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望去,來者竟是石乾元、點蒼三劍、石嶽。

石乾元一見趙亦秋與對方三個蒙麵人交手,大感驚異,看了趙亦秋一眼問道:

“趙少俠,你知道這三位是來做什麽的嘛?”

趙亦秋搖搖頭道:

“晚輩忽聽屋頂聲音響起,便奔了出來,晚輩一再問三位來意,三位半字未談,便逼晚輩動手。”

石乾元點了點頭,問道:

“三位夜臨梅山莊,不知何為?”

這三個蒙麵人充耳不聞,石乾元又道:

“老夫自信與三位並無仇恨,三位能否請賜麵目?”

蒙麵人其中一個說道:

“石乾元,要見我們麵目不難,如果能勝得了在下。”

石乾元臉上泛起怒容,喝道:

“那三位是有意到梅山莊來尋過節了?”

蒙麵人又一個說道:

“不錯,石乾元,我們是來尋過節,怎麽樣?”

石乾元縱身哈哈一笑,說道:

“老夫對江湖朋友,素無仇恨,三位既然言到梅山莊尋過節,下賜麵目,能否報個萬兒?”

蒙麵人其中又一個說道:

“這個也不必談了,如能勝得了我們三個,自然會明白。”

石乾元大怒,喝道:

“那三位先接我一掌!”話落掌到,一股剛猛的掌力,猛向蒙麵人狂襲而至。

石乾元在江湖上極少跟人動手,他抱著人不欺我我不欺人的宗旨,今晚這三個蒙麵人卻硬逼著他動手。

他一怒之下,猛劈一掌,其中一個蒙麵人暗喝好字,三個人不敢貿然一接,同時飄開一丈來遠。

石乾元又喝道:

“三位再不把來意講明,可別怪石某人無情啦。”

蒙麵人其中一個道:

“石乾元,何必多說廢話,接我一招。”

話猶未了,飄身撲進,雙掌突伸,分點石乾元“璿璣”、“中極”兩穴。

石乾元見對方出手奇快,抹步滑身閃過一招急攻,暴喝之下,刹那之間,連劈三掌。

那蒙麵人讓過三招急攻之後,冷笑聲中,還擊三掌。兩個人攻出三掌之後,心裏已經有數,武功半斤八兩,誰也沒有占到一點便宜。

石乾元心裏暗暗吃驚,對方是什麽來路,竟有如此功力?吃驚之下,連環出掌,刹那間,又攻出五掌。

這五掌是石乾元挾怒而發,掌力萬鈞,對方微落下風,不覺也被迫退四五步。

蒙麵人心裏暗忖:“人言石乾元武功卓絕,今日一見,果然不虛,不過他若知是我,可能要笑破了肚子,我有命在身又不得不對你不起了。”思忖間,掌法一變,掌風呼呼直往石乾元還攻而來。

石乾元見對方掌法一變,走過六招之後,忽然想起一個人來,飄身躍開數尺,喝道:

“你是不是老褚?”

那蒙麵人哈哈笑道:

“什麽老褚,不要問,再接我一掌。”話猶未畢,出手一掌,直劈石乾元前胸。

這一下,石乾元真是氣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長嘯一聲,出手毒辣無比,招招搶攻對方要害。對方滑身而過,又不與他真打,像是在拖延時間。

兩個人一交上手,其餘幾個人均在旁邊不動,點蒼三劍、石嶽、趙亦秋也沒有出手。

趙亦秋越想越奇怪,這三個人是什麽來路,因為點蒼三劍與石嶽等均在場,他又不能出手。

驀地

在趙亦秋回頭之際,一條極快的人影從石乾元的住處飄出,往那鬆林之內瀉去。

趙亦秋心裏一驚,腦中突然想起一件事,又環視了當場一眼,越想越不對,大喝一聲,就向跟石乾元交手的那個蒙麵人劈出一掌。

就在趙亦秋劈出一掌之後,驀聽一聲尖銳的哨聲,劃破長空,蒙麵人一驚,拚命向石乾元攻出一掌,飄身後退。

石乾元驀聽哨聲,也是暗吃一驚,那蒙麵人笑道:

