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在蘇氏遇襲

這倒是難得。

想來沈時這兩天確實忙得很。東奔西走,又要顧及她的事,若是換了常人,早就自顧不暇了。也隻有沈時能把所有事做的麵麵俱到。

有沈時這樣一個榜樣在那,蘇晚自然覺得她所做的那些都不足掛齒,那些原本積壓在腦子裏的錯綜複雜也頓時釋懷了。

也可能鑒於吃的太飽的緣故,她實在有些疲倦,抽了背後的靠枕墊在桌上趴著睡著了。

而醫院裏,林奚一直吵嚷著要讓張豔茹把沈時找來,張豔茹哪有那麽大的能耐隨時隨地都能讓沈時過來。

再加上之前她拿蘇老太太的事暫時安撫了沈時,現在她正愁著怕沈時追問她蘇老太太的下落,哪裏還敢主動去招惹他啊。

何況她現在和沈時示好,不過是為了以後林郡陽和蘇晚沈家鬥敗了,給自己找個後路靠山。如今誰勝誰負還不一定,她又怎麽可能把林郡陽最大的籌碼隨便暴露給敵方。

畢竟再怎麽說,她現在還是林郡陽的老婆,林奚也是林郡陽唯一的親生女兒,於裏於外,林郡陽都不能虧待了她跟林奚,可沈時那邊,到時候就不好說了,林奚真要能擠走蘇晚做沈時的正妻還好,如若不然,到時候還不如現在。

張豔茹深知這個道理,哪裏還會亂下籌碼,隻不過努力維穩,兩邊都占。

林奚卻不管張豔茹的苦口婆心,撒嬌耍賴不管用,便發起了脾氣,臉一板,連張豔茹倒過來放在她手邊的茶杯都掄起來摔了。

張豔茹方愣神驚眼,林奚已經唬著臉罵開了,“你就是不心疼我!我都死過一回了,你還不依著我。是不是真要我死了你才滿意?”

“小奚……我……”張豔茹被她那一茶杯嚇住了,又見她手舞足蹈地發脾氣,就怕她把手上的點滴針別進了血管裏,一時慌亂地想上前阻止,又怕更惹她生氣弄傷她自己,左右為難。

林奚見她這副猶豫不決沒主見的樣子,益發鬧起了脾氣,“我就是想見一見沈時,怎麽了?上次你不也把他帶來了嗎?為什麽這次不行?你說,你是不是跟我爸一樣不想要我?你要真是這樣,趁早說,我以後再也不求你了。”

“小奚不是這樣。媽媽……媽媽實在是沒辦法叫他來。上回,上回那是我偷偷拿了你爸的手機,用蘇晚的名義騙他來的,他那次已經知道了,媽媽真的沒有辦法再騙他一次。”張豔茹見林奚終於安定下來,忙上前坐在床沿,扶住林奚掛點滴的那隻手慌忙查看,見沒有回血,這才鬆了口氣。

忙語重心長地安撫掙紮的林奚,“媽媽知道你的心思。隻是來日方長。你也知道他們一家人的脾氣,你要真的為了眼前惹惱了他,以後再想見就難了。媽媽還能幫你騙一次,隻有一次,如今你今天非要見他,媽媽能幫你,但是以後,包括永遠,我們都再也不可能讓他相信了,你要這樣嗎?”張豔茹眼看林奚動容了,忙道,“乖孩子,媽媽知道你是個聰明的孩子,咱們來日方長。你再給媽媽一點時間,我一定會幫你的。你爸爸他也不是……”

“別提他!”林奚哼了一聲,“這兩天他人影都見不到。自己的女兒死裏逃生,他看都不看,我真懷疑他是不是我爸爸。”林奚眼神凶狠,麵色很是難看。

張豔茹一聽,慌忙捂住她的嘴,轉頭看了看房門,見沒人進來,鬆了口氣,忙道,“以後這種話你別說了。你爸爸當然是你爸爸。他這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心裏隻有他的公司和名聲麵子,這麽多年,媽媽都習慣了。可是這種話你千萬不能再說第二次了,你爸爸本來就對我們不滿,你要說這種話,以後再有什麽事,他真的會為了這麽一句話而再不顧骨肉情,他可是咱們唯一的依靠,要是沒有他,你的車子房子珠寶首飾哪裏來呢?可不能再說了。乖,啊。”

張豔茹伸手撫著林奚的臉,鄭重其事。

林奚也被唬住了,剛才隻是她的一句氣話,還真沒過腦子。現在一聽張豔茹的話,再一想林郡陽平時的為人,剛才要是真的被林郡陽踩腳進門聽到,確實不知道要怎麽收場。

一時也不敢吱聲,隻抿了嘴,窩在張豔茹懷裏。

張豔茹抱著林奚,小心讓她靠在床頭櫃的靠枕上,一下一下摸著她的肩頭,“乖孩子,你先好好休息,什麽都不要想。媽媽會在這寸步不離地照顧你。我一定把最好的都給你。誰也別想跟你搶。”

