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約去倫敦

聞言,蘇晚仰臉笑道,“還有假的嗎?真想去。”

她語氣淡淡的。沈時便笑道——

“那就去。我去訂機票。”

“好。”

“晚晚,你越來越好了。”

沈時握著蘇晚的手稍緊了緊,唇角眼梢的笑意淡而深,疏而遠。

“以後我會更好的。”蘇晚回握,沈時的手很大,很暖,不似她的手總是涼得凍人似隆冬的玉石,被他握著怎麽都舍不得鬆開,沿著指尖一路暖到了心窩裏。

這大概就是結婚的最大好處吧。相互扶持,守望相助,冷了有人暖,累了有個肩膀可以靠。

驀地,蘇晚腦子裏突然閃過一件事,抬頭衝沈時笑道,“請問……”

“?”

“沒領證的夫妻受不受法律保護?”鳳眸笑盈盈地看著沈時,沈時正伸手往門上按指紋,驀然聽到這一句,微微一愣,見蘇晚滿眼漾著笑,亦笑道。

“回國了就辦。夫人莫急。”

“哎呀,我可急死了。”蘇晚順話打趣道,滿眼狡黠明媚,顧盼生輝,看得沈時心裏一暖,推了門便打橫抱起蘇晚進屋。

“這麽著急,要不為夫先身體力行交些保證金,聊以慰藉?”爽朗的笑從胸腔震透進蘇晚耳裏,聽得她耳朵癢癢的,揚眉一笑,伸手勾了沈時的脖子,光裸的玉足一抻點在門板上踢上了門。

沈時將蘇晚放在浴室門口,“先進去洗個澡,我去給你拿睡衣。”

“好。”

蘇晚也累極了,才出去一趟,身上沾染了各色的氣味,五味陳雜,低頭一聞便熏得她渾身不自在,忙轉身進了洗手間。

這裏設計的也巧,除了大門,四處清一色的玻璃牆,裏頭能看的外頭,外頭卻不能看到裏頭,饒是這樣,在這樣一覽無遺的洗手間裏洗澡還是對心理上的一大挑戰。

蘇晚猶疑了幾秒,想到兩人如今已是夫妻,又早有夫妻之實,這才脫下了衣裳赤足進了淋浴間。

不一會兒,窄小的淋浴間裏霧氣四起,把玻璃隔斷都蒙上了一層薄紗,沈時開門進來,“我把睡衣放這了,一會兒出來別著涼,開了冷氣。”

“嗯。”蘇晚含糊著應道,在輪廓模糊的淋浴間側過了身子背對沈時。

沈時都看在眼裏,暗暗一笑便在外頭帶上了門,走到窗口拿了打通了沈鶴的電話。

“沈鶴,明天我飛去倫敦,你通知各高管備好會議文案,集合英國的各大股東商議對策。”

“好。”沈鶴放了鼠標,目如冷星地看著已恢複過來的官網界麵,直了身子靠在椅背上,酸痛從脊椎骨襲來時他才想起自己已經忙了十來個小時沒有食眠了,冷淡地眨了眨眼,他拿起桌上的座機撥通秘書的電話,邊對沈時道,“我現在聯係,你早點休息吧。”

這會兒馬爾代夫該是深夜。

“嗯。辛苦了。”沈時淡道,心裏卻對沈鶴多了份歉意。

兩人從兒時就是最好的玩伴知己,雖然七叔一向自詡沈鶴是個家生子,沈時和沈家卻從來沒把他們當下屬看待,一視同仁將他們看作沈家的一份子。從他接棒沈氏,沈鶴就一直是他的左膀右臂,若不是沈鶴這軍師,沈時就是再能力過人也沒有三頭六臂能處理好整個沈家的家業。

這些年沈鶴一直把公司當成家,飛機就是他的代步工具,三天兩頭天南地北地來回奔波,連戀愛都沒有時間。

沈時鄭重道,“阿鶴,忙完這陣,你休個假去,該去找個女朋友了。七叔可一直讓我們給你注意合適的姑娘呢。”

又是這話,沈鶴無奈地歎了口氣。這些年,這話他從長輩嘴裏聽了不少,唐沉鯉那廝也沒少傳話,姑娘給他介紹了一打,最後連男人也安排上了,從一開始的無所謂已經演變成了他的禁忌。

沈鶴難得放了臉,“我沒有興趣,也沒有時間,以後你不要再提了。唐沉鯉的邀約已經在我這進了黑名單了,你且珍重。我先處理公務,你早點休息早點上飛機。”

沈時靜默幾秒,搖了搖頭,隻得道,“那好,注意身體。我盡快。”

那頭沈鶴不知是忙還是煩,直接掛了電話。

看著切回桌麵的手機,沈時歎了口氣,是不是他真的誤了沈鶴。

打小沈鶴就是個學霸,除了思考,連玩物喪誌的邊都沾不上,但對於女孩也一向冷靜有禮,這會兒卻好像被他們弄巧成拙演變為排斥了,十足的工作狂,讓他怎麽向七叔交代?

