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墮落了？
“張龍，以後不許這樣了，快回去坐好，老師要上課了。”沈月盡量嚴肅而不失溫柔地說了一句。
要是換成其他小朋友這麽大咧咧走上講台，還當著她的麵打人，那她少不了要對其進行一通靈魂洗禮的！
見沈月如此，張龍也就不再強求，這才轉身回到了位置。
小朋友們卻看不懂了，沈老師對大龍好好哦，都打人了也不管？
王小虎更是一臉茫然，搞不懂一貫嚴厲的沈老師為什麽會對張龍這麽好，大龍又沒有像他那樣有勢力的爸爸，他根本都沒有爸爸，那是為什麽？
“大龍你給我等著，我要讓我老爸把學校買下來，然後我當校長，我看你還敢打我……”抹了把眼淚，王小虎憤憤然地謀劃著。
座位上，張龍正在望著沈月思考。
他知道沈月有心事，隻是不清楚具體是什麽。
“估計跟答應當鄭強女朋友有關。”張龍眨眼呢喃著。
沈月這個人，平時是很自信高傲的，對待男女關係也很保守，肯定不會突然答應當鄭強女朋友，那到底是為什麽呢？
“得搞搞清楚！”咧了咧嘴，張龍有了決定。
一整天，沈月都是心不在焉的樣子，下午放學後，便火速換了衣服，出了校門。
換了一身非常惹火，與她平日裏傲嬌女神範兒嚴重不符的衣服！
修身的藍色小西裝，超短裙黑絲襪，再配合那近乎妖媚的妝容，妥妥的引人犯罪！
張龍嚇了一大跳，這沈老師是要幹什麽？不會是墮落了吧！
於是乎，張龍如昨天一樣，打了輛出租車跟了上去。
果然，沈月的出租車在一家夜場門口停了下來，而一身夜場打扮的她，也直接從後門走了進去。
“小朋友，三十塊……你這麽點兒孩子來這種地方幹嘛？這可不是小孩子……哎喲臥槽，是你小子啊！昨天跑的賊溜啊，欠我二十呢還！”
司機師傅認出了張龍。
張龍也是醉了，這是緣分呢，還是說德育小學附近就這家夥一輛出租車？
但張龍也是講道理的，既然欠錢就得還，勞苦大眾賺錢不易。
“行了別比比了，一百塊，不用找了！”
直接扔給師傅一百大鈔，張龍傲嬌地甩了甩甩不動的短發，下車走人。
司機師傅一臉懵逼，現在的小學生都這麽任性的嗎，活得不如小學生啊！
這是一家規模不錯的酒吧，人聲鼎沸，酒氣衝天，中央的舞池裏有幾個風姿妖豔，穿著性感清涼的長腿女郎在搔首弄姿，閃爍的跳舞燈下，大片大片的雪白往外飛濺。
可惜張龍七歲的心毫無波瀾。
在混亂擁擠的人群中找了半天，張龍才找到沈月，後者已經開喝了。
一張酒桌旁，三個男人圍坐，一身製服誘惑的沈月就站在旁邊，正在跟三位男子打賭喝酒。
啤酒對瓶吹，喝不完或者中間緩氣的算輸，輸了就要繼續喝。
沈月此刻正仰著脖子灌啤酒。
她閉著眼睛，眉頭深鎖，痛苦中透著一種放棄人生的決絕！
她不想這樣，可沒辦法，為了多賺點錢，盡快脫離那巨額債務的壓力，隻能出來兼職。
今天白天，她各方打聽兼職工作，聽說賣酒很賺錢，便想來試一試，好在她長得好，酒吧老板隻是看了一眼便錄用了。
既然是賣酒，那這些客人就是上帝，不能得罪，何況做這種賭酒的遊戲，本就能多賣點酒，所以她很拚，也想拚。
可有些事，不是拚就能成功的。
“噗……”
才喝了幾口，沈月便彎腰吐了。
酒量本就不好，更別說這種不要命的喝法。
俏臉通紅，目光也有些恍惚，明顯不勝酒力了。
她看著地麵上噴出來的酒水，再度閉眼，周圍喧囂的叫嚷聲中，她心裏卻滿是無奈和悲涼。
