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打架子鼓的不是安歌而是看上去技術更好的嚴譚姝,那一手漂亮的花式擊打,讓台上的人都開始尖叫。

漸漸架子鼓開始進入歌曲的節奏,DJ隨之也開始放歌曲的前奏。

安歌就在這個時候上台,帶著淡淡的微笑走到了舞台中央的落地式的話筒後,極其自然像是演示了無數遍一樣雙手握住了話筒“一首《如我西沉》。”

話音剛落,無論是架子鼓的節奏和音樂變得更大聲,開始充斥著整個酒吧。現場就如一個小型的演唱會一般,而主唱就是站在台上,一身黑衣的安歌。

沉浸在前奏的安歌隨著音樂輕微的搖晃著身子,原本緊閉的雙眸在那一瞬間忽然睜開,全然沒有之前那個人的樣子,氣勢全開,就像是換了一個人。

“誰一身白蒼

坐在了巨人肩膀

跌撞著過城

隔一道街的信仰

是沉入海底

卻仍灼眼的微光

周遭太久的缺氧

要把人埋葬……”

那樣的歌詞被安歌的激揚的聲音渲染,讓所有的人都覺得內心沸騰生出無限的激湧,台下的人熱烈的叫聲,甚至還有知道安歌名字的人一直在叫著她的名字。

如此一來今晚的今晚的場才算是徹底的熱了。

酒吧黯淡的燈光更是凸顯出舞台上打到安歌身上的光柱,從頭往下打燈光,看不清安歌此刻的眼神,但是五官確是在這明明暗暗中更加精致。

她就像是一個惟獨在暗夜中出現的精靈,越是觸碰不到越是讓人想要一探究竟……

兩個男士的視線從安歌出場之後都在她的身上,看著在台上如此鮮活的安歌,也許是心境不同又或者是今天被刺激的,在這個時候季悅川突然有一種想要述說的衝動,哪怕對方是自己最為強勁的情敵。

也許也正因為宋君笙是他的情敵,所以也就他最能理解他的心情。

“我認識她的時間一定比你早。”

安歌什麽時候跟宋君笙到底從什麽時候開始認識的在季悅川不知道,但是他可以確認的事情就是是他先認識了眼前這個獨特有唯一的女人。

此話一出卻是直接遭到了宋君笙的反駁“感情這種事情是從來不論先來後到的。”

即使不爽,但是季悅川也不得不承認隻是一個事實。

不想在這一方麵於宋君笙有過多的爭辯,季悅川像是走進了自己的回憶中“第一次看到她的時候,我就知道她是與眾不同的。”

想到那個時候稚嫩的安歌,季悅川忍不住的揚起了一絲發自內心的微笑,隨即像是想起了什麽,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個丫頭確實是有天賦的,她打動了我,所以我才讓願意讓她在這個工作。”

宋君笙坐在一邊沒有說話,他的視線依舊沒有轉移,像是全心全意的關注於台上的那個人。但是季悅川知道他在聽,因為隻要他喜歡她,他就沒有辦法做到不在乎。

“一開始,我確實是出於一種利益的考慮,我覺得她身上很有潛質。但是不得不說其實那個時候留下她也是出於一種好奇心。因為我想知道這個女孩子,為什麽明明看上去那麽小,她的眼中就變得如此的平靜,就像是早已經看破了這個世界的紛紛擾擾一樣。”

記憶中清晰的還有著那個時候安歌的眼神,那麽的麻木那麽的冰冷,可能他他這一輩子都是忘不了。

“後來,時間越久,我就越發無法控製自己

去關注她,去關心她,我覺得這可能就是喜歡上一個人的感覺。”說到這個,季悅川忍不住心中的悲涼,側過頭看了一眼依舊不為所動的宋君笙,“嗬嗬……這種感覺你應該也知道吧。”

其實這樣他這樣說無非就是覺得能從這個和自己一樣心情的人引發共鳴罷了。但是沒有想到對方已經是不為所動。

這個人終究是跟自己是不一樣的人。

季悅川沒有再顧著宋君笙的意向接著繼續說著自己的心裏話“我一直告訴自己不能著急,這個女孩太獨特了,要徐徐圖之。我之前一點都不擔心會有別人的插足,因為我覺得她不會輕易看上一個人。”

“嗬~但是沒想到,你出現的這麽突然。”

像是感歎,又像是無奈,還有一種說不出的後悔。

季悅川也不知道他說出的這一番話是要示威,還是單純的隻想讓自己的情敵正式自己,正式他對安歌的一份心,以及他的堅定。

“我是不會這樣就放棄的,因為我覺得我對她的愛並不比你少。”

堅定的眼神以及像是發自內心的誓言,季悅川直接就對著宋君笙坦白了他的心裏話。

沒有關係的,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安歌也已經發現了自己的心思,事情再壞也能壞到哪裏去了。

季悅川覺得這也算是一種變相的解脫,他最終還是將這一份心意說出了口,接下來他就能如此放手一搏。

“是麽?你還能看的出我有多愛她!”

