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廢棄之地

走到那扇被血漬染黑的大門前,秦小熙怎麽也沒有勇氣去摸那門把手…隻見牧詩語走到門前,摸了摸門把手…她說門把的血漬已經完全幹涸,在這個不怎麽通風的地方,要把血漬晾幹到這種程度,至少已經有數年時間了。

“阿熙…你什麽時候懂這麽多了?”王媚影不解地問道。在她眼裏秦小熙無論智慧還是膽色都十分普通,對各種冷常識更是知之甚少,如今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博學了?而且她聽得出來,自從自己看見他和牧詩語兩人在浴室裏做那點見不得光的事後,就發現秦小熙變得讓她王媚影有點不認識了。

“這是常識啊…”

“這是哪門子常識?普通人能通過血幹涸的程度,來判斷大概時間?估計法醫都沒有自信說自己能確定吧…”

聽到王媚影開始懷疑牧詩語版的自己時,秦小熙有些緊張、又有些激動…明明自己和王媚影聊天還沒許多人跟網友聊得多,但王媚影卻能發現那個不是真正的“自己”。

“那個…”秦小熙想告訴王媚影自己跟牧詩語互換身體了,但看到王媚影瞪了自己一眼後,他又不敢說話了。

“你回答我啊…你到底是誰?”

“我就是我…什麽我是誰,你個女人腦子被門夾了吧!”牧詩語用著相當具有東方色彩的話語,說得王媚影吭不出聲來。

“哢~~~咯咯~~~~!”兩人一邊交談時,牧詩語邊說邊打開了那扇血染的大門…

幽冷的手電燈光射入門後,眾人順著燈光看去,並沒有看到什麽特別的東西…周圍還是一條長廊,長廊上依舊是被血染黑的牆壁和地板。為了安全起見,牧詩語把門打開後,告誡其他人,不要把門關上以防萬一。三人順著過道朝裏麵慢步走去,每走一步卻讓人覺得有些窒息。秦小熙在無意中發現,周圍被血漬染黑的牆壁,上麵的血量和厚度,要比之前那條回廊上的量多一些。他也明白,繼續往裏走,可能會看到點“危險”的東西。

走到盡頭後,三人都站在原地不敢動了…因為他們看到了一具褐色油亮的屍體,正靠在盡頭另一道門邊,一動不動的背靠著門,坐在地上…

起先三人都沒有動,但是最後還是牧詩語率先做出了行動…她從秦小熙兜裏掏出一盒火柴,點燃一根後就朝屍體丟了過去…不過詭異的是,丟過去的火柴在落到屍體身上後,馬上就滅了…牧詩語立馬讓大家後退,因為屍體是極其易燃的物體,在這個幾乎密不透風的通道中,至少火柴不會馬上滅掉,這突然滅掉怎麽看都有蹊蹺。

“小心點…說不定這玩意兒會動!”牧詩語說完便又點燃一根火柴丟了過去。秦小熙看著牧詩語單手拿著火柴盒,火柴棍抵在火柴盒的沙皮上,然後把火柴棍當子彈般打出去的姿勢倒還挺帥氣的…都有點忘了這裏的危險程度。

“看別人的男人這麽出神,真不知道害臊!”

“哈?”秦小熙突然覺得這王媚影是吃錯什麽藥了,怎麽突然變成這樣了?這簡直就是千年老陳醋被打翻了才有的味道啊。

“噓!~~~”牧詩語突然做了個禁聲的手勢,讓他們倆看那彈在屍體身上的火柴棍。秦小熙這才發現,有三根火柴,正慢慢燃燒著,並沒有馬上滅掉。

三個微小的火光,把屍體外形照了個清楚。那屍體穿著的服裝已經分辨不清,隻有被血染成褐色的白大褂,從外型上還比較容易認出。整個屍體已經嚴重腐爛到五官全無,基本隻剩一具混合著一副皮囊的骨架,以及那分辨不清的衣服。

“這是幹屍吧…”秦小熙雖然很害怕,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東西,還是在現實之中。

“這不算幹屍,好像還有點濕…不過…”牧詩語突然停住了話語。秦小熙忙問怎麽了,牧詩語卻說出了讓秦小熙頭皮發炸的話,她說她沒有聞到屍體腐爛的腐臭味。這句話讓秦小熙一個激靈,是個人都知道人體除了水份和骨骼外,身體大部分的元素為蛋白質。所謂的蛋白質說得傻點就是肉,豬肉大多數人都吃過…但是把一塊生豬肉不加鹽或防腐措施一直放置在空氣中,肉必定會腐敗,腐敗會產生惡心的腐臭味…而這具屍體明明還算是濕的,也就是說沒有完全腐爛,那麽其身上必有腐味。別說濕屍,就連幹屍都有怪異的味道…但這屍體爛成這樣,卻基本上沒味道。

起初秦小熙認為大家的嗅覺可能因火山口的硫磺味,被影響了…但事實是,秦小熙如今還能聞到自己身上殘留的硫磺味,這也就意味著他的嗅覺並沒有受到影響。

“有酒精或者火油就好了…把這東西燒了,也許就沒什麽了…”牧詩語連續點了一把火柴,迅速塞進屍體口中後,跑到了秦小熙他們這邊。不過屍體沒有動,也許是有屍油殘留的緣故,屍體自燃了起來,很快就形成了一把大火…不過這把火燒得讓秦小熙他們三有點喘不過氣來,這讓牧詩語知道了這裏是不通風的。屍體也很夠意思地燒了一小會兒後就滅了…

等火滅了之後,幾人這才聞到一股怪異的糊味…牧詩語迅速打開了屍體靠著的大門,門順勢而開,燒幹的屍體也很從容地倒下,摔成了兩截。

“這裏是研究室…”秦小熙剛想說話,就被牧詩語摁住了嘴巴。三人借助著牧詩語手電的燈光,看到這座研究室中,也是一塌糊塗,像是經過一場大戰似的。倒在地上的凳子、被砸爛的屏幕、滿地的玻璃碎屑,還有慎人的血漬!

不過讓人疑惑的是,這裏沒有半具屍體…隻是像個被荒廢的場所,除了廢棄的東西,就沒有其他別的什麽物品…不過讓人感到意外的是,眾人在一張破舊的桌子上,找到了一本筆記本。筆記本中的內容除了英文,就是奇怪的符號和阿拉伯數字。秦小熙借助著牧詩語的身體,雖然能看懂點英文,但卻不怎麽明白上麵寫得是什麽。

“這是研究記錄報告啊…”牧詩語看了一會兒就皺起了眉頭。筆記每往後翻一頁,她的神情就變得更難看了一些。她說這筆記中的內容,寫的是有關於生化病毒的研究。她說這研究所的主人拿活人做實驗,讓人感染了特種病毒後,不僅不給治療,反而將人捆了起來做研究…這個寫筆記的人,是負責記錄研究情況的研究員,他在筆記中提到,這個研究所的主人…一個叫勞爾的家夥,好像要從屍體中提取某種物質,所以專程製造了特種病毒。隻是病毒沒有什麽特別的,讓感染者和電影中的喪屍一樣而已。

“嗯?…這個是…”看到一半的牧詩語突然停住了,焦急的秦小熙忙問怎麽了?但牧詩語卻手抖得連筆記本都差點掉了。她緩了一緩才說這個研究所的主人,早就研製出了解除特種病毒的抗感染藥劑。但是他卻沒有給其他人注射抗感染藥劑,而是讓進行病毒研究的所有研究員感染上了病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