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麗堂皇的大殿之上,偉岸的帝王高高而坐,一臉嚴肅的俯視著眾人。高台之下身穿朝服的大臣們個個麵麵相覷,低頭等著燕皇開口下令。

“帶上人犯!”一聲高和,隨即是尖銳的嗓音像是劃破地麵般的再次重複了那句話:“帶上人犯!”

楚淩一路被推搡著帶到大殿上,一身青色羅紗早已看出原本的顏色,麵目全非的變成了一片殷紅掛在身上,被侍衛一推,身上傷口又撕裂開來,一滴一滴的血便順著衣服落下來,楚淩一步一步走的極為沉重,沒想到自己今日會和高景成前輩一樣,身先士卒,在牢裏他們對自己動用了不知多少的私刑,現在該是審判自己死亡的時刻了,一想到自己快要香消玉殞了,楚淩心裏就泛上一陣陣的苦澀和酸楚,自己就快要去和連長什麽樣都忘記的父母見麵了,還有陳伯,隻是為什麽心裏還是那麽的不甘心,那麽的疼痛,自己還來得及和那麽多人告別,師傅,你在哪裏,淩兒好想你!羽勝公子,此生我們被太多的命運牽絆,來世我希望你還能記得我。

“大膽刁民,見到寡人,為何不跪!”大殿之上威嚴的聲音再度傳來,楚淩看著上麵高高在上的人,泛出一絲諷刺的笑意,真是可笑自己要殺他,還要朝他下跪?這不是莫大的笑話嗎?

“南宮項狗賊!你要殺便殺,悉聽尊便,又何必如此大費周章!惺惺作態!”楚淩毫不畏懼,廟堂之上高高而坐的人就是毀滅了他們楚國,殺害她父母的元凶,她恨他入骨。

“大膽!你到底是何人?抬起頭來!”隱約的語氣中已經有了一絲難以掩蓋的怒氣。

楚淩知道現在自己的自己滿臉汙垢,頭發散亂,即使抬頭了他也未必看得清自己,隻是是死到臨頭,那份屈辱她可以選擇逃避。見她沒有反應,左右兩邊各自走上一名穿著盔甲的侍衛,對著她的膝彎便是狠狠的一腳,楚淩腿一彎竟是硬生生的跪了下來。然後其中一名侍衛撩開她臉上的頭發,捏著她嬌小的下巴抬了起來,楚淩隻感覺自己的下巴似乎要被生生的捏碎。

看到了凶犯,眾人一片唏噓,怎麽會是一位傾城女子,雖麵帶狼狽還有那滿臉的汙垢和血跡卻絲毫不損那天生的氣質與美貌,反而讓人更生憐心。燕皇也是一愣,但也隻是稍縱即逝,對於所有威脅到皇位地位的人,隻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亡。

楚淩瞪了一眼捏著自己的侍衛,那人手一鬆竟然放開了,不知道是被威懾到,還是被楚淩的美色所惑。

“南宮項,你殺我全家,我此生死在你手,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犀利的語言,盡管出自一介女流口中,也確實惱怒了燕皇。

“你!來人!直接打入天牢,明日午時處斬!”皇大怒,即刻下了處決令。龍袍揚起,身影氣呼呼的消失在大殿之上。

而台下的那幫大臣早已是炸開的油鍋,指著被帶下去的楚淩評頭論足。

楚淩很快就被侍衛駕著帶了下去,就在被帶下的那瞬間,她看到了那個一襲白衣勝雪的人由遠及近匆匆趕來,再看的時候,不知不覺眼睛就模糊了,那襲白衣和遠處天空空曠的白色融合在了一起,再也分不清了。楚淩心裏默念了一句,“公子,此生,再見了,來世我不要做什麽亡國的公主,你也不要再是什麽燕國的王子,我們做一對煙花樹下普通的良人,待到那時,倘若你再向我告白,我一定會欣然接受,或許我可以向你告白......隻是你不能拒絕我才是!......再見!”然後楚淩便被駕著帶回了那個牢籠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