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秦飛羽?!”姚子洲衝了出來,完全不顧形象,瞪大了眼睛問。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隆東秦飛羽!小兄弟怎麽稱呼?”

“去你姥姥的,”閻二直接一個大耳瓜子抽在秦飛羽臉上,“敗軍之將,敢跟我們軍師這麽說話!”

“給我起開!”姚子洲上去一腳踹在閻二的大屁股墩兒上。閻二感覺氣氛不對,乖乖把腳從秦飛羽肩膀上挪走。

姚子洲蹲下身來,按住秦飛羽的肩膀的雙手忍不住的顫抖,激動的淚珠在眼眶裏直打轉。

靠!這是要來哪出兒?

秦飛羽傻眼了,瞧這年輕人生得唇紅齒白,一對眸子裏盡是噴薄欲出的渴望,你大爺的該不會是個玻璃吧……

秦飛羽,這老頭兒真的是秦飛羽!

偶像啊!!

姚子洲激動莫名,直接上去一個熊抱,隻差當場嚎啕大哭。

秦飛羽眼前一黑,心想完了,這小子果然性取向有問題,老夫這輩子英明一世,沒想到竟是晚節不保,最後落得這麽個淒慘下場。

“快快鬆綁!”姚子洲嘴上一邊說著,自己已經迫不及待地開始動手了。

這,光天化日,眾目睽睽的,這就要開始了嗎?流寇什麽的果然都是些禽獸!!

秦飛羽要淚奔了,就在他想咬舌自絕的瞬間,忽然一本封麵已經磨得泛白的藍色小冊出現在他眼前——《青銅戰將秦飛羽的戎馬一生》?

沒錯,這本《青銅戰將秦飛羽的戎馬一生》直到現在姚子洲還隨身珍藏著,眼前的老頭兒和封麵上橫刀立馬的老將的確有那麽幾分神似。

“秦老英雄,晚輩仰慕您已久了,今日一見,果然不愧是沙場名宿,大家風範!器宇不凡啊!!”姚子洲激動道。

大家風範?器宇不凡?秦飛羽的世界觀被徹底顛覆了,老家夥跪在地上,身上的繩索半鬆半綁,半邊臉被閻二扇了一巴掌腫得老高,一陣冷風吹過,幾縷亂發淩風亂舞……

姚子洲把秦飛羽從地上扶起,畢恭畢敬地請進一間帳篷,又小心翼翼地端來一把椅子,秦飛羽受寵若驚,坐在椅子上如坐針氈。

“你就是他們背後的軍師?”秦飛羽顫聲道,他簡直不敢相信,想他秦飛羽可是縱橫沙場三四十年才博來一個青銅戰將的頭銜,萬萬沒想到今天竟折在一個毛都沒長全的臭小子手裏,這可叫人情何以堪?

“對啊對啊。”姚子洲喜

笑顏開地點頭不止。

“敢問公子出身哪個戰將世家?”秦飛羽不甘心地追問,心想如果對方是出身戰將世家,這種反差倒還勉強可以接受。

“什麽戰將世家啊,實不相瞞,我父親是個挑糞的,母親是個修鞋匠。”姚子洲靦腆地笑著。

挑糞的?修鞋匠?秦飛羽頭皮一陣發麻。

“那你的戰將本事是從哪裏學來的?”秦飛羽又問。

“就從這裏啊。”沈飛搖了搖手裏的那本《青銅戰將秦飛羽的戎馬一生》,一副人畜無害的嘴臉。

“這個?戰將演義的話畢竟不是正統的戰將培育講本,裏麵很多東西其實是失真的,在實際操作中很難實現……”秦飛羽咽了口唾沫,他覺得站在自己麵前這個略帶羞澀的白麵小生,根本就是個怪胎。

“哦,這個我當然知道,所以很多地方我也糅合了自己的一些理解,”姚子洲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藝術嘛,源於生活而高於生活!”

“對了秦老先生,演義裏說您在寒穀關一戰中中了敵將的蠱毒,這輩子都不能行人道了,真的假的?”

