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閨蜜同住

寧憐正吃著,忽聽蘇晚來了這麽一句,歪著腦袋抬頭看她,一臉的呆萌,那雙忽閃帶水的大眼活像小鹿般楚楚無辜。

蘇晚無奈地笑著搖了搖頭,夾了擺在自己麵前的點心放到寧憐的碟子裏,“快吃吧。”

“嗯嗯。”寧憐小雞啄米似的點點頭,“晚晚你真是我的救星。不然我今天這頓飯還沒著落呢。”

蘇晚笑而不語,低頭吃東西。

忽聽寧憐道,“誒?現在沈時不在家,你一個人獨守空閨多寂寞啊,反正顧醫生也不在,要不我搬去跟你住怎麽樣?”

“……”蘇晚默然,抬頭看著寧憐,又默默垂下了頭繼續吃飯。

寧憐見她不語,眨巴著眼看她,水靈靈的眼對著蘇晚那張賞心悅目的臉看了半天,就是沒看到她有任何反應,不免撒嬌催促,“好不好嘛?~”

蘇晚歎了口氣,“好。你想搬就搬來唄。”反正攔也攔不住。

寧憐這人雖然看著沒心沒肺,可認死理,一旦她興起的念頭,不到成功就決不罷休,看她追顧九那冰山的手法就知道了。

聽蘇晚這麽一說,寧憐才罷休,笑著一撅小嘴,“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咱們還像小時候一樣睡一個床。哎,想想就興奮。咱們都多少年沒睡一起啦?”

蘇晚本來對跟寧憐睡一個床沒什麽興趣,可被她這麽一問,思緒也不免飄到了好多年之前。

那時候她還在上高三,課業繁重,每天晚自習要上到很晚,回到家還得麵對張豔茹跟林奚的刁難圈套,實在不堪重負,最後索性跟林郡陽說寧家請了教育界的泰山北鬥給寧憐補習,寧母和寧父都有意讓她跟著寧憐一塊兒學,接送上學都由寧家來,也省了肅園多道麻煩。

林郡陽自然不肯,怕蘇晚在這個關口要是出了什麽事,他董事長的位置還未坐牢,實在受不住這樣的風雨飄搖,後來還是寧憐搬出了父母親自來說服林郡陽,林郡陽這才首肯。因此,蘇晚落了個清淨,高考發揮正常,本可以選擇更好的大學,但填誌願的時候林郡陽親自勸解監督,半逼半勸地讓她選擇了就近的B大,跟寧憐又續了同窗之誼。

那段日子也是她跟寧憐相處最密的時候,兒時無憂無慮的玩伴之情從而奠定了更深厚的閨蜜情分,那時寧憐才知道蘇晚這個表麵光鮮的蘇家大小姐回到家要忍受多少是非空寂,幾次甚至想要寧母去把蘇晚的監護權奪回來,被蘇晚攔住才不了了之。

想到這,蘇晚突然還真是有些惦念和寧憐睡一床聊一夜的回憶,眸底不禁浮了一層融融華光。

“你慢點吃。一會兒我先回公司上班,你要是沒吃飽就自己在這吃著,下午要逛街還是先把東西搬過去都隨你。”蘇晚吃的差不多了,時間也離下午上班所剩不多。

她把大門密碼發到寧憐手機上,又道,待會我會跟小區保安打招呼,你直接進去就行了。對了,你今天開的哪輛車,車牌告訴我一下。”

“898.”寧憐正吃著香煎小羊排,抽空快速念道,又繼續低頭吃著,還不忘拿出手機拍了圖發給顧九。目光刷過蘇晚發來的消息,“這是你家密碼?”

“對。從後往前倒過來輸入,別忘了。輸錯三次就得鑰匙才能開門了。”蘇晚道。

寧憐點點頭。發個密碼都這麽謹慎,確實是蘇晚的性格。

蘇晚又吃了幾分鍾,去了趟洗手間順便補口紅,便驅車走了。

才上車沒多久,沈氏的行政主管就打來電話,因為都是沈氏的老員工,跟蘇晚相識多年,所以蘇晚一聽對方的聲音就知道是誰了。

“周叔,怎麽這時候給我打電話啊?吃了嗎?”蘇晚單手扣著安全帶,將電話調到車載,邊流水般將車子從狹窄的車位開出來。

那頭周叔聲音沉穩,帶著長輩特有的寬容笑意,“晚晚啊,聽說杜珊的車子是你給撞的?”