“石乾元,在下不陪了。”話落,向其餘兩個蒙麵人喝聲“走!”已向來路飛瀉而去——

石乾元大喝道:“往哪裏走!”人已騰起,直向那三個蒙麵人追去。

點蒼三劍也在石乾元縱身之際,雙雙撲去。

隻見趙亦秋人影一閃,截在石乾元與點蒼三劍的前路,口裏說道:“老前輩不要追了。”

四個人被趙亦秋一喝,不覺停下腳步。

趙亦秋說道:

“老前輩,你們追上了也沒有用,這裏調虎離山,家裏可能已經出了事。”

石乾元一驚,心裏越想越奇怪,怎麽突然間來了三個蒙麵人,平白打了一次冤枉架,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刹那間就交上手了?想到家裏可能出了事,心裏不覺怦怦跳個不止。

趙亦秋又道:

“老前輩,我們趕快回去吧,家裏一定又出了事。”

石乾元脫口問道:

“出了什麽事?”

趙亦秋搖了搖頭,說道:

“我想會出事,我們趕快回去看看就知道,對方三個蒙麵人也沒有對我們怎麽樣,就先讓他們去吧。”

石乾元一想有理,六個人直往家裏奔去。

三個蒙麵人奔了一程,見石乾元沒有追來,哈哈一笑。

這時,從遠處又奔出一個人來,與這三個蒙麵人打過招呼。

其中一個蒙麵人問道:

“事情辦妥沒有?”

那個人說道:

“遍尋不著,你們剛才交手時,見到沒有?”

又一個蒙麵人答道:

“適才我們也沒有見到,這怎麽辦呢?”

那個人沉思了片刻說道:

“我們就回去吧,事情回去再說。”

三個蒙麵人答聲好,縱落之間,已消失在夜裏……

石乾元回到屋裏之後,急忙查尋一切,但屋內一切都沒有變動,之後,六個人又分別巡視周圍一番。

驀地裏

石嶽的腳碰到一個軟綿綿的東西,大吃一驚,放眼望去,原來是一個莊丁躺在地上,口吐白沫。

石嶽這一驚非同小可,知道被人點了穴道,急忙把這莊丁夾在肋下,奔回屋裏。

石乾元與點蒼三劍、趙亦秋這時也回到屋裏,見石嶽夾著一個莊丁,心裏同時吃了一驚。

石乾元問道:

“怎麽回事?”

石嶽把這莊了放下,說道:

“被人弄了手腳。”

石乾元見莊丁口吐白沫,心裏泛起不祥預兆,伸手往那壯丁“命門”穴拍去。

那莊丁一躍而起,見了石乾元等,眼中露出奇怪的光芒,呐呐說道:“我怎麽會在這裏?”

石乾元說道:

“你被人點了穴,你看到什麽人沒有?”

莊丁回憶了一下情形,說道:

“大約三更過後,鬆林之內,突然飄出一個人,直奔我們這裏而來,這個人身影奇快,一下子就到我們附近……”

那莊丁說到這裏,又想了片刻,接著道:

“我正待發問是何方朋友,何字還沒有說出,隻覺肋下突地一麻,便不省人事了,直到現在才醒來。”

石乾元點了點頭,又問道:

“你還看見什麽沒有?”

那莊丁搖了搖頭,說道:“沒有。”

石乾元沉忖片刻,向莊丁道聲:“那你去休息吧。”

莊丁向石乾元一揖,退了出去。

石乾元想了又想,事情很是蹊蹺,檢查一切,均無所失,那三個蒙麵人來梅花山莊幹什麽?

但他想不出原因何在,而且跟自己交手的一個,卻又似自己一個朋友,出口相問,對方又不答。

石乾元望趙亦秋與石嶽一眼,說道:

“你們休息,既然沒有失落東西,也就算了。”

趙亦秋突然問道:

“石老前輩,跟您交手那個蒙麵人您好像認識是嗎?”

石乾元奇怪地看了趙亦秋一眼,想了一想,說道:

“對方所出的招式,的確像我一個多年不見的朋友。”

趙亦秋又問道:

“老前輩,您這個朋友叫什麽名字?”