宋君笙反諷道,什麽時候隨隨便便的一個人就能這樣妄自議論他和安歌之間的感情。

如果說季悅川之前的話讓宋君笙隻是聽聽而過,畢竟誰會喜歡一個情敵跟自己說自己女朋友和他之前的那些算上去是“雞毛蒜皮”的小事,現在季悅川說的這一句卻是真正觸及到了宋君笙的底線。

他這個人一向最在乎的就是安歌和自己的感情,如今他開始不得不反擊。

“季悅川,你是不是太過高看自己了。你難道還沒有發現雖然你比我早認識了她,但是你卻不能改變她分毫。”

這一句話算是直直的插入了季悅川的心髒,讓他頓時覺得身體裏麵的血液開始逆流,嘴巴也開始發苦。

這個事實是季悅川一直不想承認和麵對的,就是因為如此他才不幹表白,他才不幹跟安歌捅破這層窗戶紙。他了解安歌的性子,更是知道自己這話一出可能連一個朋友的待遇都沒辦法得到。

他改變不了她,更是無法讓她放下所有的戒備之心,願意去接受和依靠他。他們之間看似親近,其實季悅川知道他們之間從來都是隔著的是一道自己永遠也邁步過去的鴻溝。

像是對季悅川的打擊不夠,宋君笙在看到他沉默的時候繼續逼近“可是我在我的麵前,她變成了真實的安歌。”

如果沒有剛才真是親眼看到,季悅川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那個冷漠疏離的安歌原來可以因為一個人變得如此乖巧黏人,她毫不掩飾的依賴和信任在場的任何一個明眼人都能看的出來宋君笙在她心中的地位是有多高,甚至可以說是獨一無二的,恐怕這個世界應該不會再有第二個人都得到她如此的相待。

季悅川想的越是明白,心就越是揪著痛。像是一個瀕臨死亡的人,死死糾纏著,不願意放過活下去的希望。

“季悅川,你和我始終是不同的。”

雙手緊緊的握著被子,杯子裏晃蕩的酒水像是昭示了他

的內心。

季悅川何嚐不知道宋君笙說的是兩個人都知道的實話,但是如果能那麽輕易的放手,他又怎麽會在安歌的身上糾結那麽久。

愛而不得,卻不甘放手。心中還存在的那一絲絲萬分之一的可能性都叫囂著不願意就這樣放開自己第一次心動的人,即使是痛苦,季悅川也想要自私一次牢牢地抓住。

再一次看向台上的安歌,依舊是如此的美麗動人,心底裏最後的一絲掙紮也敗在他想要占有她的自私上。

“你知道安歌的身世以及她之前發生的事情了麽?”

季悅川不知道他說話的時候聲音是顫抖著的,這應該是他藏在心裏的秘密,但是這次卻是不得不成為傷害別人的武器。

咋一聽季悅川的話,宋君笙也是一愣。

但是隨即反映過來之後卻是笑的更加諷刺“都是她親口告訴我的,我們之間沒有秘密。”

他們兩個人之間終究還是不同的!

宋君笙愛她,願意等著她坦誠相待,隻因為他信任她。

但是季悅川卻是愛的霸道,嘴上說著愛卻不願意慢慢了解她而是是去私底下調查她,更是借著這個借口去破壞他們之間的關係。

這樣的愛,如此的自私、霸道、可恥。

即使被嘲諷,季悅川卻是打定了心思要堅持下去,他就不相信宋君笙的心中沒有任何的疙瘩“不怕?”

這含義不言而喻,宋君笙明白季悅川問的是什麽,季悅川更是知道宋君笙明白其中的意思。

安歌的病恐怕是以後生活的一個隱患,因為生過病的人,心中會有陰影,未來不知道會不會又因為什麽而複發,就像是一顆隨時會爆炸的定時,炸彈。

這顆炸彈一引爆就是粉身碎骨,這樣不明的情況,又有誰能有如此好的抗壓力,願意一輩子去承擔這樣的風險。

季悅川承認自己之前在剛得知的時候,驚訝過,擔心過也想要放棄過。那一長段時間他強迫自己不來這邊的酒吧,但是最終他還是失敗了。

他正視了自己的內心,坦然接受了這樣的結果,才又繼續在這個酒吧出現。

他都如此了,就不知道這個比他更勝一籌桂林一枝的人物會是一種什麽樣子的反映。

“為什麽怕?”

季悅川驚訝的看著宋君笙,想要從他的臉上找出隱藏的痕跡。但是無論他怎麽仔細打量,發現宋君笙說完之後都是一幅理所當然的樣子。

他是真的不怕,沒有任何的顧慮……這個認知讓季悅川不知道應該怎麽描述自己的內心。

宋君笙將視線重新從台上的安歌轉回到季悅川的身上,看到他的驚訝和不敢置信宋君笙覺得好笑,就是這樣一個膚淺的人,竟然還想挑撥他跟安歌之間的關係。

正式對上了那雙慌亂的眼睛,宋君笙帶著無比堅定的眼神像是宣告一般,正式告訴麵前的季悅川他的不如之處“從始至終我隻在乎的她是我的安安,隻要她要我,其他的我並在乎。”

這就是宋君笙內心真實的想法,從來都是如此,不曾改變過心意。

“怎麽辦感覺甜又酸

偷偷愛你快樂又孤單

怎麽辦愛卻不能講

你真討厭不來幫我的忙

你怎麽可以這樣笑容打敗太陽

甚至比我還要更好看 ……”

“這樣類型的歌,她之前從來都不會唱的……”

(本章完)