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多久後,風霆輕輕嚶了一聲,慢慢睜開了眼睛,她一時還沒有弄清楚自己身在何處,入目的就是一個好像麒麟的野獸在張開血盆大口撕咬吞噬著一塊血肉,之前的場景入腦,風霆眼前一黑,又昏死了過去,她陷入黑暗前希望自己永遠別在醒過來了。

正在大塊朵頤的麒麟頭微微的側了下,漆黑的眼眸看著依然不動的風霆,嘴巴張開,咕嚕一聲吞下了剛剛撕下來的肉,然後優雅的甩了甩身上的毛,長長的尾巴拍打了下風霆見她沒有動靜,它繼續一口一口吃著,不時的一雙漆黑的漂亮眼睛看一下周圍,足足將麵前死去的猿猴吃下去一半多,麒麟才住了口,看了眼風霆後慢悠悠的站起走了兩步,身影微微一滯,尾巴就如同長了眼睛般準確的卷上了風霆連著她掛在身上的包一起放在了它的背上,一步一步走向了山林的深處。

風霆再次醒來的時候是被水嗆醒的,她小心的睜開一隻眼睛看著周圍的環境,周圍很靜,隻有波光粼粼的水麵,她慢慢的用手摸著周圍,包還在身上,雖然濕了,但是大部分的物資還可以用,水果刀也在,她長長呼了口氣,警惕的看了看周圍,她是在一個水潭邊。

潭邊散落著各種野獸的蹄印,看來這裏經常有野獸來喝水,自己不能繼續的待在這裏,風霆抬頭看了看周圍隨即眼睛一亮,之前看到冒煙的山頭就在這裏不遠的地方,她的身體一下有了力氣,隻要趕到那裏或許就會獲救,這一發現讓風霆有了勇氣,她知道這一路是危險的,束手待斃不如冒險一搏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那個麒麟沒有吃自己,也不知道它去了哪裏,風霆潛意識裏還是將它歸位到了麒麟,一個傳說中的祥瑞之獸,手裏握緊水果刀,風霆邁開了腳步。

潭水的深處,一雙漆黑明亮的眼睛靜靜的看著風霆小心翼翼的離去,那純淨的黑色靜靜的看著,沒有阻止也沒有躍出水麵,黑色的長毛在水波裏飄散開,一直到風霆的身影消失在潭邊,它才一躍而出水麵,抖了抖身上的水珠,黑色的長毛在陽光下又著晶潤的光澤,它看著風霆離去的方向純淨的黑色眼眸眨了眨,躍身而起。

風霆一路上盡量的收斂著自己身上的氣息,不弄出大的動靜來,手裏握著水果刀小心的行走著,她最害怕的就是山裏的東西,動物植物,她都害怕,現在看著麵前什麽都不同於現代社會,她有了掉落異時空的感覺,或者是回到了遠古的深林,不管是什麽,她都要回到現代的社會去。

山林裏沒有路,風霆折了根棍子一路撥開荊棘灌木叢前進著,一米多高的野草幾乎將她的身影淹沒在裏麵,風霆的心一直緊縮著,就害怕眼前突然竄出來一條蛇或者是狼來,握著木棍的手一直在發抖,幾次風霆都要將手放在嘴裏咬的疼疼才能夠強迫自己繼續前進,她不敢咬出血,在這裏任何的血腥味都會觸動那些食肉動物靈敏的嗅覺。()

風霆太累也太餓了,她不敢停下來,沒有拿刀的手摸索著進包裏想掏塊巧克力出來吃,隻是手剛探過去,摸到的不是包的拉鏈而是一個軟乎乎的東西,接著手背上就多了一個溫熱的東西一股吸力從手背傳到神經末梢,手背火辣辣的疼了起來,風霆心裏大駭,一回頭就看到了自己的包上多了一個黃乎乎有半尺長的軟體動物,它正埋頭在自己的手背上,頭頂上一雙血紅的眼睛正貪婪的緊盯著風霆。

風霆當時呼吸都忘記了,她隻聽到自己如鼓的心跳聲,握刀的手想也不想就向著在努力咬她手背肉的東西刺了下去,水果刀直入那東西的身體頓時色彩斑斕粘稠的**噴濺出來,那東西卻不肯離開她的手背,吸力更大,仿佛旋轉的刀鋒片片割著她的肉,風霆疼的眼淚一下就出來了,她感覺自己手背的肉被生生扯離,那疼讓她身體的每一寸肌肉都在顫抖。

想也不想風霆狠心對著自己的手背就平削了下去,一聲嘶叫那東西的身體被風霆的水果刀削掉了大半,但是還有三分之一的部分黏貼在她的包上和她的手背,此時更是想整個鑽進她的肉裏,風霆此時已經崩潰了,她已經知道這是什麽了-----毛毛蟲,顫抖的唇角被牙齒用力的咬著,水果刀就刮在了自己的手背上,風霆想到了古代的酷刑刮骨剝肉,她的動作很快,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她一個動作下去,就將附在自己手背剩餘的部分連著自己手背的一層皮肉都刮掉了下去

無聲的哭泣,風霆疼的全身都是冷汗,唇角已經被牙齒咬破,顫抖著唇瓣竟連一聲哽咽都喊不出來。看著地上那掙紮幾下就不動的毛毛蟲,她這才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僵硬的失去了知覺,握刀的手指更因為過於的用力而指節泛白,風霆手背上的血已經染紅了她麵前的草地,血腥味擴散來,風霆知道自己必須快點處理,否則就真的危險了,誰知道附近有沒有在覓食的野獸。

包裏沒有止血的藥,隻有一些創可貼,風霆拿出了幾個貼在了手背上,隨即用手帕緊緊的包裹住了手防止在快速的流血,並在外麵套了個塑料袋防止血腥味擴散。

風霆做完這一切,連抬腿的力氣都沒有了,可是留下來,必死無疑,抬頭看看已經隻有一百多米冒煙的地方,受傷的手再也沒有力氣抬起,風霆將包放在了身前勉強的吃了塊巧克力,灌了兩口水,沒有受傷的手握刀繼續的前進。

風霆知道自己不能夠放棄了,哪怕隻有一絲希望她都不會放棄,這是從小她的父母就告訴她的,人的一生會遇到很多很多的意外和艱難,放棄了就是真的沒有了,努力下去就還有一半的希望,所以在父母雙雙離開她後,她還是很努力的活著,半工半讀的完成學業,她還沒有在父母的墓前告訴他們她已經畢業了,以後會好好的工作,好好的活著。

一百多米的距離,風霆足足走了半個多小時,如果是以前,或許三分鍾就可以,一路風霆並沒有在遇見任何凶猛的野獸,當風霆看著那在不遠處空地圍坐在火堆旁的幾個身影時,她鼻子就酸酸漲漲的,再次看見同類的感覺真好,她感覺自己這一路走了一個世紀那麽的漫長,風霆張張口想喊出來,可是嗓子幹啞的厲害,她的雙腿顫抖的幾乎撐不住她的身體,眼淚又一次流下來,她感覺到了親切,握著水果刀的手背抹了抹臉上的眼淚,不顧自己身上的狼狽,風霆跌撞的走了過去。

隻是她剛走了幾步,風霆的身影突然就僵滯住了,視線裏除了那幾個圍坐火堆邊說話的身影,還多了一隻巨大的黑熊,那凶冷如銅鈴的雙眼此時正狠狠的瞪視著火堆旁邊的身影,粗壯的身體已經敏捷的奔了過去,而在火堆邊暢聊的幾個身影並沒有發現危險已經靠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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