搖了搖頭,沈時也沒法。隻得抬步去衣櫃取了睡衣去客房洗澡。

才關上了門,那頭蘇晚便在主臥開門出來,吹幹了頭發,一身輕薄的絲綢短睡袍,腰間盈盈一握,軟緞鬆鬆掛了個活結,兩襟間皮膚白皙,玄色蕾絲花邊敲到好處地蓋住了香.豔,襯得鎖骨間益發瘦美似玉雕。

臥室裏冷氣適宜,徐徐的風從牆角的中央空調傳來,橙黃的光淡淡的暖色,照的房間內一片和煦,巨大的落地窗外蔚藍的海水波光瀲灩,襯著漫天星光,美得似畫一般。

蘇晚坐在靠窗的躺椅上,隨手拿來沈時正翻閱的打印文件,上頭批眉諸多,字跡蒼虯,似行雲流水般鋪展開來。

蘇晚隨意看著又放下,拿過桌上的護手霜細細地塗抹邊等著沈時。

忽又想到明日她們就要飛去倫敦,之前還約了寧憐,這會兒寧憐估摸著還在瘋,忙給她發了短信,約一早吃早餐順便告別。

那頭寧憐正拉著顧九滿大街逛,大包小包根本拿不下,幸而奢侈品店的服務周至,一聽他們沒工夫主動要求送去酒店,給寧憐又騰出一大把時間玩。

其實,她也不是真的想玩,隻是難得能跟男神異國約會,整個人就像打了雞血一般,恨不得時間就在這一刻停止,讓她跟顧九再玩個三天三夜才走下一秒,顧九雖然不如寧憐小女孩心思,但也愛慣著她。

一早聽到寧憐要來找他,連夜就把預約排了幾天的病人一股腦攏到了一起,該手術的手術,該配藥的直接讓拿了方子就滾蛋,這邊卻對寧憐冷冷淡淡一句,病人不多,都處理完了,那頭的隨行助手卻苦叫不迭,三個小時處理十來個病人,還有五六場手術叫不多?

發完短信,蘇晚便把手機關了機,調早了約會時間一小時的自動開機。

今天碰到了林奚,雖然隻是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林奚也沒跟她正麵交鋒並不知道是她所為,但從小的相處,她是了解林奚的,無風還要起浪,這次還不悶頭給她扣屎盆子?

她不想再因為林家的人打擾她和沈時,索性關了機,管林奚能不能從廁所出來,會不會向林郡陽告狀造謠,此刻,她什麽都不想知道不想管,隻想和沈時好好過完這一晚再去處理那些是是非非,名利的爭逐。

天邊蔚藍,海天一色,彎彎的新月皎潔似一道銀鉤,霍然一閃,光色愈亮,似順著蘇晚的心思要替她勾去腦中的一切繁蕪。

她仰臉勾笑,房門卻突然開了。

望去,沈時一身玄色浴袍,腰間鬆鬆垮垮係著帶子,正赤足走來,滿眼淡淡的笑,也不關房門,便徑直過來揉了揉蘇晚蓬鬆新洗的發,低頭湊到她額前印上一吻,鼻間便是她清淡雅致的香,吻得便益發細碎了,抬手將她抱起,轉身往大床去。

一色米白的四件套,稀疏印著淡淡的小花,清新的綠色,和這滿目清爽的地中海風格交相輝映,令人心中暢然。

沈時將蘇晚輕輕放在**,唇瓣始終沒有離開她,從她的額頭遊移到眼睛,鼻梁,又在她柔軟的唇上徘徊不離,一手輕撫著她的肩頭,另一手已探到她腰間,指尖靈活翻轉已解開了腰帶,毫不遲疑地從襟口探進去,柔軟的腰肢抹著香滑的身體乳益發似嬰兒的肌膚,滑不留手,軟嫩的像是新凝的羊脂,溫溫熱熱誘著他一路攀折。

不知是新婚,還是這異國的情調,一切似水到渠成,春來花開,沒有過多的情欲,隻是名正言順的肌膚相親。

兩個人沒有片刻的分離,卻始終淡淡緩緩的,像是餓了要吃飯,困了要睡覺一樣,親吻撫摸,牽手擁抱,一切都那麽緩慢不急,甚至連喘息都沒有。

借著這滿窗星光海潮,兩人四目相對,肌理膠著,疏忽的風拂過床前,吹來海水鹹濕的風聲,星星也不曾闔眼。

一夜好眠。

當蘇晚被鬧鍾叫起的時候,沈時已經一身清爽地坐在靠窗的沙發上處理公務,因為怕吵醒蘇晚,特意調了電子稿來作批眉修改。

那頭蘇晚才張開眼,沈時便從屏幕上移開目光望過去,直到蘇晚眸色慵懶地找過來,他才淡笑著放了筆記本,聲音低緩,“醒了?”

蘇晚隻眨了眨眼做回應,剛睡醒不想開口。

又懶了會兒,才從杯子下伸出手來伸了個懶腰,覺得腹中一空才想起昨天已經十來個小時沒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