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走不完的路
李茉莉這一問給我問懵了，一時之間我也不知道如何回應才好，於是尷尬地笑了笑後說自己隻是自言自語罷了。好在李茉莉沒有特別在意，隻是點了點頭後問我要不要跟她一起回宿舍。
阿彪就這麽離開了也不管我之後的去向，在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恐怕王翠芝是不會讓出地方的，我也許就會這麽一直無家可歸的樣子。
“想什麽呢？”李茉莉見我不打算起來的樣子，用手指頭戳了戳我。我抬起頭看她的時候恍惚間似乎看到的不是李茉莉現在的樣子，但隻是一瞬間，下一秒又變回了正常麵孔的李茉莉。
看了看天色也不早了，李茉莉這會兒能夠出現恐怕是因為她已經下班了。我不好意思得笑了笑，然後拉著李茉莉的手站了起來。因為蹲太久反而腿有些發麻了，所以站起來的時候還差一點摔倒。
原本已經算是熟悉的道路，明明是幾分鍾就能夠走完的路，我們二人卻像是走了半個小時還沒有看到盡頭。我已經有些不寒而栗，伴隨著已經黑了的天，我開始有不好的感覺。
“你有沒有覺得有些不對勁？”李茉莉問到。
我不敢回答，我怕我說出來什麽它就真的發生了。然而心裏麵已經有了答案，看這種情況恐怕我猜想的事情已經發生了，那就是鬼打牆。
鬼打牆是民間的一種傳聞，說自己見過鬼怪的多數都是從這個鬼打牆期間見到的。有些人說是自己在一段原本很短的路走時發現自己一直都走不完，直到遇見了一些不幹淨的東西之後才嚇暈過去，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自己要去的目的地。
還有一些人說自己走的道路，本來能同向自己想去的地方，然而一眨眼的功夫自己就已經到了別的詭異的地方了。
李茉莉好像已經察覺到我們現在遇到的有些詭異的事了，原本跟我是並排走的，然而走了好長時間還沒走到地方之後，李茉莉開始抓住我的胳膊，時不時有些用力。
我皺著眉頭看著周圍的樣子，我們果然是在這剛才碰麵的地方。走了那麽久還是沒有離開這個地方，這應該就是傳言中的鬼打牆了吧。
“什麽情況。”李茉莉此時不但有些害怕，看起來反而更多的是憤怒。我低頭看了看，原來她拉住我的胳膊並不是因為害怕，而是腳疼，誰讓她今天穿的是高跟鞋呢。
“妹妹背著洋娃娃……”一首我從未聽過的兒童歌謠此時正在被一個有些空靈的聲音唱著，這歌聲不但顯得有些空洞，而且更多的居然是淒涼。
“你……聽到了嗎……”我不確定這個歌聲是不是隻有我聽到了，我真的很害怕再出現一些恐怖的東西到我的麵前。
李茉莉默不作聲的點點頭，警察的心理承受能力果然不是作假，就算是到了這種時候她還是很淡定得觀察著周邊的環境。
看到她點點頭之後我倒是長舒一口氣，那就代表了這次詭異的東西找上門了並不是因為我的緣故，而是我們兩個真的點背遇上了。
我繃緊了神經，努力睜大眼睛看著附近的每一個低樹叢，雖然若是真的鬼鬼怪怪肯定不會從樹叢這種地方出現，但我現在能做的也隻有這一些了。
然而聲音由遠到近不說，還一直沒有出現發出聲音的主人。我慢慢得放下了些戒備，剛轉過頭之後卻發現身邊的哪裏還是李茉莉，分明就是一個沒有眼珠隻有黑洞洞的眼眶的小孩子的臉。
我嚇得大叫一聲後趕緊推開眼前的人，結果李茉莉毫無防備得被我推倒在地之後憤怒不已，對我大喊一聲。
“你有病啊！推我幹什麽！”原本性格就比較驕縱的李茉莉突然被我這冷不丁得推到在地，這下才建起不久的友誼就被掃了一大半，李茉莉生氣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看清楚了眼前的人是李茉莉之後我趕緊道歉，然而李茉莉不知道為什麽就是不願意搭理我，還是很生氣的樣子。
她憤憤地打開了我伸出的手，自己站了起來之後拍了拍屁股上的灰，突然對我有深意得笑了笑。這笑笑的格外的詭異，我甚至可以看到她根本沒有看我，隻是自己突然笑了起來。
李茉莉的笑有些癲瘋的樣子，然而她笑了一會之後抬起眼睛，一雙沒有眼黑的瞳孔注視著我。方才放下戒心誠懇道歉的我看到這一幕之後又尖叫起來，我轉身就準備跑，李茉莉卻拉住了我。
“小芳你幹什麽啊！”李茉莉突然說話了，我一邊掙紮著想要擺脫李茉莉的拉扯，一邊慌亂得大喊著。
“別找我……冤有頭債有主我不認識你啊……”慌亂之中我說了一些什麽我也不知道，隻是一味地求饒。
“你給我醒醒！”一個力道不重不輕的巴掌打在了我的臉上，我看向李茉莉的臉，還是那張清秀的麵孔。隻是現在的她似乎是有些不太高興，不高興的裏麵又帶著恐慌。
我迷茫得看著她，又看了看周圍。周圍還是我們剛才走了許久都沒走出去的小樹林，我的腳底下踩著一個軟軟得又黏黏的東西。我低頭看了看，居然是小欣那天給我看的用木棍串著的麻雀的屍體。
我趕緊挪開腳步，李茉莉奇怪得瞟了我一眼後說道：“看來鬼打牆這種東西還真的存在啊，看你都神誌不清了。”
她說的風輕雲淡，就好像剛才我看到的真真正正的是我的幻覺一樣。我害臊地低下了頭，不好意思跟李茉莉對視。李茉莉開玩笑歸開玩笑，但一想到我們已經從下午呆在這裏待到天黑了，李茉莉又擔憂了起來。
我低頭看著那一條由死麻雀排出來的路有了大膽的想法，我拽了拽李茉莉的胳膊示意她看地上。李茉莉看到地上那副場景之後的表情和我最初看到這些的表情差不了多少，我們相視一眼之後朝著這條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