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9章 我才不是那個煞筆
我隻是魔鬼的工蜂而已，不管采了多少蜂蜜，仍舊隻是為魔鬼服務。我有些心煩起來，我這麽一個金字塔低下的基層，升的再高，也隻是把最頂尖上的那一個角墊的更高而已。所以饞天叫我強大起來，隻是為了讓我去給魔鬼提供更多的養分罷了。
這就像修真小說裏一樣，我隻是魔鬼的鼎爐。
林姈不死心的問道：“真的沒有辦法幫我向魔鬼傳達我的祈禱嗎？”
我憤怒的站起來一把掐住林姈的臉蛋，冷冷的說道：“不要再妄圖去和魔鬼交易，交易之前的心情和交易之後的心情是完全不一樣的。蜂蜜雖然誘人，當吃過之後，你會發現它太甜了，容易讓你長蛀牙。”
林姈抿著唇，倔強的說道：“可是，這就是我這一輩子的目標啊，找到治好他的辦法。”
這，就是她一輩子的目標嗎，治好那個很瘦弱很瘦弱的、幫她趕走了壞蛋的男孩。而我呢，我這一輩子的目標是什麽。
就像我在孤寂的寒夜裏單獨跪在十字路口上時所交易的那樣：我要得到一切。
得到一切，多麽抽象又多麽實在的四個字啊。誰都想得到一切，但那一切卻擁有不同的定義。對於葫蘆娃來說，那一切便是從蛇精那裏救出自己的爺爺。對於阿童木來說，那一切便是守護世界。
而對於我來說，我的一切到底是什麽。是賣火柴的女孩手中點亮光明和溫暖的火柴，還是羅馬競技場上那兩側站滿不穿衣服的女奴的王座。
亦或者，隻是那份不再會孤獨的感覺。
“你想要什麽。”
“我想要一切。”
如果把這十個字寫在小說裏，看到這兩句話的讀者，是否能夠知道故事裏的我到底有什麽目標，又在為這個目標去續演什麽故事嗎。
這麽籠統的十個字，好像我的目標很明確了，就是要擁有一切。但又好似太過模糊了，這一切到底是什麽。
難道和魔鬼交易之後，我的人生變得更加迷茫了嗎。
不對啊，我明明在十字路口處選擇了第五條路，那條路那麽明確，我又怎麽會迷茫呢。隻是偶爾感覺害怕而已，但我依然一步一步的走到了現在。而且，我內心強烈的欲望告訴我自己，我會一直走下去，走到這第五條路的盡頭，殺死魔鬼，站在最高峰，做到真真正正的得到一切。
這就是我的目標啊，比林姈的目標要宏偉很多吧。
可是，我到底是為了站在最高峰而要去殺死魔鬼，還是因為...
“你太貪心了。”
“付出我一切。”
殺死了魔鬼，我就不用付出一切。失散的父母會回到我身邊，我所愛的女人也會回到我身邊。我不需要付出一切，就能收回自己付出的一切，再加上自己得到的一切，那麽在我原先的人生裏等於再繡了一朵大紅花。
一份曾經的一切，再加上一份未來的一切，這就像吃飯不買單。
父母是曾經的，小雪是未來的，我要把失去的父母找回，再把未來的小雪守住。這樣子的話，我就不會孤單了吧。這就是我和魔鬼交易的目的嗎？這就是這個故事想要發展的路線嗎？
我伸手撫摸自己的左胸腔，那裏已經沒有了心髒。沒有了心髒之後，我忽然感覺那份找回父母守住小雪的目標，變得極其的...低俗。
這是人世間最低俗的言情劇，親情，愛情...
任何一本小說都可以以它們為大綱和目標而去書寫，是爛的不能再爛的東西了。我以前的人生已經夠爛了，我居然還想再去過更爛的生活。
一股極度暴躁的情緒，爬進了我的身體，燈光好似在不停閃爍，牆壁好像在不停變形，電視機自己打開然後發出嘈雜的聲音。
我嘲諷的看著林姈，輕輕拍著她的細嫩臉頰，然後把她扔在沙發上：“你那一輩子的目標，還真是，無聊啊。”
我撕爛自己身上的衣裳，粗魯的壓在她身上，冰冷的說道：“一輩子的目標，該是那兩個字。不管是誰，隻要生活在這片天地之下，就該去為那兩個字而追逐。那兩個字，自由！”
“你頭頂上有一片天，它始終壓著你！你的世界裏有無數人，他們推擠著你！你想要到達的地方，總會出現讓你煩惱的東西！你如果想要安靜，就得把自己關在密封的鐵盒子裏！你想要大聲笑，就必須要有能夠使你大聲笑的心情！”
“可是，我們為什麽要天去壓著我們！為什麽要人去推擠著我們！為什麽要煩惱的事情困擾著我們！為什麽要躲在鐵盒子裏才能得到安靜！我們為什麽在想哭的時候卻不能大聲的笑！因為，我們沒有自由啊！”
我瘋狂的撕扯著林姈的衣服，原本要放她走的意念已經沸騰成暴躁的鐵水。
“如果我說，老天，別壓著我，老天就消失，那就是自由。如果我說，人類，別推擠我，人類就消失，那就是自由。如果我說，迷茫，別來找我，迷茫便消失，那就是自由。如果我說，聲音，別吵我，聲音就消失，那就是自由。如果我說，眼淚，別碰我，眼淚就消失，那就是自由。”
我撕掉了林姈最後的防線。
“可是啊！這一切，我們都做不到啊！我們隨時會死去，就像一條被鐵鏈鎖著的狗一樣，沒有自由！！”
我抬起林姈的雙腿，然後，我停下了自己的動作。
林姈哭泣的看著我，就像一個被父母否定了一切的小女孩一樣。我慢慢的放下林姈的雙腿，把衣服蓋在她身上。
別誤會，並不是我因為她的眼淚而良心發現，我已經沒有心髒了。我隻是記起了阿半哭泣著在我麵前掏出她的心髒，想要為她的所作所為去贖罪。然後，我便帶著阿半去和魔鬼做了交易。
如果我和這種狀態的林姈發生什麽關係的話，沒準魔鬼就能聽到林姈的祈禱。我才不願意去成為林姈和魔鬼相互勾搭的媒介，憑借林姈那麽強烈的想要魔鬼去勾搭她的意誌，勾搭我沒準是她的一個計劃也說不準。
不是有這麽一句話嗎，先和富豪的管家睡，管家才會讓你在富豪家裏做女仆，然後你才有機會和富豪睡。
我才不是那個煞筆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