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來了?

阿彪甩來我的手,瞪了我一眼,“別給我添‘亂’!”

我見他不反對,急忙跟在他的身後,也顧不得他態度是不是惡劣了。

等到我回過神的時候,我才發現,我已經來到了棗林旁邊的湖泊旁,一群人圍在湖水旁邊。

阿彪一本正經的整理整理衣領,咳嗽了兩聲,“你們讓開,別妨礙工作人員辦案。”

這種小村子裏邊,出現大案子的幾率極低,阿彪的鴻鵠大誌一直難以實現,現在倒是有一個實現的機會。阿彪滿臉的興奮,搓動這雙手。

我緊緊的跟在阿彪身後,看到湖麵上浮動著一個‘女’人的身體,那具屍體已經被泡得發白,水腫得厲害了,然而,卻能可以看出是一個妙齡少‘女’的軀體。

我的視線緩緩向下移動,卻看到‘女’人的腳上隻穿著一隻鮮紅的皮鞋,那隻皮鞋和我在棗林裏邊看到那一隻,以及我昨天晚上看到那一雙,一模一樣。

事情好像不是簡單的巧合。

“你來了?”突然,那具水腫屍體的頭扭了過來,那被水泡得水腫的臉,依稀可以看出是我的模樣。

或者說是,張小芳的模樣。

我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屍體,浮現在水麵上。

“你們先讓退後退後。”阿彪指揮著那些圍觀群眾。

我努力的想,發生了什麽。然而,一切都是枉然。我的記憶裏邊,對於那雙紅‘色’皮鞋的印象,也僅僅隻有那兩次。

如果說,我就是張小芳,那她又是誰?

如果我不是張小芳,那我又是誰?

“別挨著我,向後退。”阿彪一把把我推倒在地上。

我坐在地上,看到湖麵上的屍體,對我嫣然一笑,那張浮腫的臉頰顯得異常詭異,她幽怨的對我說道:“你終於來了!”

我感覺到一股侵骨的涼意,整個人像是被定住了,不能逃,不能跑。

阿彪的同伴把來了,把屍體抬到了地麵上。

“這不是張小芳嗎?”

“還真是。”

“……”

村子裏邊的人,站在不遠處評論著,像是在談論天氣,在談論一個不痛不癢的話題。

“你確定這個人是張小芳?”阿彪揪住村民開始便開始審話。

我隻覺的,自從我從湖邊醒來,好像一切都變了。再一想到,醒來的那天,我自己的屍體就在湖裏,而我卻躺在湖麵上,我感到一種說不出的驚悚。

“你為什麽冒充張小芳?有什麽目的?”阿彪聲音中透出一股興奮感,雖然他極力的壓製著,目光裏邊卻仍透著光芒。

我搖搖頭。

現在,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誰。

阿彪看我並沒有積極配合他破案,臉瞬間鐵青了起來,“本來以為你隻是惡意騙吃騙住,想把你叫到派出所教育教育,沒想到你身上可能還牽扯著人命官司,你得作為嫌疑犯,跟我們回去接受調差。”

我想要開口,卻不知道說什麽。

事情就是這麽巧合,我醒了,臉卻變成別人的了。然而,我的身體卻死了。諷刺的是,我確實嫌疑犯。

村民們都冷眼看著我,對我指指點點。

小林他們一群小孩兒偷偷的跟在大人的身後跑了過來,看到我,又慌張的跑走了。

我剛要被帶上警車的時候,我轉頭看到山頭上有個破舊的小木屋,有些記憶的片段,像是塞到了我的頭裏邊一般。

我扯住阿彪的袖子,對阿彪說道:“我不知道為什麽事情會這樣,但是我能證明,我自己就是張小芳。”

“怎麽證明?屍體都被撈出來,你怎麽證明?”阿彪雖然對我的話嗤之以鼻,但是神‘色’中卻有帶著點猶疑。

這個村子有了些曆史了,有些關於‘迷’信‘色’彩的東西十分盛行。

我‘欲’言又止。

阿彪指著屍體,對同事們說:“你們先把屍體拉回去吧,我再做點深入調差。”

同事們倒是‘挺’痛快,二話沒說就走了。

我雖然和阿彪不熟悉,但是也算是‘摸’透了阿彪的‘性’格。這個男人好大喜功,想要急切的證明自己,所以,麵對人命案的時候,才會顯得興奮而慌‘亂’。

我指著山頭的小木屋,對阿彪說道:“我小時候,我從小到大很喜歡在那個小木屋裏邊玩兒,有時候甚至睡在那裏邊,那裏邊有我的照片,還有一些我的小玩意。”

阿彪半信半疑的看著我,“別給我耍什麽‘花’樣。”

村民們看到阿彪把我帶走了,以為是要帶我去找證據,雖然都一副興趣盎然的模樣,卻不敢跟著我們走。估計是怕染上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例如——鬼。

距離木屋越近,我的手就越涼。我在這一刻,都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真的是張小芳,卻硬要‘逼’迫著別人相信。

阿彪跟我來到小木屋旁邊,小木屋的‘門’是鎖著的。

我指著木屋旁邊第一棵黑棗樹,對阿彪說道:“鑰匙就埋在樹下邊。”

阿彪蹲在樹下邊挖了挖,果然挖出了鑰匙。

小木屋異常的破爛,因為年久失修,已經是搖搖‘欲’墜的狀態了。阿彪一打開‘門’,就聽到吱呀吱呀的聲響,“既然你是阿芳,你也知道小木屋的鑰匙,你為什麽不住小木屋裏邊,反而是去你王翠芝哪兒,據我所知,你幾乎不怎麽不住家裏吧?”

看來,王翠芝和阿彪說的倒是不少。

經曆了那個詭異的老頭,還有那隻像是血似的皮鞋,我如果還敢住在這兒,那才是有鬼。

“我是張小芳,即使不經常回去住,但是偶爾回自己家住也行得通吧?”現在阿彪還不相信我是張小芳,我更不能貿然把所有的事情一股腦的都告訴他。

阿彪倒是沒有再糾纏這個問題,隻是審視我回答的真實‘性’。

我笑了笑,選擇了更比較讓人容易接受的說法說道:“你相不相信附身?”

阿彪遲疑了片刻,忽而麵‘露’喜‘色’的說道:“既然你是張小芳,那你告訴我,你是怎麽死的。那我不就能夠直接幫你破案了?”

我是誰,我的身份是什麽,或許在阿彪眼中並不重要。破案立功,才是頭等大事。

“那你相信我是張小芳了?”

阿彪處於半信半疑的狀態,他搖搖頭,又點點頭,“你如果真的是張小芳,你應該有理由說服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