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那名侍衛便扯著嗓子對著樓下不斷徘徊來徘徊去的兩個白衣人喊道:“時辰未到,如果事情特殊,請出示令牌,否則恕難從命!”

城樓下接連著兩天趕路的楚淩和羽勝兩個人同樣一身的風塵仆仆,聽到侍衛的話,兩個人相視了一眼。

“是不是沒有帶令牌?”看著羽勝深鎖的眉宇,楚淩試探性的問道。

“恩,走時太過匆忙,忘了在馬車上了!”說著羽勝的眉變得更加的深鎖了。

“那我們等會吧,趕了這麽久的路了,就趁這幾個時辰的空當休息會吧!”楚淩看了看天邊已經微微有些泛紅了。這幾天幾乎是馬不停蹄的趕路,就算不難為自己,也難為那兩匹徹夜載著他們的馬兒了。

兩個人翻身下馬,任由兩匹馬一同走向遠方去尋找新嫩的草根和水源,羽勝輕輕地攬住楚淩,一隻手搭在她的平坦的小肚子上。“沒事吧?累不累?”

楚淩一臉的莫名其妙和茫然,“有什麽事啊?我不好好的嗎?”

羽勝繼續摸著楚淩的小肚子,繼續說道:“小家夥,趕了這麽久的路,你有沒有累到啊!”

這下子楚淩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你在說什麽......”

抬起頭來,羽勝臉上洋溢著孩子般的笑容:“其實我一直沒有告訴你,你的肚子裏有我們的孩子了!”笑意在唇畔蕩漾開來,羽勝看著一臉錯愕的楚淩,心中滿是得意。

“孩子!”楚淩喃喃道,自己除了那天新婚之夜,後來便都沒有和羽勝圓過房,就算有時候羽勝會來自己房裏休息,那也隻是兩個人點一盞燭燈,望著窗外的月光,最後和衣相擁著睡眠。這麽說那就是新婚之夜的那次了,這麽說來都已經快要兩個月了。“可是我沒感覺啊!一點孕婦的反應都沒有!”想了一會楚淩的心情明顯變得激動起來。

“你說的是真的嗎?可是我怎麽一點感覺都沒有啊?”楚淩詫異的摸著自己的肚子,以前自己也見過懷孕的人,可是一般一兩個月的時候,孕婦都會有幹嘔,喜吃酸味的東西,自己這種現狀一點都沒有啊,怎麽會懷孕呢!

“恩,那天在聊山客棧裏我幫你把脈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隻是你當時被人下藥,我怕有人會危害我們,所以一直沒有說。現在回到北黃了,就算有人要害我們,我也可以保護你和肚子裏的孩子了!不必防備那些在暗處的敵人了。”

“羽勝!”心裏有一陣突如其來的感動,盡管到現在為止楚淩還不能感覺出來自己的肚子裏還有另外一個小生命,那麽悄然無寂的來到了自己的肚子裏。

“噓!安靜!”楚淩還想說些什麽的時候,羽勝的食指堵上了楚淩的櫻唇,將楚淩的身子扳轉了過來,“看那邊,日出!”果然看過去的時候,天邊的的亮度又更加深了幾分,赤色的雲層在天邊不斷地額變換著顏色,最後一輪紅日在雲層的包裹下漸漸展現出來,宛若女子般的嬌羞與熾烈。漸漸地那些雲層層層退卻,最後隻剩下那輪溫暖和煦的太陽在天邊搖搖升起,大地頓時一片光亮,所有的一切在黑暗中蘇醒。

而此時城樓大門也被緩緩地打開,沉重的門在寂靜的早晨發出的聲音驚起了林中的鳥兒,齊齊雙飛,猶如驚起一灘鷗鷺。

“走吧!城門開了!”牽起楚淩嬌柔的手。兩個人牽手走過高高的城門,剛才值班的侍衛在麵前看到他們時,眼裏閃過一絲驚異和驚慌,這個白衣的男子似乎特別的熟悉,想了半天那名小小的侍衛才想起來,似乎是羽勝公子,等待他緩過神來的時候,那兩個白色的身影早已攜手遠去。

到公子府的時候,羽勝便發現氣氛有些異常,安靜壓抑的出奇。楚淩明顯感覺到了羽勝握住自己的手似乎又緊了很多。

果然剛走沒幾步便出來一大隊的軍隊將自己層層包圍起來,裏麵走出來一位羽勝自己都陌生的將領,對著羽勝鞠了一躬,行了個禮,“公子,皇上下了聖旨,您一回來,就不讓您出府!所以末將得罪了!”緊接著所有身穿鎧甲的士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圍了過來。

“大膽!”羽勝滿臉怒氣看著那些將自己層層包圍的人。自己根本就突圍不出去。忽然楚淩貼到了他身上,用隻有他們兩個人聽到的聲音說:“交給我!”心裏突然就像是石頭落地般坦然。隻見羽勝沉聲道:“既然如此,本王也就不為難你們了,但是這位姑娘你們讓她出去。”

為首的將領似乎是左右為難,“這......”