“反正您在隆東界也是一支無主義軍,都是緣分一場,幹脆和閻二的流寇戰部合流怎麽樣?”

“看您這麽一大把歲數了,就沒考慮過收個徒弟什麽的嗎?如果能夠有幸拜在您的門下,那可真是三生有幸啊!”

秦飛羽整個人徹底石化……

最後,看在姚子洲的麵子上,秦飛羽的義軍被盡數釋放了。臨行時,秦飛羽留下一句話:

“姚子洲,此子乃是一名天生的戰將!!”

目送秦飛羽的義軍消失在天際,沈飛調笑道:

“小洲洲,你的人生已經圓滿了,上陣第一仗就先把自己的生平偶像給PK了,還有什麽好奢求的?”

“如果把這些人全部扣下,會是一支不容小覷的力量,我私自做主放了他們,師兄一定怪我了吧?”

“那可是你的偶像,像你們這種書呆子,滿腦子盡是些有所為有所不為的歪理,我能理解的。”沈飛聳聳肩,“再說了,這支義軍的武裝已經被我解除了,一千多號人的法寶、法決、私房錢什麽的,統統被我扣下,這筆買賣算起來也不算虧。”

“這一仗雖然贏得有些取巧,不過它讓我重新認識了自己,師兄,”姚子洲轉過臉,無比認真地道:“我要做一名真正的戰將!”

“眼神很不賴嘛,”沈

飛笑了笑,將一枚剛錄製好的卷軸遞到姚子洲手上,“這個給你,據說裏麵記載的東西連黑曜戰將都會搶破頭哦。”

“【索羅王手記】?”姚子洲神識探入卷軸中,臉色忽然一變,“這是一名妖族戰將的隨筆!師兄你是從哪裏得來的?”

“當販靈商的時候從二手市場淘來的,二十晶而已。”

“二十晶?可是你剛才不是說,裏麵記的東西連黑曜戰將都會搶破頭嗎?”

“對啊,當然是賣貨給我的那個書販子說的嘍~”沈飛壞笑道。

“哼!”焱在識海中沒好氣地冷哼一聲。

“好歹是部正宗的戰將手記,就算是源自妖族,對我們修者戰將多少也會有些啟發,總好過你看的那些《戰將演義》。”沈飛拍了拍姚子洲的肩膀,鼓勵道。

“好!多謝師兄。”姚子洲用神識將卷軸內容烙印進識海當中,隨後掌中噴吐靈力,將卷軸徹底毀掉。

“嗯。”沈飛點點頭,如今他們二人已經是生死相依的好兄弟,彼此間的信任早就超越了同門之誼,很多話已經不需要說破。

“經此一役,閻氏戰部隻剩三百多人了,師兄確定這支力量值得栽培?”

“是的,接下來我們要做的事近乎瘋狂,確實需要戰部的力量。”沈飛點頭。

“好,”姚子洲轉身看向不遠處那群歪歪斜斜的寇匪們,眼中射出決絕的光芒來,“從今天起,我要徹底整治這幫家夥,讓他們知道,什麽才叫真正的戰部!”

“好!這就是咱們今後征服天下的班底了!!”識海中的焱也跟著突然興奮起來。

“要改變一支戰部,得從改變名字開始。”沈飛摸著下巴道。

“【七曜】!叫【七曜】戰部!!”焱很不矜持地在識海中聒噪著。

“師弟,就叫【七曜】戰部怎麽樣?”沈飛笑了笑,這個名字他依稀聽焱提起過,似乎已經和那個什麽索羅王一起淹沒在曆史長河裏了。

“好!就叫【七曜】!!”姚子洲以拳擊掌道。

“呼……”焱在識海中長出了口氣,像是觸景生情般感慨:“十多萬年前,一個叛逃的奴隸崽子和一個普通橙爪妖相逢在伏霜河畔,和今天的場景是何其的相似啊!”

“奴隸崽子,橙爪妖?聽起來是個屌絲逆襲的故事。”沈飛一皺眉頭。

“嗯,多年以後,世人稱他們為索羅王,和妖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