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楚淩滿懷感激的看著麵前對著自己低鳴嘶磨的白馬,心中湧上一股感激之情,沒想到一匹馬尚能如此衷心,可是人呢,人都未必做到如此。告別了老者,艱難的翻身上馬,楚淩一路前行。

古道之上,一襲青衣的瘦弱女子,像紙一樣的幹淨蒼白臉龐上隱約掛著淡淡的憂愁,緊蹙的柳眉,緊抿的櫻唇,牽著馬獨自在夕陽之下前行,身影拉得很長,覆蓋住身後的羊腸青石子小道。這次行動失敗了,這才發現憑借一己之力,想要刺殺燕皇實在是如同螻蟻般渺小,自不量力。

翌日清晨,楚淩牽著白馬,再次踏進那座城池,來到客棧麵前,楚淩卻驚呆住了,怎麽成了一片廢墟,那麽美那麽瑰麗神奇的樓,怎麽就轉眼化作了一鞠煙塵。楚淩這才發現,所有從這裏走過的人都會朝他看一眼然後不無惋惜的感歎一聲離去。

“老伯,這裏的客棧怎麽成一片廢墟了?”楚淩壓抑著心中的疑惑向一位老伯詢問道。

“唉!”蒼老的臉上滿是惋惜的表情,“姑娘,是外地來的吧!這家客棧本來是我們這裏最有名的,隻可惜啊,前幾天燕皇來此,原本是幸事一樁,誰曾料到居然會遭遇刺客,皇一怒之下將客棧裏所有人都斬首示眾了,就連縣令一家也是株連九族,唉!那一天城門口的鮮血都將護城河染得鮮紅啊!姑娘你是來找人的吧,如果是這客棧裏的人恐怕......”說著,兩行渾濁的老淚從老人臉頰上流下,無聲的搖晃著腦袋,老人背轉過去走遠了。

隻剩下楚淩一人,後麵的話語早已聽不清了,隻知道他們都因為自己死掉了,自己犯下的錯,卻要那幫無辜的人來承擔,那一刻隻覺得天地都變暗了,那個貪婪卻善良的小二,那個總喜歡板著臉的總管,還有那麽許許多多為曾相識的人都因為自己血染腳下這片大地了。自己還欠小二一袋金子呢,雖然說其實那一袋金子下麵都是石塊拿來充數的,可是如今再想要彌補,一切都隨風飄遠了,來不及了。那些注定了會是自己一輩子的罪孽。

突然一陣昏眩傳來,後背開始劇烈的疼痛,她知道傷口又裂開了,可是軀體在疼痛也轉移不了心靈上的疼痛,那是一種忘乎所以的痛,直教人痛徹心扉。

突然身後有人用布蒙住了自己的鼻唇,一股奇異的味道傳來,腦袋便陷入了昏迷,之後的一切都失去了知覺。

身後一個彪悍的壯士,看到人昏迷後,迅速地扛起掛在肩頭,迅速的走到一輛馬車旁,人走了進去,駕馭著馬飛奔著離去。

經過城門時,守衛剛攔下馬車,馬車裏的人拿出一塊令牌,守衛一見立刻跪拜下去,馬車得以繼續前行。

在馬車快離開視線時,一名守衛看著牆上的一張通緝令歎息道,“這人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抓捕歸案,我們也好少受點罪,這麽熱的天。”

通緝令上的男子一臉清秀俊逸,有著宛若女子般妖嬈和傾城之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