手中的武器朝外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誰敢打斷行刑?這是對猿族鐵律的褻瀆和無視!”聖使的目光向下四處掃著,他知道肯定是下麵的哪個人搞的鬼。

“我還以為猿族的聖域多牛叉呢!”吳良搖了搖頭分開眾人向前走著,他一邊走一邊還嘟嘟囔囔的:“也不過是一群膽小鬼罷了,隻是開了一槍就嚇成這樣,真是不夠看啊!”原來那根藤條斷掉,就是吳良使用了空氣彈打斷的,而他又不想節外生枝,即便是吳良能夠隱藏在人群中,但是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罡山最終還是要受罰,那樣吳良所做的就於事無補了。

“放了他,他已經承受不了再多了,難道你們要殺了他麽?”吳良指著罡山說道,而他的話在這些猿人中就像是一個喃喃自語的動物一樣,根本就不知道在講些什麽。

“原來是你這隻連話都不會講的類人猿!”聖使的眼鏡微微的眯著:“我當是誰,竟然是一隻小猴崽子!”在這些猿人的眼中,吳良的身形確實是矮小和單薄了一些。

當時聖使在接到部隊回撤的消息之後,他就第一時間打聽到了一些事情,而且在找到前哨站的猿族戰士側麵了解之後,聖使知道這次回軍其實是另有隱情,所以他想要看看能夠說服罡山的到底是個什麽家夥,怎奈當時看到了吳良之後,吳良根本就不鳥他,而且那種十分不屑的態度讓聖使感覺到了一種被藐視的不快。

所以聖使才在軍事大會上揪出罡山,希望他能夠把吳良招出來,即便是懲罰一下那個不懂事的小猴子也能解點氣,可是罡山卻不知道什麽原因袒護了吳良,這讓聖使感覺大為不爽,所以才如此嚴懲罡山的。

可是沒想到在關鍵時刻吳良竟然自己跳出來了,聖使微微翹著嘴角看著吳良,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是聖使總覺得吳良有些不順眼,像是這種桀驁不馴的小子,總是讓這些上位者看不慣的。

當吳良要走上台子的時候,兩名聖戰士擋在他的麵前,而吳良卻絲毫不畏懼,緩緩的踏在台上,而他身後的那些猿族們連大氣都不敢出,因為從來沒有人敢這麽大膽破壞猿族的行刑,雖然不知道吳良說的什麽,可是聖使說的話他們卻都聽明白了,像是這種無視聖域的存在猿人們還從來都沒有見過呢。

特別是前哨站的那些猿族戰士,他們已經緊張到了極點,畢竟大長老老泰格曾經說過吳良是救世主,而救世主雖然地位超然,但是總也高不過聖域吧?不過此刻看起來吳良和聖域之間即將要撞出火花了。

“讓他上來,我想看看他要做什麽!”聖使看到自己的士兵想要動手,他急忙製止住了:“讓這個來自前哨站的小猴子,告訴我,到底他想幹什麽!”

吳良慢慢的走到了罡山的身邊,此刻那個高大健壯的猿人已經完全昏迷了過去,而罡山的後背**的,一滴滴血水順著他濃密的毛發滴在地上,此刻已經聚成了一小汪。剛才雖然此刻毫無知覺,可是他的表情依然是凝重的、是痛苦的,由此可見罡山之前承受了多大的痛苦,他咬牙堅持了這麽久才暈倒也算是難能可貴了。

吳良輕輕歎了口氣,雖然他現在還不知道罡山受罰的原因,可是吳良卻覺得這些猿人的聖使、聖戰士實在是太霸道了,現在大戰在即正是用人的時候,可是他們卻當眾處罰罡山,這明顯就是自斷一臂的做法嘛!

現在大長老老泰格不在,吳良也算是臨時接任了長老一職,所以吳良有義務照顧罡山,不能讓他的生命受到威脅!

吳良一把扯過罡山的手臂,然後去解套著手臂的繩子,可是還沒等解開,一隻巨斧已經悄無聲息的放在了吳良的肩膀上,隻要吳良再動的話,那隻斧子很可能會將吳良砍成兩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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