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夫君真是賢惠

一頓飯,蘇晚並未見到陸深,她沒問,也沒有人提起他,沈念雖然一聲大嫂叫的不情不願,可對蘇晚的態度較之之前卻尊重多了,顧許一直那個樣,臨走了還央她千萬注意著點有沒有好看的手辦記得給他捎兩個,被沈老太爺直斥玩物喪誌,耷拉著頭,一雙眼睛卻直勾勾地盯著蘇晚乞憐。

若是世上的人都像顧許和寧憐一樣單純,那該省了她多少心呐。

蘇晚看著窗外茫茫夜色,胡亂想著,腦子裏有林郡陽和張豔茹,亦有和沈時的點點滴滴,也有馬爾代夫的水清沙白,逍遙肆意。

因為抄了小路,很快車子就到了機場門口,司機幫著拿了行李去托運,沈時和蘇晚便去登記安檢,一切都順順當當,有條不紊。

午夜的航班人並不多,沈時又包下了頭等艙,一路上也算清淨。

等他們下了飛機,酒店的專車已經等在門口了,六個小時的航班,三個小時的時差,當蘇晚和沈時回到房間,看著落地窗外浸**在月色中的天藍海水,不過當地時間八點四十五,正是遊玩的時候。

海水裏時不時有嬉戲的旅客遊來,蘇晚又睡了一路,此刻正精神著呢,鳳眸一挑,對沈時道,“我們也去?”

“好。”沈時自然沒有異議。當下便打開裝了泳衣的行李箱,拿出兩套泳衣,將蘇晚的遞給她。

蘇晚接過,還未來得及展開手中柔滑布料,便聽沈時語重心長道,“夜裏寒涼,夫人該注意保暖。”

說著便轉身去了洗手間換衣服。

蘇晚眨了眨眼,垂眼一看這布料的顏色,抖開一看,才知道沈時的意思。竟然是三件式的泳衣,除卻式樣保守的比基尼,外頭還拍了件長及膝蓋的流蘇披肩,寬寬大大卻有乘飛歸去的飄逸。

本來這並沒什麽,來海邊多有人披著紗巾,可沈時那句話卻怎麽想怎麽覺得不太對勁。

這馬爾代夫可是他說要來的啊。

哎。

蘇晚無奈地歎了口氣,揚聲對洗手間緊閉的門道,“多謝夫君關心。記得披件襯衣,小心著涼。”

說完便去另一間浴室忙洗掉一身黏膩,這馬爾代夫果然四季如夏,可憐她穿著秋裝上飛機,出了機場沒幾步路便渾身是汗,活像悶在蒸籠裏似的。

待她一身清爽的出來,沈時早換了泳褲坐在沙發那等他,身上果真套了件白襯衫,地上三四隻行李箱已不見了,梳妝台上整整齊齊擺了一排蘇晚的化妝品,連著首飾盒。

蘇晚一看,轉頭誇道,“夫君真是賢惠。”

沈時正抻直了長腿在那看書,一條黑色的泳褲,上下不著寸縷,隻鬆鬆披了件白襯衫,反倒益發顯得他寬肩勁腰,六塊腹肌下人魚線隱隱露了個邊,配著那張俊朗無雙的臉,她還真舍不得把他放出去招蝴蝶。

沈時放下書,淡道,“夫人過譽了。怎及夫人美貌?”

他笑著眼走過來,由上到下掃了一遍,神色無異,隻溫溫柔柔將她的披肩領口捋了捋掩住了胸前雪色肌膚,大手似沿著香肩滑到她脖頸後頭,細細摩挲,親吻著她仍濕潤著的耳垂。

溫熱的呼吸若有似無地吹拂著她的耳廓,比之室內的冷氣更讓她戰栗,隻是他啃咬了一會兒又麵色如常地放開蘇晚,牽著她出門去。

蘇晚本以為沈時那樣親昵是動了情,卻才被勾起,對方卻一本正經地鎖了門,和門外的服務生笑語打招呼,還低頭囑咐她,“等會不要貪涼,不要走丟。”

十足的哥哥帶著妹妹出去,而她卻還沉溺在房內的繾綣不能抽身。

“怎麽了?”沈時不解地看著蘇晚,探手摸著她的額頭。“是不是不舒服?”

蘇晚淡著眼打量他,心道,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卻見沈時一臉關切。

蘇晚揚眸一笑,小手往上一探抓下沈時的手,溫溫柔柔道,“沒什麽。隻是怕夫君秀色可餐,帶出去就帶不回來了。”

沈時反握住她的小手,牽著她沿長廊出去,“晚晚所想正是為夫所想,還望我們彼此監督,晚上好回來睡覺。”

蘇晚目不斜視,笑眼道,“看你表現。”

酒店的娛樂區足占了三分之一的麵積,餐飲休息一應俱全,泳池裏各色男女多有,也不乏親昵開放的,蘇晚一看,自然不會再下水,隻和沈時在池邊的圓桌旁坐下,好在服務到位,很快就有人送來新鮮的水果點心。