蘇晚一挑眉,“怎麽消息傳得這麽快?杜珊上班夠早的。”

想也知道,自然是杜珊告狀,司機雖然會跟主管報備原委,但這點子小事不過是來年車險添上一筆,還不能勞駕周叔特意打來電話說這事。

周叔笑道,“你這小機靈鬼。對,是她。跟我哭訴代步車被你撞了,說這會兒朝兮不在國內,既然車子是由她開的,自然她該負責,維修費用就記在她的賬上,不能讓公司為她的失誤買單,言辭懇切,又說也不好意思再申請一輛代步車,以後就自己打車上班,說要是有時候遲到幾分鍾,還請我別見怪。”

蘇晚聽著,微微一撇嘴以示嘲諷。“考勤的事她該找何主管報備才對,找您不是用錯了勁兒嗎。”

蘇晚自然知道杜珊的用意。周叔雖然明著隻是沈氏的行政主管,但早前退下來前也是跟著老爺子打江山的肱骨之臣,這些年年歲大了,體力不如前,這才接替了行政主管這閑職,平時也是敲敲章,做些閑散記錄,但在沈氏集團和整個沈家,地位是一如往昔,是沈家老宅的常客。

杜珊明麵上是為了公事,其實也是想不聲不響吹風離間老宅人對她的好印象。隻是杜珊並不知道這周叔不止是沈家老宅的座上賓,更是她一家和樂時肅園的座上客,跟她父親爺爺的交情並不比沈家差,是真正正正看著她長大的人之一。

“嗬嗬,”周叔忍俊不禁,坐在辦公椅裏搖頭笑道,“你啊。跟她置什麽氣。”

周叔雖然這些年不管事,但杜珊明裏暗裏在沈時麵前做的功夫,他也有所耳聞。但這樣的人,在沈時身邊就如過江之鯽,莫說沈時,就是他們這些長輩也從不放在眼裏,沈家的少夫人那是十來年前就定下了是蘇家大小姐,正宮原配,是板上釘釘的事。

而他這麽多年的風雨兵險,更是沒把杜珊那些小手段看在眼裏。

今天打這通電話,也不過是為了安撫蘇晚,不想這孩子因為一個沒來由的人跟沈時生分。

“杜珊呢,是跟著朝兮幾年,在英國那邊也是良才,但你要知道,工作夥伴再好,那也是出了門的事,是帶不進家門的,你呀,打小跟朝兮好,朝兮對你也實在是沒得挑,不要放心上。車子撞了就撞了,你要喜歡,周叔再給她派幾輛,你想撞多少咱都給得起,隻一點,不能給社會治安造成不好的影響。也別讓外人逮著空子給你摸黑。”

蘇晚終於笑開了眼,樂得一雙鳳眼成了一對皎白月牙,銀鈴般帶笑的聲音也比之前愉悅不少,“周叔,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不過車子就不用給她了,既然她願意打的,就由著她,也省得別人說她搞特殊化,一人換幾台車,讓別人爭相效仿不是亂了套,也給您添麻煩不是。”

那頭周叔聽了搖頭忍俊不禁,被她這麽一說,倒像是她撞了人車還有理了,無奈地連連搖頭,“你呀。打小就是這性子,有仇不報非君子。玩歸玩,別往心裏去,周叔這來了老朋友,就先不跟你說了。”

說著,朝門口進來的人抬了抬手。

蘇晚微微斂了笑,溫婉有禮道,“好,麻煩周叔了。有空我跟沈時再去看您。”

掛了電話,蘇晚驅車回蘇氏。

被周叔這麽一寬慰,她心裏殘餘的鬱結也散了。一路上日光普照,雖是冬日,卻也有一番別樣的景致。

臨近年關,B市各處開始翻新掛彩,一些趕早的商家已經開始在門上貼對聯了,遠遠看去,一路的小紅燈籠迎風輕擺,流蘇翻飛,煞是喜氣。

蘇晚垂眼一看時間,原來不知不覺已經到了12月末尾。

明天就是17年第一天了。不知沈時這會兒在英國怎麽樣了,忙不忙,睡了沒有。而她這次出師敗北,也不知道林郡陽知道沒有。雖說沒有期限,可是如果杜珊提早跟別的公司合作,那她就是有三頭六臂也是駟馬難追。

看了看駕駛座裝了項目書的手包,蘇晚目光微沉。

公司的人除了艾莉,其餘人像是約好了似的,誰也沒有提起蘇晚攬了這趟幾乎沒有勝算的項目,看到她仍是恭敬疏離,是點點頭叫聲蘇董事或大小姐便錯身離去。

蘇晚倒不介意,隻是沒想艾莉竟然在下午兩點的時候眼神警惕地在她門外探看了一番,便閃身進來關了門。

蘇晚淡眼看著她,艾莉見蘇晚無甚表情不免有些尷尬地抿了抿嘴,猶疑了三五秒才拿了張紙遞給蘇晚。

“蘇董事,餘生的保密工作做的極好,我動用了一些關係,查到了一些他們公司的信息,雖然沒有查到對方公司的法人代表信息,但這些我已經盡力了。”艾莉妝容精致,平時也舉止得體,這會兒倒有些不合時宜的局促。

蘇晚順著她的手看去,是一張滿是折橫的半張A4紙,手撕的缺口不整齊,上頭的字跡也甚是淩亂,顯然是在很緊張的狀態下偷偷帶過來的。

上頭的信息不多,但已經比她自己查了一上午的信息要多得多,如今雖然已經沒什麽用了,但蘇晚仍是感激。

雙手接了過來,抬頭對艾莉道,“謝謝你。”

艾莉很是欣喜,也很意外,並沒有想到蘇晚會對她說謝字,這個千金小姐總是讓她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