石乾元也不知道趙亦秋所問何為,說道:

“這朋友叫褚雲峰,以飛虎掌獨步武林,這個蒙麵人的招式有點像飛虎掌,不過這個朋友我跟他很久不曾見麵了。”

趙亦秋沉思不語,石乾元奇怪地問道:

“趙少俠,未悉你問這個是為什麽?”

趙亦秋說道:

“沒有。”停了一下,說道:“老前輩,今晚的事,你認為是否有些奇怪?”

石乾元點了點頭,說道:

“事情的確有點奇怪,這三個蒙麵人好像有意到梅山莊來。”

趙亦秋突然說道:

“老前輩,東西既然沒有失落,人是否有失?”

趙亦秋這句話問得非常突然,在場的人無不心裏一震,石乾元更是一驚,突然,他想起石小黛不在這裏。

他心裏雖然吃驚,表麵依然不動聲色,向石嶽道:

“你去看看你妹妹是否在房內。”

趙亦秋為什麽會突然問這個問題,不無道理,因為他覺得這三個蒙麵人來得太過突然,而且在他回頭之際,又發現那條人影,腦際突然想到武懷民告訴他那句話:“我要把石小黛劫走,看你去不去見我母親。”

他想到這個問題之後,衡量情形,越想越對,武懷民叫三個人把守周圍,他親自去劫走小黛。

而他後來所看到那個人影,便是武懷民無疑。

於是他推測了情形之後,便告訴石乾元不必追那三個蒙麵人。

石乾元聽趙亦秋突然一問,暗暗吃驚,這時石嶽臉色驚慌,匆匆走來,石乾元心裏也越覺得事情嚴重。

他下意識脫口向石嶽問道:

“小黛在房內吧?”

石嶽搖了搖頭,說道:

“沒有。”

此語一出,石乾元、趙亦秋、點蒼三劍,無不大吃一驚。

石乾元又問道:

“梅花劍帶走沒有?”

石嶽戰兢說道:

“沒有,房門也沒有開,窗戶被人打開過。”

石乾元在心裏打了個冷顫,直往後院石小黛的房內而來。

房門果然未開,石乾元一急,推出一掌,“砰!”的一聲,房門應聲而開

石乾元眼光過處,大驚失色,額角汗下如雨,房間內果然不見石小黛的人影,被褥零亂,梅花劍果然還放在枕邊。

石乾元怔怔地,他明白這是怎麽回事了,而事情的發生,正是出人意料之外石小黛真被劫走了。

這的確是件不可思議的事,他,包括點蒼三劍在內,實在想不通,石小黛又不是不會武功,何以竟讓人輕易劫走。

是誰劫走小黛呢?他突然想起了一個人陰陽劍客。

他恨得咬了咬牙,思忖:“陰陽劍客,我跟你有什麽大不了的仇,你竟對我如此?”思忖至此,忍不住眼淚奪眶而出……

石乾元認為除陰陽劍客之外,根本沒有人能把石小黛劫走,而陰陽劍客擂台現身,又告訴他隨時要把他女兒帶走。

於是,他斷定石小黛是被陰陽劍客劫走,但是讀者是明白的,陰陽劍客是否劫走石小黛啦?

那麽石小黛是被什麽人劫走?筆者暫時不談,下文自有交代。

再說石乾元見了房內情形之後,又對陰陽劍客恨深了一層,他緩緩地退出了石小黛的房間,走回大廳。

趙亦秋一見石乾元的臉色,知道自己所想不差,問道:“老前輩,小黛姑娘不在房內吧?”

石乾元憤怒之色,溢於言表,說道:

“陰陽劍客我非要跟他拚了不可。”

趙亦秋心裏一震,隨口問道:

“老前輩,您為什麽突然說起陰陽劍客?”

