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死期到了
秦笑走在大街上，耳朵裏隱隱約約都聽到“秦笑”、“秦府”等字眼。他輕輕地走，任憑晚風拂過兩頰，吹起耳邊飄逸的鬢角。
忙完魂武天府之事，他暫時輕鬆下來。然而，內心始終有一種不安的情緒在跳動。就像眼前店鋪燈籠裏的火焰，突突跳躍。
他抬頭看看星空。暴雨洗過，一塵不染。點點星光閃爍著寒光，像刀劍閃爍。
天然居的三個大字出現在眼前。
天然居門口依然人來人往，煞是熱鬧。打扮得花枝招展，濃妝豔抹的女子正熱情地招攬客人。男人們嘿嘿笑著。臉上肥肉顫動，紅撲撲的，酒氣熏天，惹來女人們陣陣歡笑。
秦笑沒有遲疑，徑直走了過去。
……
太子府中。
太子醒過來，看到缺了一隻胳膊的身體，勃然大怒。將床頭瓶瓶罐罐朝幾位太醫扔過去。
乒乒乓乓！
劈裏啪啦！
地上一陣響。碎片散開一地。幾位太醫嚇得躲到牆角。可也不敢逃向門外，隻是瞪著恐慌的眼睛，驚恐地祈求著太子。希望太子不要再大發幹戈。
“蠢貨！蠢貨！一隻胳膊都接不起來！蠢貨！平時養你們幹什麽？殺著吃麽？”
“蠢貨！明天讓父皇將你們一個個滿門抄斬！都在混日子！媽的！該用你麽的時候，就這麽糊弄我！”
“沒了胳膊我怎麽辦？我死了算了！我不想活了！啊……我要死了！”
……
太子歇斯底裏。一聲賽過一聲，將太醫們嚇得魂飛魄散。若是這個主真發威起來，恐怕還真能滅了滿門！想一想就可怕！滅滿門！怎麽辦？
一位雍容華貴的年輕女子走過來。她小心地避開地上的碎片，走到太子床前。她朝太醫們揮揮手。太醫們如釋重負，慌不擇路，一個個朝門口竄去。
盛裝女子乃太子妃。當朝左相的女兒。
太子妃輕啟朱唇，話語清脆柔和：“太子不必動怒。我爹已經上奏陛下。定要將秦笑一家滿門抄斬，滅九族！”
“秦笑！秦笑！我要他死！我要他現在就死！”
太子激動地從**坐起來。牽扯了胳膊。一陣疼痛傳來。太子立即又仰麵倒了下來。
“太子，秦笑遲早要死。何必急在一時？爹爹說，如今不宜全麵對付秦府。若是被血衣侯與光明王坐收漁翁之利就不妙了！我們的實力過早暴露，不妥啊！最好還是忍幾日。先把大典搞好，平穩過渡。然後，您身為國君，想對付誰不久對付誰麽？”
太子妃側身坐到床邊，溫柔地用毛巾給太子擦拭額頭汗水。
太子立即從**又要坐起來。他恨恨道：“又要忍！又要忍！你爹從來隻知道讓我忍！你可知，我早已要崩潰了！我受不了了！一個小丫頭究竟怎麽了？我堂堂太子，要一個小丫頭怎麽了我？秦笑欺人太甚！上一次，他大鬧我太子府。我忍了！這一次，他變本加厲。殺人，傷人，居然還差點殺了我！我還能怎麽忍？不行！我忍不了了！一刻也不行！”
太子妃看著太子光溜溜的右側肩膀，哀婉一歎。
“爹爹說，一百步都過了九十九步。隻有最後一步，難道還不能堅持麽？”
“爹爹！爹爹！你的眼裏隻有你爹爹！一天到晚就是你爹爹！別跟我說你爹爹好不好？你別拿你爹爹來壓我！我有我的主張！離了你爹爹我照樣能活！”
太子怒火中燒，揮手撥開太子妃的右臂。將太子妃手中的毛巾打落在地。
太子妃倏地站起來，柳眉倒豎，伸手點著太子吼道：“你敢朝我發脾氣？你以為你是誰？沒有我爹，你能這麽快當皇帝？陛下年事不高，為何要讓位給你？朝中大臣為何不勸阻？哪一樣不是我爹爹做的工作？你私生活**，腐朽透頂，你以為我不知道？這一次你要不是色欲熏心，強搶秦笑丫頭，能有這麽多事情麽？為了一個丫頭，得罪了整個秦府，將秦府推到對立麵，這麽蠢的事情也隻有你能幹得出來！”
“咎由自取！有時間好好反省反應！”
哐當！
太子妃拂袖而去，狠狠摔了一下門。
“啊……”
太子怒吼，憤怒地捶打被子。將床頭一應物品盡數推到地麵。
“來人！來人！都死哪裏去了？”太子狂呼。
片刻後，兩個宮女急匆匆趕來，垂手道：“太子爺有何吩咐？”
“去請柳慕青！快！”
“是！”
兩個宮女慌忙離開。不大工夫，太子府第一門客柳慕青趨步進來。
“太子爺息怒。此時更需安心才是！一怒，則容易失去理性判斷啊！”