張龍卻有些看不懂，好好的老師不當來這兒遭罪，這是受啥刺激了？
“美女，你又輸了，繼續吧！”
光著膀子，挺著大肚腩的客人一邊賊兮兮地欣賞美女醉酒的美景，一邊遞給沈月一瓶啤酒。
沈月凝眉，強忍著痛苦，接過啤酒繼續喝。
但依舊沒有成功，喝到一半又吐了，臉上的痛苦更加明顯，心中的堅強更加薄弱，悲傷漸濃。
為什麽我的人生會是這樣？
為什麽我會遇到這些？
到底要怎樣，才能擺脫這一切？
“哈哈哈，美女新來的吧，這酒量也敢來拚酒？想錢想瘋了吧！”
“沒事兒，吐啊吐啊就習慣了。”
“這樣的大美女，何必呢，有什麽難處跟哥幾個說，我們幫你！”
……
三位客人冷嘲熱諷。
周圍的看客也多數在幸災樂禍，沈月的表現，確實像是要錢不要命。
可她不是不想要命，她隻是想保住老媽的命。
“別墨跡，繼續！”光膀大漢再度遞來新的啤酒。
沈月已經連站穩的力氣都沒了。
她好想哭，可臉上卻隻有苦澀微笑。
當著這麽人的麵醜態百出，對一向高傲的她而言，莫大的屈辱。
可又能怎麽做呢？
偷偷抹掉眼淚，她還是掙紮著拿起啤酒，臉上重現放棄人生的決絕，準備就這樣喝死算了！
“別喝了！”
張龍走了過來，抓住了沈月的手腕兒。
沈月整個人顫了一下。
望著張龍熟悉的小臉，她頓時慌亂，怎麽哪兒都有這熊孩子呢？自己現在這樣子，怎麽能被自己的學生看到？
一時間心亂如麻，無地自容！
張龍卻並不想針對沈月，隻接過她的啤酒放在桌子上，目光看向了那三位客人。
對方也很好奇地打量張龍，光膀大漢看向沈月道：“美女，你兒子啊？挺開放啊，孩子都這麽大了還出來幹這個？”
“幹你屁事？”
光膀大漢話音剛落，張龍便懟了一句。
光膀漢子立時怒了，凶狠道：“小逼崽子，挺橫啊！”
張龍輕笑，“一般一般，但肯定比你們強。”又看了看桌上的一堆啤酒，指著身旁的沈月道：“跟美女喝酒，竟然隻喝啤酒？你們是有多窮？敢不敢整點貴的？”
“嗨！你特麽給臉了是不？”光膀大漢瞪眼，其餘兩位客人也麵相凶狠，顯然最不喜歡被人說窮。
這時，一位工作人員擠開人群走了進來，盯著張龍道：“哪來的小學生，未成年人不能進這裏，趕緊出去。”
張龍掉頭給了他一記眼神殺，強大精神力的作用下，穿著小馬甲的服務生瞳孔驟縮，隻覺張龍的黑眸變成了無邊的黑暗冰淵，頓時如墜冰窟，原地石化。
“這小學生的眼神，好可怕。”他呆呆看著張龍的小身板，心中瑟瑟分析。
張龍再度看向三位客人，朗聲道：“就說敢不敢吧？那種五十二度的茅台，我一個挑你們三個，先趴下的，叫爸爸！”
一語驚人，現場又安靜了。
小學生就是小學生，口無遮攔，遠沒有經曆過社會的打磨啊！
可光膀大漢卻臉色數變，有些發虛，被頂到杠頭上了。
總不能在一個小逼孩子麵前犯慫吧，何況對方叫囂的如此狂妄？
可……茅台很貴的！
“行小子，”沉默片刻，大漢還是硬著頭皮保尊嚴：“今天老子就跟你玩兒個大的，先把你喝成傻逼，再當你爸爸！”
話畢，他盯了一眼那服務生。
一聽一箱茅台，服務員當然樂不可支，馬不停蹄地跑去跟老板炫耀了。
張龍悠然笑著，沒什麽比虐菜更爽的了。
當服務生將一整箱白酒搬來後，包括光膀大漢在內的三位客人笑了，也笑出一種虐菜的快感。
雖然茅台很貴，但能讓一個井底之蛙的小學生感受到現實之殘酷，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