石乾元縱聲大笑,這笑聲包含著憤怒的發泄,隨即狠狠道:

“對,陰陽劍客把石小黛劫走了。”

石乾元此語一出,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泛著不同的表情,點蒼三劍與石嶽均顯出驚恐與憤怒。

趙亦秋卻泛起一分不安的心情,他的確告訴過石乾元要把石小黛劫走。這不過是隨口而談,想不到石小黛如今真叫人劫走,石乾元自然認為是陰陽劍客無疑。

但他明白劫走石小黛的是什麽人,那是雲中雁武懷民所為。

他想了一想,向石乾元道:

“石老前輩,您認為劫走小黛姑娘的人,一定是陰陽劍客?”

石乾元反問道:

“你認為不是陰陽劍客?是誰?”

趙亦秋說道:

“這不一定是陰陽劍客所為,今晚出現那三個蒙麵人也有關係。”

這一句話又使石乾元沉默下來,趙亦秋這話不無道理,這三個蒙麵人來得突然,但回心一想:“他們三個人根本沒有進到這裏,怎麽會是這三個人?隻有像陰陽劍客的武功,才可能把石小黛劫走,不是陰陽劍客是誰?”

石乾元所以會想到陰陽劍客,不無道理,但是,他想的完全錯了,事實也離石乾元所想的太遠了。

但他卻認為他想的一定是對的,他看趙亦秋一眼道:

“趙少俠,雖然今晚的三個蒙麵人來得意外,不過,他們並沒有來到屋裏,何況小黛也並不是不會武功。”

趙亦秋知道自己再強辯也沒有用,他們也不會相信石小黛是被別人所劫,而不是陰陽劍客。

他知道這件事隻有他一個人能推測,也隻有他才能把石小黛找回來,他認為隻要自己去找武懷民便能做到此事。

趙亦秋淡淡說道:

“我相信劫走小黛姑娘的人,決不是陰陽劍客。”

石乾元奇怪地問道:

“你怎麽會曉得不是陰陽劍客所為?”

趙亦秋笑了一笑,道:

“陰陽劍客劫走小黛姑娘並沒有用處。”

石乾元哈哈一笑,怒道:

“沒有用處,他要報仇呀。”

趙亦秋沉默了,本來想把武懷民所說的話,告訴石乾元,回心一想,覺得不必了,隻要自己見了武懷民與武翠蓮之後,事情便會迎刃而解,多說反而不好。”

於是他決定天亮之後,上太清教總堂,找武懷民。

石乾元真是氣到了極點,現在他決定與陰陽劍客勢不兩立,陰陽劍客使他在江湖的聲譽一敗塗地。

如今,他認為陰陽劍客又把石小黛劫走,這的確使石乾元感到憤怒,他想:“他劫走了石小黛之後,又會如何?大概不至於做出想象不到的事吧?”

他越想越氣,趙亦秋忽然問道:

“老前輩,太清教總堂設在哪裏,您知道嗎?”

石乾元奇怪地望著趙亦秋,說道:

“在九華山。”

趙亦秋又道:

“太清教的情形您是否清楚?”

石乾元說道:

“太清教創立不久,內部高手雲集,聽說教主是個女的,所有高手均是愛國之士,武功極高並非邪教,這個女教主從來沒有一個人見過她的真麵目,聞武功已臻化境,總監堂就是雲中雁也就是那天上擂台的武懷民,趙少俠問這個做什麽?”

趙亦秋搖了搖頭,道聲:“我不過隨便問問。”

石乾元又道:

“天都快亮了,你們去休息吧!”

趙亦秋覺得沒有什麽可談,與石嶽回房不提。

石乾元與點蒼三劍再回到小客廳去了……

不久,天亮了。

第二夭,趙亦秋向石乾元告辭,石乾元自是挽留一番,無奈趙亦秋心有急事,隻得謝道:

“晚輩有要事在身,不能久住,關於小黛姑娘的事,晚輩在江湖上自當留意,少則五天,多則半月,晚輩當回梅山莊一行。”

石乾元點點頭道:

“好,有空的時候,常到我這裏來玩。”

