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防人之心

聽著青年說的事，眾人都覺得非常詭異。秦小熙覺得青年說的碧影山，可能就是昆侖石窟中，靈塔裏幹屍手中匣中所刻的“陰死山”！

“嗯哼~你能帶我們去那裏麽？”燕如雲笑道，他所判斷的拓本紙片上所標注的地理位置，也是在陝西和甘肅的分界處，隻是不清楚到底是哪座山。現在有人說他曾經去過那裏，這對燕如雲來說是求之不得的事。

“不行，我可不想再去那個地方了…”青年果斷地搖了搖頭，說要去給村子裏的老人們送柴火，等會就回，說完便急匆匆地出門了。

青年離開後，燕如雲就陰笑了起來。龍嘯天問他笑什麽，他說青年隻說三年前帶人去過那座碧影山，這也就意味著，洛羽和野手雙狼還沒找到這裏。換句話說就是，目前沒有其他人去“碧影山”，這也就是說第一批去目標位置的人，沒什麽意外，就是他們自己了！

“我說雲，我總覺得這個村子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那個小夥也有問題…”龍嘯天邊問邊朝周圍探查著，像是個偵探一樣。

“我早發現了…這個村子很奇怪啊。”燕如雲所說的奇怪，並不是因為村民們的姓氏，也非這個村子的荒涼程度。而是這個村子的風水人文，這村既不在山頂也非山腳，偏偏建在了山腰位置。位置也就算了，最詭異的是這村子建在很複雜的山林之後，表麵上是青年說的，當年建村的人們為了躲避清廷的追捕，但實際上這村子好像是故意建在這個地方…

“建在這有什麽特別之處嗎？”秦小熙不解地問道。她略懂風水，實在是沒看這村子的風水煞在哪裏了。

“什麽特別的，就是怪…你懂山川風水？”燕如雲撇了秦小熙一眼，他還記得秦小熙曾經在地下古城的葬魂路上，用了特別的分金法，給眾人找到了出路。

“對啊，我略懂…這裏除了陰氣重一點，就沒什麽特別的了。風水上也不算是什麽凶煞，你也懂風水麽？”秦小熙始終覺得燕如雲看風水的方式好像有點與眾不同，至於是什麽特別的地方，秦小熙她自己也不說不上來。

“原來是這樣，我不懂風水…”

“你不懂風水你扯個蛋啊！聽丫頭的！”胖子從一旁暴起，看到燕如雲瞪了自己一眼後，又躲到了牧詩語身後。

燕如雲說自己雖然不怎麽懂風水，但卻對東西時間價值知道的非常清楚。因為他是陰眼師，哪怕是一顆普通石頭，隻要保存的好，他也能認出年代久遠的程度。他說這個村子所有的木屋，木頭最長的時間也在三五年左右，根本就沒有超過百年的。秦小熙覺得木質房子爛掉很正常，爛了自然會重新蓋新的房子了。

但燕如雲卻說出了讓所有人都背上一涼的話，他說這村子的人早就跑的跑，躲的躲，住的人根本就沒剩幾人了，至於所有房子都是新的嗎？而且青年也說過，這裏除了他之外，總共就三個年輕人！僅憑三人之力，每天砍伐樹木來製造房屋，這就已經夠不現實的了，還有他們的口糧該怎麽解決？燕如雲說他看到村子另一邊，好像有幾塊不大的山田，但田裏卻沒有半點作物。現在是秋收時節，田裏沒莊稼作物，簡直就是不可能的！

即使他們不靠種植來維持生活，那麽打獵的成功率有多少？燕如雲說這兩天趕路大家也發現了一件事，越進深山裏，雉雞之類的野味也就越少。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就是這個村子的水源問題！這個村子並非依水而建，周圍也沒有什麽山泉、小溪。如果說打井吧，從剛才進村以來，他就沒有看到這山裏有一口井？青年給他們燒水泡茶，都是水缸裏舀出來的。

“你覺得這個地方，真的是住人的嗎？”

“你是說…？”秦小熙有些驚呆了，沒想到這個燕如雲竟然從生活最基本的地方去看待問題，從而被他發現了許多致命的死角。而她秦小熙卻從來沒注意過這些細節，但是胖子說，注意細節是打雜的人幹的活，真正的領袖是統攬大局，具備戰略眼光的人！

所有人都說胖子竟會瞎掰，什麽本事都沒有，不是靠貶低抹黑別人抬高自己，就是給自己潤色吹牛皮。就在胖子牛皮吹得很歡的時候，青年回來了…

“各位不好意思，我這就做飯招待你們…”起先秦小熙想阻止青年做飯，誰知道你做的是什麽鬼東西。但卻被燕如雲給阻止了，他的意思也很明顯，是想看看這青年拿什麽東西來做午飯。不過，青年很利索的從一口大缸裏舀了一勺米，又從另一個大缸裏舀了一勺水。把米和水倒進一個黑鐵過後，就將鐵鍋端到外頭簡易泥塊搭成的灶台上，準備下鍋煮飯。

“你這米哪來的？你這水哪來的？還有你為什麽不淘米啊？”秦小熙直接一連串地發問。不問清楚，她可不敢食用這些大米，誰知道是不是人吃的。

青年笑了笑後，說道：“這米是那些下山的人，回來後帶上來的…至於水嘛，是在兩公裏山路外的小溪邊打的。至於這米為什麽不淘，那是因為他們這裏沒有這個條件，讓她不要在意。”青年說完，秦小熙就瞪了一眼燕如雲，搞了半天這陰眼師猜的東西，比胖子吹牛的還扯淡。

“嗬嗬，村子正中央的大倉庫那裏，還有曬的魚幹…我去拿點給你們嚐嚐，包好吃！”青年說完，就快速離開了眾人的視野…

………

“死閹人，你不是說他們的食物和水源都是疑點嗎？現在呢？”

“你腦子比這胖子聰明不到那裏去啊…人家說什麽，你就信什麽？那他如果說自己是天神下凡，你信不信？”燕如雲又再次咯咯地笑了起來，他告訴眾人晚上別睡覺，幾人輪流守夜休息，一定會見到什麽了不得的東西。

帶著半信半疑的心情，秦小熙在如秋天般的下午，睡了個好午覺。秦嶺部分樹的樹葉，每到下午就會變黃，金燦燦的…整座山在傍晚夕陽的映襯下，也顯得非常璀璨奪目。燕如雲在下午和青年聊了很多，但青年始終說的有板有眼，這讓胖子暗地裏嘲笑燕如雲是神經質。不過特別的是，青年答應了帶大家去碧影山的事，隻是他隻到碧影山附近就要回去。

傍晚，在火燒般的天空下，眾人端著破舊的碗筷，吃著並不怎麽可口的飯菜，坐在小板凳上，邊看夕陽邊吃晚飯。青年說城裏人精神還真好，看到個日落都能高興成這樣。不過他說，秦小熙他們這批人是他見過為止的，最淡定的一群人了…

………

半夜，夜空的月亮幾乎沒怎麽露麵。眾人打地鋪的打地鋪，睡木板的睡木板，在蚊蟲的侵襲下，漸漸進入了“夢鄉”。除了胖子呈大字型躺在地上，並傳來了呼嚕聲外，其他人的睡姿相對文明了很多…

“咯咯~~~”一陣輕微的開門聲響起，秦小熙借著外邊慘暗的光線，看到個健碩的身軀，走到了外邊，並關上了門。她好奇地爬了起來，悄悄走到了門旁，順著門縫朝外邊看去，她看到了那個健碩的身軀，好像是招待他們的青年，青年鬼鬼祟祟地四處張望了一下後，便朝遠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