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淩,是兄弟的話,你會去殺兄弟的父母嗎?”又一句讓人措手不及的話,麵前的人臉上滿是諷刺的笑意,隻在看在楚淩眼裏卻是一種深深地刺痛。

果然他全都查清楚了,那剛才的那些話是真的嗎?“羽勝,有些仇恨是時間永遠無法改變的,對不起,就算我們做不成兄弟,我還是會選擇去報仇雪恨!”

“那你信不信,隻要我喊一聲,你現在立即就會成為階下囚!明日被壓往法場!人頭落地,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楚淩,而你一輩子也殺不了我父王!”原本的溫柔,哀求一刹那全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冷酷,無情和諷刺。

楚淩謹慎的環顧了一圈四周,溪流依舊在歡快的前行,山還是那座山,可是他卻突然變了。

看到她那副警惕的樣子,羽勝笑了笑充滿著諷刺和悲憤,“我就這麽不值得你信任嗎?”“嘶”一聲衣服被狠狠撕開的聲音急促響起。

“你!”他居然撕碎了自己的衣服,白色的碎布飄揚在空氣中窒息地款款落地。

羽勝沒有回答,緩緩舉起手來,手指指著自己的胸口,“還記得嗎?這個傷口,你留給我的!”

記得,怎麽會忘記,當初的匕首狠狠地插在了他胸口,看著那個駭人的傷疤,那麽深,到現在還泛著鮮血的粉紅,那是剛剛才結巴的吧。隻是過了那麽久為什麽還會流血,他難道一直都在虐待自己嗎?

“你知道嗎?真的很痛!尤其是在我得知刺殺父王的人是你之後,就變得更痛了。”他自顧自得說著,像是在自言自語般,但犀利的眼神卻從未離開楚淩半步。

他說的每一句都讓楚淩無言以對。

一道寒光閃過,楚淩手裏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匕首。

“怎麽?你還想再刺我一刀,這次是要在哪裏呢?這裏麽!”指著自己的心髒的位置,一絲苦澀的笑爬上嘴角。

“不!”楚淩搖了搖頭,把刀鋒朝向自己,伸手遞了過去,眼神中滿是掩蓋不住的堅毅,“我傷過你,現在還給你!你可以刺我一刀。”

“刺你?”一絲詫異,原來不是來刺自己的,隻是卻比刺他來的更痛,她居然要自己刺她。羽勝伸出修長的手,從楚淩那雙白淨纖細的手中接過匕首。

“你刺吧!我不會怪你!”說著似水的眼眸閉上了,羽勝拿著那把匕首,再看看眼前的人兒,未施粉黛卻勝過那些煙花女子不知無數,嬌嫩的肌膚如果自己刺了上去,恐怕是一輩子的傷疤了吧,就像自己胸口的那一道。苦笑過後依舊是苦笑,隻是卻沒有任何的聲音來震蕩這一片安寧的青山綠水。握著匕首,傳遞的寒氣不斷地流向身體最深處,蔓延著凍結沸騰的熱血,然後轉身一步一步走向不遠處等待的良駒。

待楚淩再次睜開眼時,眼前早已空無一人,隻剩下一地破碎的布片,微風輕輕拂過,碎布隨風而搖,翻滾著,飛舞著落下溪流,又隨著溪流流向永無止境的盡頭,或許是深海,或許是擱淺到腐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