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竟是臥底
秦笑問道：“事情都安排好了？”
晴兒點點頭，有些憂慮道：“少爺，有問題的侍衛太多了，總不能全部開除吧？動靜鬧大了，會不會引起別的家族的注意？再說，這些被驅逐的侍衛會不會鬧事？”
“哼哼！鬧事？在少爺眼前，誰敢鬧事？”秦笑摸摸晴兒的粗辮子，笑道，“都是一群烏合之眾。看著吧，少爺就是老虎，他們卻連猴子都算不上！”
“這個世界，庸人越多，越沒有力量。真正具有推動力量的，往往隻有少數人。尤其這些侍衛，都是混吃等死之輩，貪生怕死之徒，何足為懼？”
秦笑昂首闊步，趾高氣揚。
晴兒捧著茶壺茶杯跟在後麵。她搞不清楚，少爺的自信從何而來。難道有人生來就從不知自卑為何物？或者說，少爺其實有依仗？晴兒以前聽夫人說過，有實力的人才自信。實力越強，越自信。
秦笑二人走到後院，羅不棄早已帶人準備就緒。二百一十八名侍衛列為六隊，規規矩矩，橫豎都成一條直線。場上靜悄悄的，唯陣陣風聲掠過，呼呼作響。
秦笑滿意地四周轉了兩圈。二百多侍衛精氣神都挺足的，隻是眼神裏明顯有著一絲忐忑。他們知道秦笑必有動作，可恨隊長羅不棄居然一點消息都沒有透露。
羅不棄比較冤枉。他也拿不準秦笑究竟意欲何為。比這更重要的是，他還擔心著自己能否過得了秦笑這一關，隊長的位置是否能夠保住。
秦笑咳咳幾聲清了清嗓子。接過晴兒的茶杯抿了兩小口潤了潤，這才發話道：“諸位，今日召集諸位在此，主要有兩個目的。”
“一、本少爺要先確認，諸位究竟是我秦府的人，還是其實另有身份；二、本少爺將著手打造一支過硬的侍衛隊伍。至於過硬到什麽程度呢？本少爺給諸位透個底。那就是，每一位忠心耿耿，誓死捍衛秦府利益之侍衛，都會在一個月內，至少提升到化武境中階！無論你如今修為如何！本少爺有這個信心。同時，每一位侍衛，都將配備一柄至少玄級上品的神器。”
嗡！
侍衛們站不住了！竟然有人不是秦府之人？另有身份？誰？還有誰？
侍衛們對於身邊有人是臥底這個問題，其實也早有耳聞，隻是今日少爺居然要整頓，現在就整頓……這倒是有些振奮人心了！少爺有證據麽？
還有，少爺居然說將我們打造成化武境中階？隻要一個月時間？每個人還要發一件神器？至少玄級上品？
我滴神啊！
可能麽？
天方夜譚吧？
知道升一級有多難麽？到了化武境，升一級少說也得兩三年吧？侍衛們的實力自己清楚，弱的才凝武境七八重，最高的也才化武境一重巔峰。
知道一件玄級上品多少錢麽？少說也得三萬兩黃金吧？每個人發一件？真當神器是大白菜麽？
眾人各自心中都有一本賬，驚疑不定地看著秦笑。秦笑這幾日帶領他們驅逐柳家侍衛，趕走秦府開除的侍衛，斬殺黑衣蒙麵高手十三人……雖說成績不菲，可也未必就能夠睜眼說瞎話吧？
秦笑待眾人安靜下來，繼續道：“少爺我的目的說完了，下麵進行第一項。凡是另有身份之人，如果自首，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說出自己這些年在秦府做了什麽，同時寫一條你掌握的足以回報我秦府的信息。隻要坦白真實，沒有隱瞞，本少爺既往不咎。倘若隱瞞，或者自首不完整，休怪少爺我不客氣。”
秦笑輕彈空間戒指，二百幾十張紙與二百幾十支筆灑落在地上。羅不棄立即給每一位侍衛分了一張紙，一支筆。
秦笑嗬嗬一笑。道：“各位放輕鬆。給你們兩刻鍾時間。各自寫自己的，不得相互協商，觀看。”
晴兒搬來一張椅子，秦笑靠上去，悠悠喝著茶。晴兒端著茶壺，不時給秦笑續水。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侍衛們各自找個地方，有人甚至趴在地上，小心落筆。室外溫度不高，可有些侍衛早已渾身汗透。
