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陰路還是陽路?

頭,好痛!

我睜開眼睛,腦子裏邊一片空白,一陣涼風吹來,吹得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記憶碎片,在我的腦子裏邊,漸漸浮現。不過,就像是拚圖似的,不管怎麽拚,好像都拚湊不完整一般。

我看了一眼身後的湖水,始終想不起來,自己為什麽會暈倒在了湖邊。

索‘性’,我還記得回家的路。我穿過棗樹林,現在正巧是秋天的季節,紅棗都紅了一半了。這個季節,一般為了防止有人偷棗,都會有人在山頭上紮個帳篷,看著棗樹。

然而,整個棗樹林和山頭都一片寂靜。

我記得明明從湖邊到家裏邊,隻需要半個小時的路程。然而,我卻在棗樹林裏繞得腳丫子都酸了,還是沒能找到出路。

太陽一點點的降落下去,天一點點的沉了,棗林裏靜得隻剩下風吹的聲音,異常恐怖。

我感覺好像是走到了‘迷’宮似的,怎麽都繞不出去。

“咳咳!”

突然,一聲咳嗽聲在我身後響起,他的聲音帶著幾分滄桑感。

天‘色’越來越沉,卻有一個老頭兒站在我的身後,讓人有些‘毛’骨悚然。我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往前走。

卻聽到窸窣的腳步聲就在我的身後,我走,他就走,我停他就停,和影子似的。

我繞了3、4個小時,卻仍然繞不出去,身後窸窸窣窣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我抑製住內心的恐懼感,猛地回頭。看到一個老頭,佝僂著身子站在我的身後,他滿臉的褶子,那雙眼睛卻像是年輕人的眼睛似的,帶著光彩。

“請問,去棗子村兒,應該怎麽走呢?”我暗中打量了一下,這個身穿青‘色’麻布衣服的老人。

老人再次咳嗽了兩聲,輕輕一笑,讓我整個人都覺得‘毛’骨悚然。

“你是說,‘陰’路,還是陽路?”

我嗬嗬一笑,“大爺,您可真會開玩笑,什麽‘陰’路、陽路的,大晚上怪滲人的。”

我是村子裏邊唯一一個大學生,思想比一般村裏人都開放,所以堅信科學的力量。隻是,傍晚一個人走在荒無人煙的棗樹林子裏,身後還有一個奇奇怪怪的老頭跟著,確實驚悚。

“直著往前邊走,走到懸崖邊的第三棵大棗樹前向左拐。”老頭的聲音帶著幾分‘陰’冷。

“謝謝。”我轉身繼續往前走,然而身後還是有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既然老頭兒知道路,又何必跟著我繞圈兒?

“大爺,您要去哪兒?”我回過頭,窸窣的腳步聲停止了,然而卻沒看到任何人的身影。

那個老頭兒,看著少說也有70多歲了,‘腿’腳也不算利索,即便是沒有跟著我走,三兩分鍾的時間也應該不會走出我的視線。

我握緊雙手,不敢猜測。

一個老頭兒,一個人在傍晚出現在棗林中,原本就不符合邏輯;在知道路的情況下,跟著我走幾個小時,且不說身子骨能不能吃得消,單說他知道路就已經不符合邏輯了;最不符合邏輯的是,他竟然消失了。

我努力的保持冷靜,然而卻覺得‘陰’冷。

突然,我像是被一隻腳丫絆了一下,一個趔趄出去,差點摔倒,“啊呀!”

我回頭,看到一隻紅‘色’的皮鞋擺在小路中央。

那種紅‘色’,像是染了血似的。

我嚇‘蒙’了,快速的往前跑,然而耳邊卻傳來一個‘女’人微弱的聲音,“救命,救命……”

那個聲音忽近忽遠,我拚命的往前跑,卻覺得好像有個‘女’人貼著我的耳邊和我說話似的

匆匆忙忙中,我竟然已經跑出了棗樹林,跑回了棗子村。

看到村口站著聊天的村民,我才放下心來。人畢竟是群居生物,在人群中可以獲得一些安全感。

天已經黑了,村子裏的路燈非常微弱。

“在哪兒呢?在哪兒呢?”小林滿大街的晃悠,偷偷看看這兒,又看看哪兒。村子路邊放的稻草垛,幾乎都被他翻了一個遍兒。

我緊繃的心情漸漸放鬆了,下意識的把棗樹林裏發生的怪事忘掉,“小林,你又玩兒捉‘迷’藏呢?作業寫完了沒有?”

“寫完了,寫完了!”小林正忙著找人,也頭都不抬,不耐煩的擺擺手。

小林家在村裏是數一數二的有錢人,小林媽曾經給了我們家一籃子‘雞’蛋,外加一個小時10塊錢,讓我給小林補習。

小林的‘性’格比較外向,平時也一口一個張老師的叫著,估計現在玩兒上癮了也顧不得尊師重道,所以語氣也不怎麽好。

“別忘了把我給你留的四則運算題做完。”這小子就是調皮,整天就愛玩兒。

小林這才反應過來似的,回過頭。他看我的目光,異常陌生,半天才怯怯的問了一句:“你,你誰啊?”

我一笑,這小子八成是和我開玩笑的,“我是你小芳姐,你的張老師啊,怎麽,我才走半天就不認識我了?”

小林瞬間神情緊張的望著我,支支吾吾的想說話,然而半天沒有說出一個字,哭喪著臉跑走了。

現在的小孩兒,平時大大咧咧的,自尊心倒是‘挺’強,問個寫沒寫完作業,竟然就被嚇得快哭了。

其它的小孩兒看小林半天沒趣找他們,也紛紛冒了出來。然而,看到我卻沒有像是平時似的打招呼。

“這麽晚了,快回去吧,別讓家裏人擔心。”我對那群小孩兒說道。

然而,那群小孩兒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卻不以為意。

“你們再不回家,芳姐要告訴你們父母了!”我威脅道。

我張小芳在村子裏邊也算是半個老師,免費輔導過很多學生,所以在小孩子裏邊也算是有些威望。

小孩兒們瞬間臉‘色’變得煞白,轉身跑了。

我回到家裏,大‘門’緊鎖著,我用力的敲了敲‘門’,房間裏邊卻沒有動靜。

我鍥而不舍的敲‘門’,再敲下去,估計鄰居都會找上‘門’。

在我又要敲下去的時候,‘門’突然打開,一個長相算得上美‘豔’的農村‘婦’‘女’穿著一件大紅‘色’的睡袍走了出來,她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沒好氣的說道:“哪兒來的野丫頭,大晚上敲什麽‘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