趙亦秋感謝一番,翻身上馬,馬鞭一揮,銀駒放開四蹄,快逾輕煙,顧盼間,已離開梅山莊幾裏了。

石乾元黯然發出一聲輕歎,回莊不提。

從中條山至九華山東行約千多公裏,中經撞關、洛陽、開封、合肥至九華山。

九華山位於今安徽省南部,與黃山山脈相連,九華山山高九百多公尺。

趙亦秋在第三天的黃昏,便離九華山不遠了。他在貴池鎮下馬,準備在二更之後,再上太清教總堂。

在路上,他沒有耽擱,三天的時間,已經趕到這裏,他的心裏感到從未有過的著急。

他明白那是為什麽,如果不是為石小黛的話,他並不需要這麽快就去找武翠蓮或武懷民。

他曾反複思索:“我是愛上了她嗎?”但是他無法解答這個問題。

但最低限度他覺得他喜歡石小黛的天真無邪。

他在貴池下馬,進了一家酒店,喂飽肚子,便在旅店休息,準備在二更之後,上九華山。

貴池鎮至九華山不過百裏之路,趙亦秋自信有一個時辰便能到達九華山。

吃過晚飯,便上床休息。

一更過後,驀地裏,一聲金鐵交鳴與叱喝之聲,破空傳來,趙亦秋暗吃一驚,推開窗子,放眼望去

隻見對麵的屋瓦上,三個中年人正在圍攻一個年輕女子,打得十分激烈。

這女子一身素裝,武功不弱,手中長劍舞成一片劍花,圍攻的三人,雖一連猛攻,依然無法占到一點便宜。

但趙亦秋知道這女子存心拚命,所使招式,均是以招接招,暫時雖不至於落敗,十招之內,必定落敗無疑。

驀聽一聲嬌叱之聲,那女子猛一抖手,長劍一繞,一招“狂風掃落葉”,橫腰攔掃過去

其中一個人冷笑道:“你找死不成?”身子一躍而起,手中判官筆一招“飛鈸朝海”,猛點那女子,“膻中”穴。

這一招又快又辣,那女子身子一沉,劍走輕靈,振腕一招“穿雲拿月”,反點那人“氣海”穴。

但這一瞬間,其餘兩人兵刃如濤,雙雙撲進,這女子雖是武功不弱,也非這三個人之敵。

眼看這女子就要喪命在這三個人的手裏

隻見人影閃處,撲向那女子的兩個人,倏被一股剛猛的掌風,震得後退七八步。

這兩個人暗暗吃驚,放眼望去,眼前已經站著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其中一個喝道:

“你是什麽人,敢來管你家陳大爺的閑事,難道你活得不耐煩了?”

趙亦秋哈哈一笑,傲然道:

“李某人要管就管,你能奈何我?”

拿判官筆的那人喝道:

“朋友報個萬兒,需知周某判官筆下,不死無名之輩。”

趙亦秋哈哈一笑道:

“我若說出名字,怕你們嚇破了膽。”

這三個人大吼一聲,兵刃齊揮,圍攻趙亦秋。

趙亦秋冷笑聲中,回環出掌,刹那間,已連續劈出五掌。

隻見掌風過後,直把三個人迫得節節後退,這三個人大吃一驚,不覺飄身後退數丈,趙亦秋冷笑道:

“快滾吧,否則,李某人手下不留情了。”

這三個人一見對方武功高深,知道討不了便宜,齊喝道:

“有種的請報個萬兒,兄弟自當重領教益。”

趙亦秋傲然一笑道:

“李逸民你們大概聽過這個名字吧?”

李逸民三個字一出口,這三個人嚇得麵無血氣驚問:

“您是陰陽劍客?”

這三個人一說陰陽劍客,那少女也是一驚,嬌足一點,也不感謝一聲,便走了。

這三個人自知非敵,打個場麵話也走了。

趙亦秋哈哈一笑,覺得非常有趣,他也不知四個人為什麽交手,自己平白管了這件閑事。

這時天交二更,趙亦秋身影展起,直奔九華山而來。

隻見他人如星瀉,一個時辰之後,已至九華山麓。

九華山是太清教總堂,在一裏之內,派有高手把守,趙亦秋一到九華山,太清教暗卡已經發現。

趙亦秋卻直往總堂竄去,摹地裏,人影閃處,他的麵前已經飄下一個人來,來者是一個年約三十的中年人。

趙亦秋黑暗闖山,已連武林大忌,他也不懂,也不知投刺拜山,那中年人拱手一禮道:

“老丈是什麽人,夜闖本教總堂,意欲何為?”