太子靠在床頭，喘息半晌，歎道：“我何嚐不知！可是，我氣啊！秦笑劈了太子，臨走還威脅太子！這樣的事情曆史上從來不曾發生過啊！我這一次可算破了曆史記錄了！在整個魂武大陸，恐怕早被笑掉大牙！我有何麵目去繼承皇位啊！我的威嚴何在？”
柳慕青沉吟片刻，道：“太子所言極是。陛下想必正在斟酌。秦府至關重要，恐怕直接拿下的可能性不大！左相已經進宮。他正聯合一匹大臣彈劾秦府與秦笑。然而，就算陛下做出決定，可能也要到明日。社會輿論著實對太子不利。如今，我們必須做出回應才是。或者，在陛下做決定之前，將事情了斷。來個生米做成熟飯！到時候，事情已經發生，陛下也不會責備太子。”
太子立即精神一振：“你說！有何辦法？”
柳慕青湊到太子身邊，附耳說如此如此。
太子陰狠一笑：“好！就這麽辦！秦笑，你的死期到了！”
……
秦笑踏上天然居台階。幾位妖豔的女人立即扭腰甩臀走過來。
“秦公子，好久不見啊！”
“今兒個怎麽一個人啊！有相好的麽？不如姐姐來陪陪好不好嘛！”
“秦公子，點我吧！妹妹我的功夫可厲害了！包你滿意！”
……
秦笑揮揮手，漠然地走進大門。幾位搔首弄姿的女人無趣地嘟著嘴走開，迎向下一波客人。
秦笑緩緩走上二樓台階。大黑馬站到房廊下，悠然地散步去了。
青姨正招呼客人，見到秦笑，立即堆砌笑容，大步走過來。
“秦公子，好些日子沒來了！真是稀客啊！”
秦笑冷冷一笑：“我是來找人的！”
“找人？”青姨麵色微微一變，旋即恢複如初，“不知秦公子找哪位相好的？”
“我找我秦府的管家。蕭管家！”秦笑盯著青姨的眼睛。
青姨眼神閃爍，笑道：“我這裏沒有蕭管家啊！秦公子，找錯地方了吧？”
秦笑盯緊青姨，眼神凝固起來：“直說吧。在我秦笑麵前，別繞彎子了！蕭管家去了哪裏？”
“我……我怎麽知道。”青姨駭得連退幾大步，“秦公子，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秦笑右臂屈伸，拳頭握緊。隨即猛然朝右側前方揮出。
轟！
塵霧四濺。右側前方一個包間被擊飛。門板、牆壁嘩然倒塌。三麵牆覆蓋住整個包間。碎木、紅磚堆成一座小山。
“哎喲哎喲！”
小山下傳來一陣陣叫喚聲。天然居的侍衛立即衝過來。青姨嚇得麵色蒼白，朝侍衛揮揮手。
侍衛們立即將門板與牆壁的碎片挪開，從裏麵挖出幾個活人。幾個人被砸得頭破血流。他們大聲嚷嚷：“怎麽回事？怎麽回事？青姨，你怎麽交代？”
青姨看著冷漠的秦笑，一聲不敢吭。
秦笑鬆開當拳頭再次握緊：“這一次我要毀了天然居！青姨，你準備為這裏的客人收屍吧！”
青姨撲通一聲跪倒：“秦公子，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
包間倒塌。所有的客人都被驚出。幾位頭上兀自流血的客人也目瞪口呆地看著秦笑。他們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青姨這麽厲害的人物！天然居的老板娘！怎麽跪在秦笑麵前？
“滾！”
秦笑朝看熱鬧的人一聲怒吼。吼聲驚天動地。天然居幾層樓都為之一顫。客人們嚇得慌不擇路。他們驀然想起坊間傳言。秦笑劈了太子！看來果然是真的！這家夥的殺氣太重了！
看你橫行幾時。陛下馬上必然將你滿門抄斬。你還凶狠個屁！
客人們氣呼呼衝出，心中怒罵！
“我曾經在調查我秦府侍衛中的內奸時，了解到一則材料。我們蕭管家與天然居的青姨有舊。後來多年不曾來往。”
秦笑看著跪倒在麵前的青姨，表情陰鬱起來：“我們家老爺子怕蛇。這件事隻有蕭管家與我知道。然而，上一次在鬼林。苟家人襲擊老爺子，就派來幾位馴獸師，引來成千上萬的蛇，準備將老爺子徹底殲滅。苟家人又是如何得知我們老爺子怕蛇？”
青姨臉上大滴大滴的汗珠滾滾落下。她低著頭不敢看秦笑。
“苟家人是被煉字公會的陳皮請來的。陳皮是光明王的人。所以，這個信息應該是光明王給了苟家人。那麽，光明王又是從何而知呢？”秦笑看向青姨。
青姨抬頭瞟了一眼秦笑，旋即垂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