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6章 變故驟生
一向眼高於天的凃家人這一次真的絕望了。他們從來都以為凃家穩坐十大家族之一，固若金湯。可是，在秦笑與問家左右夾擊之下，竟然麵臨崩潰的命運。
“請老祖！調集所有人選擋住問家！快快快！”大長老疾言厲色，恨不得化身為二，“老四，你親自去！”
四長老立即飛出大殿，帶著一幫強者匆匆離開。
大長老全力催動元力，憤然刺向秦笑。可是，若幹次連環攻擊之後，他赫然發現，秦笑的身法極為詭異，自己連他的身體都觸及不到。
“變身！”大長老一聲怒吼。周圍的空氣瞬間凝固。一股來自遠古的蒼茫氣息撲麵而來。大長老衣衫碎裂，渾身肌肉膨脹，瞬間化身為一頭龐然大物。
吼！龐然大物怒吼一聲，朝秦笑衝來。
秦笑定睛一看，原來是一頭三角衝天犀。三角矗立，刺向天空。衝天犀體重足有數十噸，每一步邁出，大殿都顫抖不已。
血紅色眼神中，光芒四射。這一刹那，三角衝天犀的實力比大長老至少增強兩倍。
秦笑不敢小看，立即催動四條龍紋之力。吼！龍吟聲衝天而起。四條神龍虛影閃出，矗立在秦笑身後虛空之中。
衝天犀力量強悍，速度竟然。瞬間衝向秦笑胸前。秦笑怒喝一聲：“時間之力！”
嗡！衝天犀的速度驟然下降。它驚恐萬分。衝天犀最為強勁的神通就是力量與速度，可是，隨著秦笑一聲大喝，它的速度在秦笑眼裏至少減緩三分之一。
它立即領悟到，秦笑擅長時間之道。既然如此，唯有以力量撞擊秦笑。在絕對的力量麵前，秦笑還能如何？
“跟我比力量？”秦笑冷笑一聲，催動龍紋之力，大地之力。瞬間，秦笑的力量增強十倍左右。
“撞！”秦笑怒喝一聲，揮出龍象拳，轟擊衝天犀的頭頂。轟隆隆！地動山搖，塵埃漫起。整個大殿轟然坍塌。所有牆壁與頂棚都被掀開，飛向大殿周圍。
凃家人與殷朝被強勁的氣流衝向高空，跌落在地麵。一個個神色狼狽，惶恐地看著秦笑與三角衝天犀。
秦笑紋絲不動。衝天犀則蹬蹬蹬連退數步。它眼中掠過一絲恐懼。這個人類竟然比自己的力量還要強大！
“再來！”秦笑飛身而起，掄起火焰拳頭。龍象的力量蘊含其中。大地之力與龍紋之力貯存期間。洶湧的力量卷起漫天漩渦，激發起毀滅天地的力量。
“吼！”三角衝天犀不甘心。在力量方麵，他從來未遇敵手。它狂吼一聲，抽調全身元力，發起最後一擊。
轟隆隆！
再一次驚天怒吼。地麵裂開巨大的鴻溝。鴻溝擴散，呈蛛網圖案向周圍蔓延。
劈劈啪啪！地麵逐漸裂開大口子，露出深不見底的溝壑。周圍的器物紛紛跌落溝壑之中。
嗡！三角衝天犀飛向高空，就像一團黑色的雲朵，被颶風吹飛。風力驟然消失，雲朵不堪重負，墜落！
三角衝天犀撲通一聲，摔在地麵，正好跌落一道溝壑之中，隻露出半邊身體。
它掙紮著向上爬出！
“封印！”秦笑撲過去，使出《倉頡噬天典》第一重功法“封印”。三角衝天犀立即僵硬，被定住。秦笑虛空一掌拍下，吞噬掉它所有的元力與精血。
“逃！”凃家人間家主與大長老都隕落，立即向外狂奔。唯恐秦笑追來。
秦笑扶起殷朝，喂了他兩顆療傷丹藥。休息片刻後，殷朝恢複了一點生機。他納頭便拜。秦笑一把扶起他。
“前輩休要如此。你放心，樂樂與笑笑都安好！正等你回家。我這就帶你走！”
秦笑背起殷朝，向前方走去。
轟隆隆！
外麵，四麵八方響起雷霆般的戰鬥之聲。問家大舉進攻。凃家倉促之間，勉強迎戰。可是，隨著家主與大長老身亡，凃家人心魂震蕩，無心戰鬥。一些雇傭的護衛不斷逃亡。
不到半個時辰，凃家人節節敗退，退守到凃家核心區域。正是秦笑所在的大殿位置。
秦笑正背著殷朝向外走去。凃家人邊戰邊退，驟然見到秦笑，頓時慌作一團。
看著秦笑離開，無人敢當。他們自發讓開一條道。
“我不想殺人，不要惹我！”秦笑低喝一聲，朝前一步步走出。
“哈哈哈哈……秦笑，你都殺了我兒，你還說不想殺人？殺了人，你還想走？”
一聲悲愴的笑聲傳來。天空中，一道黑影倏忽閃現。一位老者踏空而來。
“拜見老祖！”