“你們難道是想本王親自出去嗎?還是你們人頭落地!”

“末將不敢!”果然這一招強硬的招式起了奏效。為首的年輕將領思索了一會,最終還是放行,人群中自動的敞開了一條路,在楚淩輕盈的身影掠過之後又嚴嚴實實的合了起來。走出公子府,楚淩心裏默念著剛才羽勝囑咐自己的話:先去將軍府找到王勝將軍,請他拍王家軍前來救援自己,然後自己再和王將軍一起進宮,麵見皇,請求他收回成命,畢竟兩國交戰是需要三思而行的,尤其是在這種內憂外患的情況下。

楚淩出了公子府便是一步都不敢怠慢的直奔將軍府而去。

看著眼前那幢巍峨寬敞的庭院,楚淩不禁心裏充滿感慨,這裏果然洋溢著一股濃重的武生氣息,但看這庭院裏除了一張石桌和幾個石椅之外,剩餘的便都是一個個排列有序的習武人日常習武所用的木樁子,除此之外便無任何的花草樹木的擺飾。楚淩來回逐步的觀賞者這四周的一切,同時耐心的等待著管家的前去通報。

一出半響,那位雖年過半百但整個人看上去神采奕奕的老管家便快步走了過來,見到楚淩躬身道:“姑娘,主子在書房有請!”

“謝過管家!”道完謝,楚淩便快步走向內堂,按照剛才老管家的指引,記得書房應該是在那長廊之後的右邊最後一間。

找到了最後一間門,輕輕磕了一聲,楚淩便推門而入,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書房左側擺滿的密密麻麻的成冊的書籍,整齊的擺放在書架上,整個屋子內還散發著一股屬於竹子的年代久遠的香味,這與羽勝身上的香味是很不一樣的,羽勝身上的是一種清新淡雅的香味,而這裏的味道則是感覺沉寂了許多年後,隱隱散發出來的。望書房的右側看過去,便見到一張長約七尺的檀木桌上,此刻正有一個全身穿著青灰色衣袍的中年男子,此刻正全神貫注的盯著手中的一卷書籍,不時的還冥思苦想一番。在他抬頭的瞬間,楚淩看清了他的容貌,一張方方正正的臉,濃烈如利劍般的眉,炯炯有神的眼睛,透著烏黑的亮光。高挺而堅毅的鼻梁,還有那張厚實的嘴唇。整個人看上去有一張沙場的滄桑和豪壯之感。

或許是感覺到了楚淩太過熾烈的打量目光,王勝緩緩地抬起頭來,卻在看到站在麵前的人是位清麗脫俗,絕色傾城的年輕女子有些呆愣,繼而不確定的語氣:“你是公子府前來報信的人!”

“是!”爽朗的回答倒是令王勝一怔,隨即開懷大笑起來,如此豪氣的女子怕是不多見了。

“那現在情況如何?”

“公子被困在府內,所以希望王將軍帶軍去解救公子,這樣公子才能進宮麵見皇,這樣才能以國家為重!”

說完這番話楚淩便在王勝的眼裏看到一絲詫異,但很快不見,之間王勝有些腦怒的站起,慍色道:“是誰這麽大膽,居然敢帶兵圍住公子府,你這就隨我來,我馬上帶幾名得力助將去公子府。”

“幾名?”楚淩有點納悶,對方可是有百來個人啊,著光憑區區幾個人能行嗎?

剛跨出門檻的王勝又回過來頭來,對著楚淩道:“姑娘,難道是不信任我王家軍嗎?”王家軍的名氣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眼前這位王將軍自然是驍勇善戰。楚淩沒有絲毫的猶豫,點頭隨即跟上了王勝的腳步。兩個人均是習武之人,所以走路時自然速度比常人快了很多,不多久王勝便帶著十位訓練有序的王家軍出現在羽勝公子府前。

連門口守衛的人都換了,看來不是公子府的人,楚淩一行人等還未進去,便被門口冷冰冰的侍衛給攔住了,“站住,閑雜人等,不許入內!”

“那你看看我還是閑雜人等嗎?”身後王勝滿臉陰翳的走了出來,王勝自然是每個軍中之人都見過。隻見兩個侍衛相視了一眼,便齊齊跪下:“屬下不知將軍來訪,請將軍恕罪!”

“那現在可以讓我們進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