交代還是不交代？
交代多少？
不交代會如何？
少爺究竟掌握了多少？
交代了真的既往不咎？從此會不會被穿小鞋？老主子該怎麽辦？寫了老主子的信息，會不會被老主子追殺？
……
羅不棄安然地坐在一塊石頭上，手中白紙依然一片雪白。
蔣三站在羅不棄身邊，手中也是一張白紙，不著一字。
時間到！
隨著晴兒的一聲提醒，侍衛們將寫字的、沒寫字的紙張，一一交到晴兒手中。秦笑接過來，將寫字的一一看了，心中默默地與晴兒的資料做了一番比較。
侍衛們重新站好，列為六隊。所有人急切地看著秦笑。不少人隨著秦笑翻動紙張的節奏，腿腳輕輕顫抖起來。
秦中宇被砍那一幕深深印在每個人的腦海裏，揮之不去。
太血腥了！
秦笑逐一看完，將紙張遞還給晴兒。
“很好！”秦笑站到侍衛麵麵前，背著雙手，輕輕踱步，“不少同誌覺悟很高，主動揭發了自己的種種罪惡，也詳細地提供了一些有用信息。少爺我很滿意！”
不少人將懸著的心漸漸放下，勇敢地抬起頭來。
“不過呢……有些人居然一個字沒寫！可他分明就是我秦府對頭派來的臥底！到了此刻，居然還想蒙混過關！哼哼！真當我秦笑是傻子不曾？”
秦笑陡然轉身，眼神犀利地看向一個個侍衛，殺氣彌漫，殺意盎然！
一些心中有鬼的侍衛慌忙垂下頭，不敢迎向秦笑的眼神。
秦笑唰地盯向羅不棄，暴喝一聲：“羅隊長！”
“到！”
羅不棄應聲而出。
秦笑盯著羅不棄，大喝道：“本少爺最後給你一次機會。說，你是誰派來的？有何企圖？”
羅不棄嘿嘿冷笑：“少爺，我不就是你的人麽？你這話是何意？”
“大膽！本少爺早就掌握了你的所有資料。”秦笑逼近一步，“你說，少爺我去醉仙樓的消息是不是你提供給古家的？”
“老子沒死的消息是不是你第一個給放出去的？老子從煉器公會出來，古家的殺手居然埋伏在路口，說，是不是你與他們串通的？”
羅不棄冷哼一聲，不屑道：“少爺，你說這些，有證據麽？”
“證據？”秦笑陰沉著臉，盯著羅不棄的眼神，恨不得將之碎屍萬段，“老子當然有證據！記得古風麽？”
“什麽？”
羅不棄的臉唰地白了。
“你這個狗日的敢出賣我？老子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將你剁成一塊塊的！”
羅不棄惡狠狠地在人群裏搜索一番。他其實知道，古風當然早就被秦笑給放走了。
秦笑一步步逼近羅不棄，喝道：“你身為秦府副侍衛隊長，鼓動隊長秦中宇喪盡天良，做盡壞事。而後，利用我，將秦中宇除掉，自己在侍衛中一手遮天，源源不斷地將秦府一切機密泄露出去……可惜，善惡到頭終有報！你終究難逃一死！”
秦笑正說著，羅不棄猛地抽刀，直接劈向秦笑。
晴兒尖叫一聲，正要提醒秦笑。秦笑已身子一錯，避開刀鋒。孰料羅不棄其實根本無意斬殺秦笑。他隻是虛晃一刀，待秦笑全力相避，便趁勢縱身，朝院牆外撲去。
秦笑來不及喊眾侍衛，隻身前衝，欲抓住羅不棄。
羅不棄化武境一重巔峰修為，著實了得。尤其是他最厲害的還是一身飛簷走壁的輕功，速度堪比鴻雁，快若閃電。饒是秦笑反應迅速，動作敏捷，也還是慢了一步。
羅不棄躍出院牆，消失在秦府大院之外。
秦笑悻悻地走回來，滿臉怨憤。
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從秦笑指出羅不棄是臥底到羅不棄辯解，反抗，潛逃……總共也不到十息時間。
羅不棄居然也是臥底！
真是隱藏夠深的！
不少侍衛暗中歎息。若說秦府侍衛中最不可能出賣秦府的，所有人都會想到羅不棄。羅不棄的命都是老爺子救的，也一直為秦府賣命，忠心耿耿，任勞任怨，從不抱怨，從不計較……這樣的人居然早就是古家的臥底！
若不是古風，恐怕所有人都被蒙在鼓裏。