兩人隨意看著風景,正說到要不要現在就告訴寧憐他們已經到馬爾代夫了,沈時的電話就響了。

因為這裏人來人往,嬉戲聲不絕,蘇晚便讓他去靜處打電話。

是沈鶴的電話,沈時想了想,囑咐道,“那你在這等我,別走開。”

“好。有事我會給你留紙條的。”

沈時才走,蘇晚正百無聊賴,自己的電話也響了,看著來電顯示,她淡然一笑,接通。

“大小姐,說曹操曹操到。我才跟沈時商量該不該告訴你我到馬爾代夫了,你的電話就來了。”

“什麽?!”那頭寧憐正跟顧九在馬爾代夫逛街,看到限量打折的包想問蘇晚要哪個顏色,根本沒想到她跟自己在一個城市。忙喜道,“你在哪兒?我去找你!”

邊說,便拉著顧九要去,蘇晚笑道,“都這麽晚了,明天吧。”又說了自己所在的酒店名。

寧憐一聽,喪道,“咱倆一個在東一個在西,到那都半夜了。看來隻能明天見了。哎呀晚晚我好想你呀。”

蘇晚搖頭笑道,“你有你的顧醫生,還有工夫想我呢?”

聲音從手機外放出來,嚇了寧憐一跳,忙轉頭看顧九,見他神色如常地淡望過來,忙訕笑著切掉免提,捂住電話,“姑奶奶,我免提呢。”

“噗!”蘇晚沒料到,“那我正好替你表白了。”

“替你個頭!”寧憐縮著肩膀,撇著頭,根本不敢看顧九,隻得岔開話題,“我想看看你,咱倆視頻吧。正好我這兒給你看中一個包,你看要哪個顏色?限量的!打折!國內可買不到。”

“那好吧。”蘇晚其實並不想買包,主要為了給寧憐一個台階下,便切了視頻。

那頭寧憐一通胡亂誇蘇晚婚後更滋潤了,邊又給她看包。

卻沒看到斜後方一道兩道銳利的視線盯著自己。

林奚好不容易趁林郡陽和蘇晚結了梁子,忙惡意添油加醋,既為加深林郡陽對蘇晚的恨意,又為了私心想趁機討林郡陽歡心,趁機撈好處。

這不,趁林郡陽對她寬了心,忙假公濟私要出國考察新項目,卻到馬爾代夫公費旅遊,好不容易釣上個富家子,對方一雙眼睛卻死死盯著別的女人。再一看,竟然是蘇晚,更是怒火交加。

那富家子從蘇晚出現便對她一見傾心,隻是有個沈時在旁邊,他不敢放肆,如今見沈時走開,心裏直犯鬼心眼,一個勁兒嘟囔,“該怎麽去搭訕呢?這樣的貨色一定不好上手,看她那男人也不是好惹的。”

嘴上雖那麽說,一雙眼卻像禿鷹見了兔子,氣得林奚恨不得甩手走人。

可看他這一身富貴,比之她在國內周旋過的公子哥可是高了好幾個檔次,她如今被養大了心,哪裏肯再屈就小門小戶,林郡陽給她的零花錢也一再縮水,根本不夠用。

眼睛一轉,她湊耳到富家子耳邊道,“這人我認識,看著清高,其實賤得很,你放心,你先回房,等會我一定讓她去你房裏。你先去等著。”

哄走了富家子,林奚眼睛毒狠狠地盯著蘇晚的背影,冷冷一笑,招來一個年紀大的侍從,小聲說了幾句話,又塞了一疊盧非亞給他。

那人起先不肯,林奚狠了狠心又加了一打錢,他才精亮著眼點了點頭。、

那頭寧憐正跟蘇晚寒暄,突然見鏡頭裏一直看到林奚,納悶道,“晚晚,你後麵是不是林奚?她怎麽一直盯著你看?你們見過麵了?”

蘇晚條件反射想回頭看,一想,便把手機挪了個位置,又調了設置,把林奚怎麽哄走富家子,又怎麽收買服務生的一幕全看在眼裏,直到那個服務生端著水果飲料過來,她才掛了電話。

她並沒回頭,卻知道林奚一直在盯著她看。

拿起那杯飲料遞到嘴邊,假裝喝了,卻隨後把桌上的雜誌推到了地上。

等服務生去撿,蘇晚便用英語質問他為什麽和林奚勾結,還問他下了什麽毒?

那人起先不肯承認,但蘇晚問得強硬,又說要把杯子去檢驗指紋,他才戰戰兢兢托盤。

一聽林奚竟然隻給她下了瀉藥,蘇晚哭笑不得,便囑咐幾句,暗暗和先前的杯子掉包讓他端走。

那人走後,便去和林奚複命,說已經親眼看著蘇晚喝下了。

林奚一喜,結果他遞來的新果汁便喝下了,才喝了幾口,便見蘇晚麵色痛苦地捂著肚子離座,林奚忙讓那個服務生去盯著蘇晚。

自己等了一會兒才去了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