凃家人齊齊跪倒。老者正是凃家家主凃乙的父親，凃家最後一位老祖！
老祖虛空而立，聲音悲涼：“老夫隻有一個兒子。竟然被你所殺！如今，問家攻來，我凃家即將覆滅！秦笑，這一切都拜你所賜！”
“那又如何？”秦笑冷眼看著虛空。
“不為何，你替我滅了問家人。然後，我或許可以放你一條生路！”老祖漠然說道。
呼啦啦！問家人四麵八方圍攏過來。一千多問家高手層層疊疊，氣勢如山。殺氣蒸騰，漫向虛空。
凃家老祖看向問家人，眼裏殺機閃爍。
“老家夥，你大勢已去，還是退出落凰城吧！”虛空中，空間一陣扭曲。有一位白衫老者現身。
“拜見老祖！”問家人齊聲呐喊。老祖現身，這一次看來勢在必得！
“那倒未必！”凃家老祖看向秦笑，喝道：“你隨我凃家迎戰問家。如何？”
“為何？”秦笑沉聲問道。他隱約感覺到情況似乎不妙。
“為何？老夫自然給你解釋！”老祖凝視下方，喝道：“五長老何在？”
“在！”前方一陣喧鬧。五長老夾著一個孩子走了過來。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孩子大聲叫喚，不停地掙紮。
“笑笑？”殷朝厲喝一聲。
秦笑也聽出來，正是殷笑笑的聲音。
五長老嘿嘿一笑，夾緊了懷裏的殷笑笑。
“秦笑，這個籌碼如何？”老祖漠然笑了。
“卑鄙！枉你身為凃家老祖，如此年齡竟然行此卑劣之事！”秦笑喝道。
“哈哈哈哈……大丈夫行事，隻求結果，何必在乎手段？”凃家老祖厲聲尖笑。
問家老祖看到殷笑笑，麵色一緊。旁邊一位長老忙飛身上去，悄聲耳語幾句。
“廢物！”問家老祖低喝一聲。
秦笑神識超人，立即感知到問家老祖的低喝。他心神一動，忙大吼道：“笑笑，姐姐呢？”
笑笑哇地一聲哭了：“秦大哥，凃家人滅了我殷家滿門。他們抓了我姐姐與我，要威脅你。這時候，問家人趕來，想殺了姐姐與我，斷了凃家人念想。結果……結果……姐姐死了！被問家人殺死了！”
噗！殷朝噴出一口熱血，暈死過去。
秦笑腦子裏轟地一聲，如同雷霆炸裂。他眼前清晰地浮現那個穿紅衣衫，紮著兩根小辮子的姑娘。
姑娘天真善良，多次勸說秦笑離開。她眼睛大大的，尚未完全看清人世間的悲哀與惡毒，就已經死了！
“秦大哥……你不要管我。姐姐說，你要離開。不要丟了性命！啊……姐姐！”殷笑笑忍不住嚎啕大哭。
秦笑閉上雙眼。眼裏似乎有水珠閃現。他沒想到，從海盜手裏救了殷樂樂她們，最終還是沒能保住她們的性命！
秦笑再次睜開雙眼，眼裏已經沒有了悲哀！他已經出離憤怒，出離悲哀。
他如今隻想殺人！
他將殷朝放下，走向五長老。
“啊……小子，你幹什麽？”五長老驀然驚呼。他懷裏，殷笑笑赫然一掌拍在自己胸口。
“笑笑！”秦笑再次驚呼。他看到殷笑笑嘴裏流出大口鮮血。這個孩子，隻學了點滴實力，居然用在自己身上！
“秦大哥……姐姐說，不能讓他們威脅你！我們生來弱小，本就是該死之人……可你不是！你是好人……秦大哥……我找姐姐去了……“殷笑笑噴出一口鮮血，脖子一歪，死了！
秦笑心中猶如萬千針刺。他感覺到體內有些東西似乎在死去。兩世為人，像殷笑笑這麽小的孩子是死在自己麵前，尚屬首次！
多麽可愛的孩子！多麽善解人意的孩子！
可是，在成人世界的利益紛爭麵前，就此送掉性命！
秦笑渾身顫抖。他失神的眼裏沒有半點光芒！整個世界一片灰暗！暗無天日！
“啊……”秦笑仰天呐喊。周圍的一切喧鬧都失去了聲響。唯有灰白色的色彩填滿他胸膛，覆蓋他內心！
天空、大地、樹木、建築以及所有的人……一切的一切，一切的一切，都失去了光彩！隻剩下灰白色！
天是灰白的！地是灰白的！人是灰白的！
一切……都是灰白的！
“秦笑……我……我是無意的……”五長老拋掉殷笑笑的屍體，驚恐地後退。看著呐喊的秦笑，他心中升起無比恐懼的氣息。
“廢物！”凃家老祖漠然低罵。
秦笑一步步向前。他走到殷笑笑身邊，抱起渾身是血的孩子。秦笑輕輕拍著他身上的灰塵，將他放在殷朝老人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