趙亦秋見對方談吐溫和,也忙拱手道:

“請問閣下,貴教是否有一個叫武翠蓮的女子?”

那中年人想了一想,說道:

“本教沒有這個女子。”

趙亦秋不覺奇怪,武懷民不明明告訴自己,他母親是在太清教麽?怎麽他說沒有這個人?他想了一想,又問道:

“真的沒有這個人麽?”

那人含笑說道:

“在下決不打埋伏。”

趙亦秋又道:

“有沒有一個叫武懷民的?”

那人想了一想,說道:

“也沒有這個人。”

趙亦秋冷笑一聲,知道對方向自己撒謊,武懷民是太清教監堂,怎麽會沒有這個人?

那人忽然問道:

“老丈到九華山本教總堂,就是問這個嗎?”

趙亦秋冷冷一笑,怒視對方一眼,說道:

“對,我就是特來問這兩個人,我不相信貴教沒有這兩個人。”

那人臉色微溫,說道:

“在下決不打誑語,老丈尊諱能否見告?”

趙亦秋冷笑道:

“你不必問我是誰,我要上總堂看看是否有這兩個人。”

說完,身影一展,直往山上總堂竄去!

那人見趙亦秋蠻橫,好像是不把太清教放在眼裏,暴喝一聲,直往趙亦秋背後“命門”

穴點去。

這刹那之變,趙亦秋身形雖然奇快,但這人身手也是快極,在趙亦秋未躍起之際,那人雙指已經點至。

趙亦秋喑吃一驚,猛一縱身,才勉強避過一招。

驀聞那人說道:

“老文想闖進總堂,並沒有那麽容易。”

趙亦秋冷笑道:

“那就試試看。”看字來畢,猛點雙足,又向山上躍去。

那人暴喝一聲,右手一揚,向趙亦秋背後劈出一記劈空掌力,趙亦秋一旋身,回手一揚,同樣一記劈空掌力回敬過去。

砰的一聲,那人不覺被趙亦秋的掌力震退三四步遠。

這人又驚又氣,從來沒有一個人敢到太清教總堂這裏撒野,今夜來人,竟不把太清教放在眼裏,這怎麽不叫他氣極?

這人在氣極之下,又縱身向趙亦秋撲去,口裏喝道:

“老丈既然敢到九華山賣野,我王全倒要領教一番。”

話猶未了,九節連環鞭出手,猛向趙亦秋中盤揮去。

趙亦秋認為對方是向自己撒謊,心中憤怒不亞於王全,思忖:“若不給你吃點苦頭,你還不知厲害。”

思忖間,身形奇快絕倫,閃過一鞭之後,身子飄然而起,雙指駢進如戟,點至王全“太陽”穴。

王全一鞭落空,心知不妙,一屈身,九節連環鞭往上一揮,第二鞭已掃到。

但趙亦秋比他更快,在王全第二鞭還沒有掃到之際,左掌駢進如戟,點取王全“返魂”

穴。

一聲悶哼,王全已經躺了下來,九節連環鞭已經斜飛落地。

趙亦秋哈哈一笑!

就在趙亦秋笑聲未畢之際,驀聞一聲哈哈長笑之聲,破空傳來,聲若洪鍾,人影一晃,趙亦秋的麵前又飄下一個人來,趙亦秋下意識退了數步,張眼望去,對方竟是一個年約五十的老年人,兩眼神光十足,太陽穴高高突起。

趙亦秋知道對方內功已有相當火候,那人注視了趙亦秋一眼,又看了躺在地上的王全,冷笑道:“老丈果然有兩手。”話猶未了,伸手往王全被封穴位拍去。

王全吐了一口痰,人一躍而起,一見那人,忙一揖道:

“原來是楊堂主……”

那人截斷了他的話道:

“你為什麽跟對方交手?”

王全把趙亦秋來意向那姓楊的人說了一遍。

來人正是太清教內堂堂主楊百川,此人以穿楊掌獨步武林,身為內堂堂主,深被教主所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