林奚的身體才恢複,這幾天又一直鬧脾氣,剛才那一通,確實費足了她的氣力,這會兒被媽媽抱在懷裏,漸漸放鬆下來,躺在被窩裏漸漸睡去。

張豔茹直等到林奚睡沉了,這才悄悄起身,拿了電話去家屬休息室帶上了門。

蘇晚午睡睡的極沉。

直到到了上班時間,外頭陸續有人回公司,說話聲漸漸嘈雜起來,蘇晚才朦朧醒來。

眨了眨眼,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上班時間了,昨天她已經問過艾莉蘇氏的上班時間。早朝九晚五,下午是一點半上班。

蘇晚揉著惺忪的眼,困倦地把紙筆挪到麵前,繼續做著筆記,卻困得很,寫的字也有些虛浮,好一會兒才調整了過來。

又是一個波瀾不驚的下午。因著上午董事會的事,也沒人來打擾她,直到臨近下班,她開始收拾東西,外頭才有實習生過來敲門招呼她下班。

蘇晚對這兩個實習生的印象倒不錯。一來年紀相仿,二來初出茅廬的實習生跟那些老油條比起來,簡直一股清流,那些老員工早就趁著領導走後早早地就遛了,那種踩著點下班的事基本沒有,多是離下班還有一小時就開始收拾,剩半小時的時候,已經隻剩幾個實習生了。

“好的,我知道了。你們先走吧。路上小心。”

“謝謝蘇董事,那我們先走了。”實習生們對這位進公司沒兩天就一直在風口浪尖的董事也頗有好感,隻是礙於身份的懸殊,從來不敢親近,隻敢在前輩們不在時,提醒她吃飯、下班。

蘇晚給沈時發了短信,問他什麽時候下班,自己已經準備回家了。

很快沈時就回了電話。“我已經在去蘇氏的路上了。”

“嗯?你來接我?那我的車怎麽辦?”蘇晚挎包的手一頓,才要出辦公室的腳又頓住了。

“放在停車場,我明天讓司機開回來,或者明早我送你上班,都一樣。”沈時開著車載電話,“不說了,路上擠,你在辦公室等我,我上去。”

鳳眸宛轉,“好吧。”

蘇晚放了包,又坐回了辦公椅,隨手翻看著桌上的資料。

過了有五六分鍾,辦公室門突然開了。

蘇晚一喜,“怎麽這麽快?”

抬頭卻看到眼前一黑,在燈光暗下來之前,她明顯看到一個戴鴨舌帽的瘦臉男人根本不是沈時,那人一臉死寂,尤其那雙眼睛眼白突兀,鬼森森地在一片漆黑裏森白森白。

那人動作極快地衝向蘇晚的辦公椅,蘇晚反應也快,扭身一轉便從辦公桌另一邊閃開了。

那人手裏一把銀亮的刀duang的一下紮在了椅子上,嘶啦一下劃開了皮麵。

蘇晚想趁機靠牆閃到門邊,卻不料那人在黑暗裏視線也極好,蘇晚眼看著離門還有三步之遙,那人銀亮的匕首卻猛地紮了過來,蘇晚躲閃不及,生生被劃開了身上的大衣。

好在冬天衣服厚重,可那人動作生猛,那一劃用了七八分的力道,竟劃破了蘇晚重重衣服,還是刮破了她的皮膚。

一陣刺疼之下,蘇晚隻感覺渾身疼得一麻,可本能的求生意誌讓她突然回血一般,一個閃身避開了匕首,後腳跟碰到了花盆,腦中靈光一現,彎身又憑記憶和感覺拎起了一個最大的瓷胎花盆砸向了那人。

那人一時不妨,生生讓那個花盆砸的倒退了幾步,趁此時,蘇晚趁機趕緊跑向了外麵,一口氣衝出了辦公區的玻璃門外。

這扇玻璃門一旦關上,開門必須用員工卡。

蘇晚忙摸黑拉上了兩扇門,趁瘦臉男人摸不著門路之際趕緊猛按電梯,眼看電梯一層層上來,而那個男人也在摸索著開門,蘇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借著裏頭指示燈的微弱光線,眼看那人用桌椅猛砸電子鎖,門就快開了,電梯突然打開,蘇晚忙衝了進去,又趕緊按一樓,猛按關門鍵。

她根本來不及去看門口有沒有那個人的臉,隻一味按著關門鍵,直到門終於關上,指示燈到了下一層,她的心才落了下來。

想要聯係沈時,渾身摸了個遍才想起手機還放在辦公桌上,又趕緊按了報警按鈕。

不知道按了多久,指示燈一層層往下跳,直到叮的一聲開門,電梯裏才傳來保安的聲音。

“喂,請問出了什麽事?”

蘇晚根本來不及回應,趕緊衝出了電話,直衝向大樓外,凡是遇到人影模樣的,她都盡力避開,一口氣衝出了門外。

竟然有人趕在蘇氏殺他。能有這個能耐和膽量的,林郡陽首當其衝,所以,現在在蘇氏遇到的任何人,都是危險的,無論是誰。

蘇晚一個勁往外跑,突然撞到了人,她慌忙躲開,卻被人拉住了手臂。

她條件反射地用手肘去撞擊,卻被那人縮腹避開。“晚晚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