侍衛們麵麵相覷，一時間都未能反應過來。不過，從秦笑的表情，他們判斷出來，這些年羅不棄應該做了不少對不起秦府之事。
“諸位，我也是從來不曾想到，羅不棄，羅隊長……竟然會是臥底！”秦笑搖搖頭，意興蕭索，傷心、失望、困惑等等情緒瞬間糾葛在秦笑臉上。
頓了片刻，秦笑收斂住所有的情緒，朝眾侍衛厲聲道：“少爺我發誓，一定要將羅不棄抓回來，碎屍萬段！諸位，但凡有人能夠活捉羅不棄的，賞黃金萬兩！今日所有在場之人都為我做個見證！”
一萬兩黃金！
侍衛們心中一動。羅不棄居然值一萬兩黃金！看來少爺對羅不棄確實恨之入骨！不過，羅不棄即將晉升化武境二重，這等實力，若要活捉，恐怕堪比蜀道難，勝似上青天！
秦笑閉眼沉默片刻，強行讓自己從羅不棄的事情裏走出來。想到秦中宇與羅不棄，他有些想笑，也想呐喊。堂堂侯府侍衛隊，隊長居然喪心病狂，無惡不作，折騰得秦府雞犬不寧。副隊長竟然還是仇家派來的臥底，隱藏了十多年，一直還是眾人心目中最值得信任之人！
秦府這是怎麽了？
秦笑看著侍衛們，輕輕瞄了幾眼，看得眾人心中發毛，這才緩緩念起名字：“聞人羽、盧正坤、韓江月、正平、陸遜……王仁海。出列！”
八十五人從隊伍中上前三步邁出，齊刷刷站在秦笑麵前。
秦笑朝左手一指。八十五人走向左手邊，自發分成三列。
秦笑繼續念到：“雲中天、李滄海、路人局……鄭鈞。六十六人出列！”
雲中天等六十六人自發走到右手邊，列為三隊。
原來的位置上剩下六十六人，各自依序重新排好。
“很好！”秦笑朝侍衛們點點頭，走到三支隊伍之間，朗聲道：“有問題的同誌已經交代了，少爺我說話算話，既往不咎。如今，各位都是我秦府靠得住的侍衛。所以，少爺我將兌現我的承諾。第一步，三隊同誌先各自推舉一位實力最強的為隊長。”
三隊侍衛不知秦笑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但既然秦笑一切不再追究，心裏有鬼的，無鬼的，都一陣坦然，規規矩矩遵照秦笑的命令執行。
眾侍衛整日在一起，這些日子更是怕實力墊底被秦笑開除，一個個卯足了勁相互戰鬥。所以，彼此實力都一清二楚。時間不長，三位隊長人選均推選出來。
左手八十五人組隊長是個胖子，叫盧正坤；右手組隊長叫李滄海；餘下的小組推舉隊長為杜山嶽。
三人走到各自隊伍前列。秦笑朝三人頷首。
“下麵第二步。三位隊長將帶領各自的隊伍前往城郊鴻蒙叢林曆練。盧正坤組去叢林東方。李滄海組去西方。杜山嶽組去南方。一個月後，在叢林最南端集合。屆時，所有人聽李滄海指揮。李滄海的命令就是少爺我的命令！”
“回來後，按照實力排序，分別在少爺我這兒領取一件神器。少爺我這兒，地級下品三十多件，玄級上品六十多件。實力低的，可就望之興歎了！各組實力最差兩人，開除！另外，各位盡量多殺玄獸，取出獸核。回來清點獸核。根據獸核多少與獸核品級，少爺我另有不下於神器的重賞！明白沒有？”
“明白！”
眾侍衛先前聽說去鴻蒙叢林曆練，心中都是一陣恐慌。鴻蒙叢林，簡直就是死亡叢林。那裏最恐懼的就是數不勝數的玄獸！森林最外圍，玄獸相對級別較低，往往隻有一品二品玄獸。再往裏，指不定就蹦出三品四品玄獸。玄獸都凶狠異常，幾乎見人就撲。一旦遭遇高級玄獸，幾無活路！
魂武大陸的玄獸根據修煉等級的高低分一至五品。每一品相當於武修每一境或魂修每一級。同等級的玄獸往往比人類更厲害。人類對玄獸天生有一種畏懼心理，所以，進入鴻蒙叢林曆練的一些大家子弟，無一例外都有高手護衛。
不過……少爺也沒說要深入叢林，隻需盡力提升修為，盡量不淘汰，回來還可能拿到神器……還有不下於神器的重賞……這筆賬劃得來！
侍衛們信心滿滿，期待地看著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